靳以宁工作得心无旁骛,边亭就没那么好过,劈里啪啦的键盘声,无时无刻不在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使得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被吸引到靳以宁的身上。 “你赶我走?”靳以宁掀起眼皮瞭了他一眼。 靳以宁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姑且满意边亭的回答。 就在靳以宁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边亭突然开口问,“前天晚上,就是我刚住院的那晚,你在哪里?” 边亭直勾勾地盯着床头那束不知是谁送来的鲜花,说:“没什么。” 他们之间,好像许久没有这样闲适平静的时刻了。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在骂我。”靳以宁一边翻书一边说。 装着装着,就成了真,在沙沙的翻书声中,边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时他终于发现了靳以宁在这里的好处,无论他在梦里见到了他什么样的悲惨下场,只要睁开眼,就能看见靳以宁完完好好地坐在他的床边。 这一翻身,疼得他眼前一黑,一口气续不上来又撅过去。 撕裂般的疼痛没有这么容易过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笼罩了下来,避开受伤的地方揽住了他的后背,温柔地拍了拍。 暮色渐深,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晦暗的光线索索雨声,遮掩了早已展露无遗的心迹。 客厅里两个护士正在聊天,说这雨下得这么大,一会儿下班不知该怎么回家。边亭无暇顾及外面的雨势,他侧身躺在床沿,双眼正对着靳以宁西装马甲上的第三颗纽扣。 “靳以宁。”这个姿势太暧昧,边亭不自在极了,他动了动身体,尝试拉开点距离。 “嗯?”不知道靳以宁在走什么神,声音里带着刚回魂的茫然,为了不让边亭看出破绽,他故意找茬,“全名喊得挺顺口是吧,没大没小的。” “蒋天赐说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边亭安分地躺了一会儿,主动对靳以宁说,“是有人冒用我的名义,在国外做蛇头生意。” 边亭愣住了,虽然缺乏证据,但蒋天赐手里的线索都指向自己。靳以宁没有向他要更多的解释,仿佛只要他说一句“不是”,他就愿意相信。 边亭难得乖顺,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可是蒋天赐要我接下这个屎盆子,再扣到你头上。”边亭回想蒋天赐要他录的那个视频,笑道:“这也能答应吗?” 边亭被靳以宁这句颇具霸总风采的发言逗乐了,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笑了起来。 笑够了之后,边亭微微睁开眼睛,“你还是不要轻易相信谁比较好。” 因为我是警方的线人,是你最不应该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