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宁前脚刚解除拘留,后脚就被送进了医院。 因为收押所里条件有限,他的双腿长时间没有运动,出现了急性的下肢血栓。好在这个血栓尚未脱落就被警察发现,及时介入处理,没有危及生命。 在好坏消息的交替作用下,前来探病的人险些踏平了病房的门槛,鲜花果篮堆满了整个房间,上到集团高管,下到丁嘉文泰国仔,所有人都轮流来了一圈。 “行了,我没事了。”靳以宁开始下逐客令,“都回去吧。” “阿山。”靳以宁问,“边亭还没回来?” “好,知道了。”靳以宁摆了摆手,“你也出去吧。” “边亭?”齐连山走上前去,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多久了?” 齐连山想起不久前弹头的话,问:“今天我们去接靳总的时候,你也去了?” 齐连山算是彻底闹不清边亭在想什么了,今天明明去了收押所门前但不露面,来了医院也不进门。 “靳以宁怎么样了?”赶在齐连山发问前,边亭抢先问了一句,态度生硬,直呼大名。 边亭摇头,“让他休息吧,我先不进去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齐连山没有多事,拍了拍边亭的肩膀,“你没什么事也回去吧。” 时间就这么来到晚上,深夜时分,靳以宁忽然醒来。 睡了一整天,他的脑袋里像是熬了一锅浆糊,但不妨碍他敏锐地察觉到,房间里有人。 门边有一道黑影动了动,大概来人也没想到,靳以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 早在听出边亭的声音的时候,靳以宁就松开了枕头里的短刀,放松身体,躺回病床上。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边亭的回应同样客气。 “好。”边亭没有多说什么,“我走了。” “让你走你还真走啊,小白眼狼。”靳以宁挺在床上被气笑了,一直拧着的那股劲儿也泄了,“怎么才来,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你,谈恋爱谈得连家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了吧,连我是死是活都不管了?” 平日里边亭没少惹靳以宁生气,不过这次,靳以宁确实是误会了他。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门外,把白天守到黑,看着来探病的人来了又走,门前的安保换了一波又一波。 靳以宁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引得他这么正儿八经地道歉,哑然失笑,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薄怒,这下散得捡也捡不起来。 边亭没有立刻回应他这个招猫逗狗的动作,而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伐,朝他走来。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他的脸总算从阴影里转了出来。 就着清冷的月光,靳以宁的目光先是落在相贴的手上,沿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向上,直到将整个人都纳入眼里。 他不喜欢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