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都督府包括陕西、甘肃、哈密。 目前国防部已经正式任命许铭为瀚海都护府都护,任命李定国为安东都护府都护。两个都护府各地正在按照朝廷的章程建立州县,驻防军也在招募之中。 同时,将来十六支国防军也要分别进驻各都护府、都督府,如此大明天下才算是稳如泰山。 陈新甲说道:“另外,各军在草原和奴儿干都司对满人、蒙古人的余孽已经进行了几番围剿,但是说实话,想要将所有的胡人全部斩尽杀绝是不可能的。如果光靠杀戮就能稳定边疆,那当年的强汉盛唐早就彻底占据华夏周边了。” 陈新甲对刘衍的这个方略非常推崇,说道:“阁老此举,才是眼光长远,是真正的安邦之道啊!” “在!” “只要是满人和蒙古人,不论男女老幼,皆是如此!” 如今的满人和蒙古人的数量已经不算多了,而且大多都是老弱妇孺,真要做十年苦力,到时候能有多少人活下来都是未知数,也算是给这些胡人的报应吧! 陈新甲随后说道:“今日的议题还有一个,那就是朝鲜战事!” 陈新甲说道:“眼下朝廷为阁老所部数十万将士筹集了三个月的钱粮,现在差不多已经消耗了三成左右,朝廷必须继续为阁老所部运送后续补给,这一点就算再难,咱们也要同舟共济!” 岳明率先说道:“陈尚书和各位都知道,如今朝廷各项开支浩大,光是筹建瀚海都护府、安东都护府所需的钱粮,每月就需要两百七十万两银子,以及上百万石的粮食供应。另外还有西北灾情的收尾事宜,辽东各地的重建开支,以及等等其他的开支。” 岳明说了一阵,便眉头紧锁的说道:“眼下唯一能筹集钱粮的地方,就是先从山东、北直隶、南直隶、福建等富裕地方,抽调一些地方府衙留存的钱粮上来,算是朝廷向地方暂借的吧。不过等到明年夏税收上来之后,这些暂借的钱粮一定要尽快偿还,以免地方钱粮不足。” 岳明皱眉大概算了一下,说道:“大概有一百二十八万银币、五十四万石粮食。” 宋功明说道:“按照朝廷的经制,商务部下属各工坊、商社的收益,每三个月要向财政部结算一次。眼下今年年底的结算还没有进行,商务部还留存了一些钱粮。” 宋功明说着便看向岳明,只见岳明也是点头赞同。 于是陈新甲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就如此办理吧,财政部和商务部尽快将钱粮运送到天津卫去,北洋舰队已经在天津卫已经有运输船队在港口等候了。” 大军钱粮的问题商议完毕之后,陈新甲松了一口气,笑着对众人说道:“大事都商议完了,咱们也松了一口气啊。” 如今这么多的大事终于有了眉目,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继续推进就好了。 陈新甲说道:“高弘图原本可是南京朝廷的尚书啊,对于朝鲜国的那些下国王公大臣,应该是迎刃有余的。而且这段时间高弘图在财政部也历练得很不错,对于新政也能做的很好,此番出使,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这支运输队装载了部分弹药和药品,以及少量的钱粮,是刘衍部大军定期例行的补给船队。 即便如此,在冬日的海风吹拂下,高弘图的脸颊也被冻得通红,如同刀子一般的冷风扑面而来,几乎让高弘图睁不开眼,鼻涕和眼泪不断溜下来,此时的高弘图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气度和儒雅,只是坚持而又倔强的站在甲板上,望向前方的茫茫大海。 随行的一名财政部吏员走过来说着,高弘图则说道:“据说朝鲜国比这里还要寒冷,我就算是提前适应一下好了。此番出使朝鲜国,咱们可不能有丝毫的懈怠,绝不能堕了朝廷的威严!” 此番出使朝鲜国,高弘图的心中也是有几分忐忑,毕竟自己从未走出过大明,原本的目光都是聚焦在朝堂之上,对于如今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以及超出大明疆域之外的视野,高弘图是从来没想过,也没遇到过的事情。 “将来仕途如何,能否在中兴大明的大势里出一份力、占有一席之地,就看此番出使如何了!”吹打在高弘图的身上,几乎将人吹得透心凉,可是高弘图的心中却是一阵火热,恨不得立即飞到朝鲜国都城汉城去! 高弘图连同朝廷组建的使团众人下了船,甚至都没在獐子岛休息一下,就急忙转乘船只,从鸭绿江入海口逆流而上,又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抵达了镇江堡。 在镇江堡内的官署内,一身风尘的高弘图见到了刘衍,当即行礼拜见。 高弘图再次站起来,抱拳说道:“下官冒这点风寒算什么,与阁老和大军将士浴血奋战、收复失地相比,下官的辛苦还差得远啦!” “呵呵,” 高弘图认真的听着,说道:“请阁老明示吩咐!” “所以,此番高侍郎出使朝鲜国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暂时稳住朝鲜国,让朝鲜国上下认为朝廷大兵压境,只是为了问罪,而并不是真的要杀进朝鲜。其二,就是让朝鲜国赔款,为其投靠满清、出兵抗拒天朝而赔款谢罪。” 高弘图在从北京城出发之前,便已经跟财政部尚书岳明商议过,毕竟刘衍在点名让高弘图出使朝鲜国的时候,已经透露过此番的目的。 于是高弘图说道:“启禀阁老,以财政部的估算,目前阁老所部四十多万将士以及大批的战马,每月需开支军饷三十万两银币左右,消耗粮食五十万石左右。以半年为期,则此番朝鲜至少要赔偿两百万银币、三百万石粮食!” 于是刘衍说道:“以三个月为期吧,让朝鲜国赔偿一百二十万银币,一百五十万石粮食。” “阁老高瞻远瞩,考虑得比下官和财政部更深刻,这一百二十万银币、一百五十万石粮食的数额还是很合适的,下官就按照这个数额去跟朝鲜国谈吧。” 刘衍说道:“另外,高侍郎到了朝鲜国之后,一定要强硬,绝不可意气用事,也不可动恻隐之心,要时刻记住朝鲜国出兵支援满清的罪行,不能见到朝鲜国内部百姓贫苦,就心智动摇。高侍郎要记住:此行当学大汉之傅介子,扬我大明国威!” 高弘图当即抱拳说道:“下官领命,阁老嘱咐,下官自然谨记于心!” 为了给高弘图壮声势,刘衍特意从国防军第五军中抽调了一支骑兵部队随行,作为高弘图的护卫铁骑。 来东率骑兵部四千八百多名铁骑将士出发,护卫着以高弘图为首的使团从镇江堡出发,渡过寒冬之中的鸭绿江,第一站就抵达了朝鲜国的义州城。 当游击将军来东率部抵达城下的时候,已经有朝鲜军的斥候将消息送进了城中,城中的数百守军顿时如临大敌,还紧急动员了数千城中男丁协助守城。 虽然来东部才刚刚渡过鸭绿江,可是明军各部的夜不收早在大军刚刚抵达江边驻扎的时候,就已经陆续渗透到朝鲜国一侧,将沿江的义州、朔州、龙川、昌城、楚山等地情况探查得差不多了。 此时高弘图也策马来到来东的身边,朝鲜国境内官道破败,乘坐马车根本无法远行,所以高弘图也只能硬着头皮骑马随行了。 来东笑着说道:“启禀高大人,这义州城只是朝鲜的一个府城,咱们进城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城中多半也没有能够做主之人,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高弘图点了点头,只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就怕沿途会引起朝鲜兵马的误判,到时候动起手来,此番出使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随后明军将士只在城外稍作停留,便继续向前推进,而义州城内的朝鲜兵马都是长出一口气,随后便派出快马向后方城池报警。 更何况此时大明数十万精锐兵临鸭绿江边的消息已经散开,那些精锐可是攻灭了不可一世的大清国,这已经不是朝鲜人能够抗衡的存在了,所以这些前去示警的快马自然不敢招惹来东所部,只是远远的跟着,等到来东所部经过一处城池,那些快马才会进城报警,哪怕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平安道留守名叫李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文臣,平日里只会巴结上官,这才混到了一个平安道留守的正二品高官。样,都是面色惨白,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朝鲜国一向奉行事大政策,原本以为大清如日中天,“欺负”起大明来如同探囊取物,所以朝鲜国内的“亲明派”逐渐没有了市场,不是被降职就是被迫离开了朝堂,如今的朝鲜上下以“亲清派”为主,所以朝鲜国才会出动二十多万精锐支援满清。满清的强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也少不了朝鲜国的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