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应华不敢托大,赶紧站起来,扶住张鹿安道“张公子不要折煞我也。”
张鹿安于是让位,让谭应华坐下,
双方聊了起来,“不知道谭将军此时京城之行如何?”
“唉,一言难尽”谭应华就把自己的在京城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特别愧疚和遗憾地说道“我可能害了张公子,朝廷很可能会让你回原籍读书……”
张鹿安顿时脑中一惊,这可能会打断自己的很多计划。
看着张鹿安的愣神,谭应华越是感觉到自己是弄巧成拙,恩将仇报了。显得颇为不安。
张鹿安问道“谭将军已经从京师回来了,怎么朝廷旨意还没有到呢?”
“朝廷大臣们的办事效率太慢了,只是恐怕最快一个月,最慢年底前,旨意也要到了。”
那就还好,有了这个一个月和两个月的时间缓冲,多少能够安排好一些事情。
张鹿安表示道“谭将军无须内疚,鹿安正好也有两年时间没有回老家了,母亲在家估计会非常思念我的,所以这下也算是奉旨回家了,多少还有点光荣呢。哈哈,没关系,喜叔,让白贵做几个好菜,咱不能亏待了朋友。”
“张公子,不要叫我将军了,本人已经辞去朝廷职位,朝廷也赏了银两,让我回乡务农。”
“赏了多少?谭将军此时应该是富家翁了吧?”张鹿安羡慕地问道。
“赏了二百两银子,实际到手六十两”谭应华回复道
。
“什么?你自己亲自去户部领取赏银,这些哪里会有飘没的风险?”
“唉,飘没从来不是仅仅指意外,而在于经手者是否能够把持得住”谭应华无奈的说道。
“任何时候,贪污腐败问题都是执政者最大、最优先需要考虑的问题啊。看到这山东地面各位大老爷,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大明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张公子请慎言,以后外出千万不要说这些话,小心为人所利用。圣天子在,其实都是左右奸臣蒙蔽导致的。”谭应华打断张鹿安说话。
“那左右奸臣又是谁选的?”张鹿安反问道。
“这……”
“好了,不知道谭将军此次过来有何打算,不会是只是来报信吧”张鹿安看出了谭应华的?寰常??苹疤馑档馈
“谭某这次从京师返回后,曾经回了一趟家,说来惭愧,当兵这么久,对家里贡献极小,家里一贫如洗。当初脑袋一热,拒绝了朝廷的好意,回到家才知道,家里面的土地由于干旱收成锐减,加上兵灾人祸,种地实在不划算。如今只想找个事做……”谭应华说道。
张鹿安不待谭应华说完,高兴的跳了起来说道“谭先生如果能够赏脸加入我福瑞张,本号必将蓬荜生辉,鄙人也会受宠若惊。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谭先生之前在东江多有故旧,怎么就没有想过去尚可喜或者沈世魁那里?”
“哼,都是一些心术不正之辈,我羞与他们为伍。”
原来如此,看来他们之间还有过节。
张鹿安问道“谭毕竟曾经为大军统领,如今屈尊小地,不知道愿意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说来惭愧,谭某除了有一点武艺以外,别无所长。”
“哈哈,如今乱世,武艺就是最大的特长啦。来来,咱们待会先吃饭,吃了饭,我带你去整个岛上逛一圈再说。”
吃完饭,张鹿安和谭应华一起绕了北隍城岛一圈,张捡带着四名族丁在附近护卫。
两人登在高处,张鹿安说道“不知道为何,每次从这里看大海,我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上次从旅顺归来之后,这种感觉就变成了对殉国英雄们的一种敬佩之情,总有一日,我必将拿下整个东江,替黄总帅、李将军等前辈英雄们报仇。谭先生,你信吗?”
谭应华盯着眼前这个颇为稚嫩的脸庞,但是透过他坚定的眼神,全无孩童的玩闹之色,不由得若有所思,“嗯”,却无其他表示。
转了一圈以后,张鹿安和谭应华回到了,看到了白贵等人已经把北隍城岛鼓捣成了一个沙盘的形状,这是谭应华大为吃惊的事。
实际上最早记录从东汉初年马援堆米成山开始,沙盘就是军队作战的一个重要辅助工具了,眼前的沙盘谈不上精良,但是山坡、谷地、河流等却是清晰无比。这是张鹿安利用后世学到的知识,和白贵、张捡鼓捣了快一个月才完成的。
谭应华还在吃惊的研究着沙盘,张鹿安看着白贵,比较满意,此人明显比张捡聪慧很多,前段时间,派人把他从福山接过来是正确的,只是白雪一个人还在福山,难免会有些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