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碗下肚,钱眼儿的脸色已经更红了,额头上出现了斗大的汗珠,刘体仁连忙劝阻道:“大将军啊,这一瓮酒价值十金,猛烈无比,还请保重身体,切勿多喝。”
钱眼儿还想说话,就看见刚才那位都尉直接躺下了,众人一阵心惊,难道酒中有毒?
钱眼儿刚想发怒,就听到旁边的人大喊的:“这个龟孙子喝醉了。”
接着就看见刚才那个都尉,反身一吐,把早上吃的糙米饭和肉类都给吐出来了,顿时酒馊气弥漫,众人捂着口鼻,嫌弃的摇着手扇着味道。
“呸,真他娘的丢人现眼,不能喝就别喝,浪费老子的两大碗好酒。”钱眼儿喝骂道。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止住,转身向刘体仁轻声问道:“阁下家中这种酒还有多少?这次还有没有多余的?老子愿意花钱再买几瓮。”
刘体仁弯腰施礼道:“还请大将军见谅,这种酒极其难得,两百斤粮食恐怕难产一斤,还得必须山间泉水。家中所余不多,但是将军如若有意,在下或许可以再次运来,价格绝对公道。这次除了订单所载十瓮,在下情愿再次无偿献出一瓮。剩下的类似上等好酒只有三瓮酒了,颍州突遭兵灾,希望用此三翁酒可以换回一些粮食补贴家用。”
“不行,四瓮都得留下……”
“绝对不行,难道让我等冒着严寒白跑一趟?”
双方互不相让。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旁边的一个钱眼儿的手下一下子就拔刀出来威胁道。
刘体仁丝毫没有为之所动。
钱眼儿觉得刘体仁的样子不像作假,于是勉强同意,吩咐手下制作了放行旗帜和公文交给了刘体仁。
临行之际,在钱眼儿的要求下,刘体仁留下了一个地址,如果日后有需要,可以去颍州实地购买,价格绝对公道。
钱眼儿的手下队总从潘大手中接过商议好的两大瓮酒,潘大又顺势塞了一锭银子,并将一小坛烧酒递了过去:“小兄弟,这坛烧酒,虽然没有那么烈,但是也可以驱寒。这寒冬正月的,你们也不容易。”
队总感动的很,连忙说道:“你们已经和我们的掌盘子搭上线了,以后就要常来啊,这么冷的天,喝了酒后那种感觉太顺畅了……这样吧,本队总就好人做到底,再送你们一程,前方是乱世王手下设立的防线,那边有横锁拦在河面。”
“那就太感谢了……”
船队沿着淮河河水中流行了一程,就看到两道铁锁横向拦着河面,显然流民军也做好了被偷袭的准备。
正当船队即将顺利的通过时,乱世王郭应聘手下的一个小头领想要再次检查一下,翻开麦草,看到的也都是坛坛罐罐的。没什么特别的违禁品。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传来一股特别的味道。
刘体仁心中一惊,可能是刚才搬酒的过程中,踢到了某一罐黑油,很明显是一股黑油的味道。
小头领连忙喝住了船队,形势万分紧急,钱眼儿的那个队总,问明情况后,连忙帮忙打圆场说道:“长途行船,船上携带灯油是再正常不过了,瞎琢磨什么?他们是咱们掌盘子的故人,不要为难了。”
在该队总的斡旋下,刘体仁、潘大等人带着船队有惊无险的通过了两道封锁拦河锁。
队总登上小船离开后,刘体仁命令各船人员将黑油从船舱底部搬了出来,然后全部铺开到甲板上,引火物也已经到处放好,单面风帆已经彻底打开,每艘小船上留有扯帆手三名,其余船员全部集中到一艘稍大渔船上。
按照计划,执行自杀式引火任务的小渔船有二十艘,每艘船上的三名扯帆手将小船点燃后跳入河中,由大渔船负责接应上船。
孟大石和孟大勇两人已经各驾一艘小船,扯紧了风帆。
众位准备就绪,就等着最后的那个进攻信号的发出,这边就放出风帆,点燃小船,实施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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