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老板这么说,不知边亭想起了什么,用两颗小白牙把米粉碾断,嘴角露出一点笑的模样,说道:“他确实挺大方。” 这一拳,正好锤在边亭昨天受伤的地方,疼得边亭龇牙咧嘴,这个笑容自然就如昙花一般谢了。 秦老板在这一带住了三十几年,这群小王八蛋三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打着打着就习惯了,现在终于可以搬走了,他反而有些不大习惯。 边亭冷不丁被秦老板这一勒,险些把米粉呛进气管,连声敷衍道,“好好好,你先松开我。” 因为近几年的严打,这样的地下录像厅大部分已经关停,只有在这样边缘化的老城区里,还零星苟延残喘着几家。 这会儿是正午十二点,正是生意最淡的时候,录像厅里没什么客人,老板正窝在前台打排位。 边亭抬头看了眼白板上的片单,说了个名字。 但老板没有多说什么,这样的小年轻,他见得多了,青春期的男孩子,出来找点刺激的也很正常。 边亭领了老板手写的“电影票”,大摇大摆地进了放映厅,刚撩开帘子,就看见两个情侣模样的人一脸嫌弃地退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飙着粗口。 “就是,录像厅是他开的一样,冚家铲。” 听小伙儿这么说,边亭转头往情侣出来的方向望去,看见影厅的正中坐着一个人。此人的素质确实堪忧,非但一个人占据了好几个位置,还脱了鞋,把两只脚架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只差没有捅到天上去。 幽暗的放映厅里亮起了猩红色的一点,袅袅青烟瞬间弥漫开来,在荧幕亮光的照耀下,空气里的颗粒灰尘都无处遁形。 大概五分钟之后,电影开始了,他选的这部片子,果真有点东西,手里的烟刚烧了半截,就是一段劲爆的床戏。 “这就是上次进来的那批烟?” 边亭收起烟盒,碾灭了自己手里的那半截烟,说道:“从美国通过海运进来的,数量不少,分了好几批才运出港城。” 说着,他把烟往被油垢包了浆的扶手上一戳,问:“昨晚怎么没来?我在这里等你到半夜。” 男人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好奇地挑了挑眉,“哦?他来这地方做什么?” “看来,就算你为了他受伤,又在收押所里关了半个月,他还是不信任你。”前排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段时间都白干了。” 他心里明白,想要获取靳以宁的信任,他还需要利用更多的手段。比如昨天,他就借着靳以宁来家里的机会,趁机说了点自己的事,为的是博得靳以宁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