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丁嘉文顿时来了劲儿,但碍于场合,不好发挥。于是他两眼泛光地凑近边亭,同样把声音压得很低,“我听说啊,说是捉到了内鬼!” “对,就是有内鬼。”丁嘉文越说越兴奋,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非得拽着边亭好好说道说道,“我听说前次紫金山大桥那事,是有人给条子递消息,桥头那卡是故意设来查我们的呢!” 边亭的脑子里飞快地分析着眼前的形式,但脸上依旧摆出一副怀疑的模样,“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别是你道听途说的。” 被搜过的房间、被人翻过的行李袋,边亭的心里蓦地沉了下来。 齐连山上前一步,点了点头。 边亭的注意力,短暂地被上首的靳以宁吸引了过去,一时也分不清,眼前这个凌厉冷峻的男人,和下午在办公室里笑着问他是不是想去邮轮玩的那个靳以宁,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以至于他接下来说的话,听上去像是对边亭一个人说的。 撂下一句开场白之后,齐连山停了停,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巡视了一圈,继续往下说:“前次出货,我们在紫金山大桥遇到了点麻烦,险些出了大问题。” 齐连山加重了语气:“那天,警察准确掌握了我们发车的时间和行车路线,之后特地在紫金山大桥头设卡。” “妈的,差点被害死。” “最好不要被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非得宰了这个二五仔!” 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在人群中响起,齐连山没有干涉,只是静待众人发泄情绪。等到大伙儿把气撒完,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他才从口袋拿出一只透明的密封袋,像随手扔一件垃圾似的,掷在边亭脚边的地板上。 “什么啊这是?” “太远了,看不出什么,黑乎乎的一小片,数据卡?” “这是一张手机卡,今天在那个人的随身物品中搜到的。” 齐连山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看来这个“内鬼”的野心还不小,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置他们于死地。 丁嘉文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震惊之余,还参杂着些兴奋。原本喋喋不休的一张破嘴张得老大,大得足以塞下两颗鸡蛋。 事时上,边亭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听完齐连山的这一番话后,他暗暗攥紧了拳头,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看向靳以宁。 “我们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 “靳总愿意给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主动站出来,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终于到了今天的重头环节,如果说这个容纳了上百号人的宴会厅,在齐连山的不断加压下,成了一只膨胀到了极限的气球。那么他最后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针,轻轻一挑,这颗球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