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鹿安无所谓地摇摇手,突然开口问道:
“于公子,你的孩子呢?”
于化龙突然伤心地说道:
“去年州城遇贼寇攻城,我们家在州城城外,父亲辞官,带领我们连夜搬到这边地势险要但是特别偏僻的来家堡居住。只是沿途遇到贼人的小股人马袭击,虽然我等有赖来家兄弟的救命之恩,躲进了堡内,但是家妻带着三个孩子却躲避不及时,不幸被贼寇杀害……”
“对不住,触及到你的伤心往事。”
“没事,都过去了。”
“张捡,拿一百两送给于廷翼和于廷劢当见面礼,初次见面,不能失去礼数。哦,算了,张捡你回来,你长得有点那啥,金千里,你去办。”
“是”金千里从郁闷的张捡手里接过银两,然后朝着于成功离开的地方走了过去。
于化龙摇摇头,但还是把张鹿安带到父亲于世煌的书房,张鹿安把张捡也留在外面,躬身拜见道:
“晚辈张鹿安拜见于前辈,祝前辈福寿安康。”
于时煌却当没人一样,继续心无旁骛地看着书。
张鹿安却也不计较,躬身站了一小会后,自己直起身,然后自然地来到了于时煌的身边,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张口询问道:
“先生看的是什么书哇?《金瓶梅》还是《资治通鉴》?”
于时煌白了张鹿安一眼说道:
“老夫在看范晔的《後汉书》,难道张游击不识字?”
“哈哈,晚辈确实读书不多,早早地就投笔从戎、上阵杀敌了。所以才来请于先生出山,在下也好朝夕请教。”
“哎,老夫连知县都不愿意去做,主动辞官来到这里,怎么可能还会自甘堕落,沦落为丘八一类?不是让小儿明确拒绝了吗?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在下是求贤若渴,先生一口一个‘老夫,实际上也才正当壮年,之前辞官想必也是因为对朝廷失望才不愿为官的吧?后汉书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的都是一些乱臣贼子,无耻的丘八,一味地妄图增加自身的实力,却枉顾君臣大义,自甘堕落,为空名害死这世间无数生灵,最后除了身死族灭,还能落到什么好下场吗?”
于时煌的这一番话未免有些指桑骂槐之感,弄的张鹿安有些尴尬。
“先生此言差异,王朝更替自有规律,否则你我现在应该自称秦人,何来汉唐宋元明呢?王朝末世,必将豪杰并起,躲是躲不掉的,唯有正确地加以选择。”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是伶牙俐齿,既然要选择,何必把自己一身轻骨,贱卖三、五十文?为何不能待价而沽?”
“鹿安如今确实实力不强,只能拿得出来三、五十文,但是这大明末年与汉末是绝对不同的。”
“有何不同?汉末也是全国大旱,百姓无法生存而不得不揭竿而起,群雄趁势而为,构成乱世。”
“汉末匈奴主力已经远迁,国家没有外患,但是如今却是不同,建州女真如今已经建国大清,正在关外虎视眈眈,稍有不慎,我大汉民族时刻便有亡国灭种之忧。可惜看出来这一点的,整个大明都没有几人。”
张鹿安的这句话引起了于时煌的兴趣,双方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
后面再加上来长林和来长佑兄弟来的劝说,首先说服了于家女眷,再说服了于化龙,只是于成龙仍然还在死犟,最后见张鹿安与于时煌联袂而出,才不得不答应跟随父亲一起投靠了安庆右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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