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是什么意思?” “我做不了。”边亭手里的冰棍甜得发腻,这是刚见到秦冕时,秦冕硬塞给他的。 “怎么忽然就干不下去了呢?”秦冕问。 靳以宁还需要三天才可以出院,边亭打了个电话,约秦冕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谈。 荒郊野岭,杂草丛中,两人各自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快融化的冰棍在啃,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 边亭没有给自己找借口,“对。” 边亭承认道,“没错。” “少发挥点想象力吧。”边亭懒得陪他东拉西扯,说出了自己日后的打算,“我要走了,等做完这次任务之后,我会把这些年查到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好,交给你,你抓紧时间物色新人选接替我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不知秦冕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边亭发现,他无法再面对类似这样的场面,哪怕一次。 边亭这话,就纯属妄自菲薄了,虽然四海集团尚且不能被连根拔起,但这些年在边亭的协助下,警察多次展开行动,四海集团在港城已不似往日猖獗。 群龙无首的这段时间里,边亭及时递出了重要情报,警方趁机打掉了几个小团伙,狠狠挫伤了四海集团的气焰。 一时间,边亭没有说话,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答非所问,“我原本就是街上的一个混混,从来不是什么有正义感的人,也没有崇高的理想。” 他给秦冕当线人,本就只是一场互惠互利的合作。现在他干不了了,做不下去了,在被彻底撕扯成两半前,退出是最有利的选择。 让不让边亭退出,秦冕没有马上给他一个答复。 “师父在哪里?”边亭一脸莫名,秦冕这人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边亭一听,连忙往边上跳开,拨开杂草,露出了底下黑色的石碑。 而且这个秦冕早就知道,也不提醒他。 在季叔叔面前,边亭没心情和他计较,低低应了一声,蹲下身,和秦冕一起除着坟头的野草。 “这块碑是我亲手立的。”秦冕慢悠悠地点起一根烟,插在黄泥土地上,“因为蒋晟放出话来,如果让他知道他葬在哪里,他就要掘开他的墓,让他曝尸荒野。” 季昀就是秦冕的师父,也是一直供边亭读书的季叔叔。秦冕刚加入警察队伍的时候,季警官就已经和四海集团斗争了许多年。 白色的烟雾在坟前飘起,秦冕看着一路飘向天空的烟,忽然问边亭,“你知道师父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