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刘衍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你立即带亲卫营将士出动,将所有的流贼老营家眷集中起来,逐一进行甄别,凡是流贼军官、手中有人命者、做过恶的家眷,全部拉出去就地处死!” 苗绍抱拳领命。 在行唐县西南角,一处临街的房屋内,老李畏畏缩缩的被几名新军亲卫营将士驱赶了出来,老李心中畏惧,将两个半大的儿子搂在怀里,生怕下一刻就被这些凶悍的官军杀死。 “都到前面站成一队,等候问话!” 老李和两个儿子就站在人群之中,队列站好之后,父子三人在中间的位置。此时只见一个新军亲卫营的旗长大步走来,看着众人一会儿,然后便挥手让部下将士从头到尾开始问话。 同时,那旗长还大声说道:“你们之间认不认识?谁要是能够指认出流贼军官,或者是杀过人者,祸害过百姓者,都可以立即站出来进行指认,只要情况属实,便可以获得三银币的奖赏,立即兑现!” “三银币?听说现在朝廷的一个银币,就相当于一两银子啊,三两银子,足够我父子三人重新开始了!” “嗯?” “啊?” 现在老李听了新军旗长的话,顿时就把心一横,为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老李当即说道:“军爷,小的要举报!” 新军旗长随即便拿出了三枚银币,直接在老李的眼前晃了晃,老李鼓起勇气,直接指向了队列中的两个流贼军官:“他们都是老营的掌旗,都在营中杀过人,我们都怕他们!” “你找死!” 亲卫营旗长直接挡在前面,大喝道:“给我拿下!” “带走!” “真的给小人?” “拿着吧,很快就要送你们去山东济南府了,到了那边,要好好改造,分给你们耕地和房子之后,你们要辛勤耕种,尽量早日还上朝廷垫付的钱粮,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千万不要再当匪了!” 老李直接拉着两个儿子跪在地上,不断的给亲卫营旗长磕头,说道:“小人一定好好过日子,一定记得朝廷和诸位军爷的大恩大德!” “是,感谢鲁国公!” 至于剩下的四十多万流贼家眷,顿时被镇住了。虽然所有人都有家人死在了刘衍的新军手下,可是如今为了活下去,这些流贼家眷也不敢再闹腾,本本分分的接受了新军将士的安排。 「今天的 来了,时间晚了一些,请大家见谅」 数日之后,副总兵田镇北率领驻防军第六营抵达北京城,将洪承畴、吴三桂以及数千俘虏押解进城,同时带来了刘衍的捷报。 田镇北亲自将捷报送到了午门外,由国防部尚书田辉叙接过来,送入宫内,而吴三桂、洪承畴二人,以及数千俘虏,则被关押进军情部的诏狱,以及京城内各处监狱之中。 在皇宫之中,民政部尚书赵民、财政部尚书岳明、国防部尚书田辉叙、装备部尚书荀景云、农事部尚书张耒、商务部尚书宋功明、卫生部尚书鲍学镇、军情部尚书吴国金、吏部尚书王炆镇、刑部尚书尚文苑、礼部尚书黄锦、工部尚书宋世文、参谋部尚书陈新甲,内阁十三尚书齐聚御书房外,由陈新甲手捧捷报,正式向崇祯帝报捷。 一旁的王承恩也是大哭不止,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嘴里说着:“苍天不负!苍天不负!” 不管刘衍如何专权,如何打压皇权,终归是剿灭了李自成,终归是挡住了北面的满清大军,这份功劳,崇祯帝心中还是认下了的,对于刘衍的抵触情绪,也随着百万流贼大军的灰飞烟灭,而消散了不少。的带领下,众人齐声高呼:“李贼覆灭,国贼得除,臣肯定陛下祭告太庙,于午门外处置俘虏,以慰列祖列宗,以安天下民心!” “陛下圣明!” 随后下午时分,崇祯帝登上了午门城楼,在内阁十三尚书的陪同下,看着午门广场上黑压压的数千俘虏,站在最前面的两人,便是洪承畴和吴三桂。 崇祯帝居高临下看着午门外的俘虏,自然也看到了跪在最前面的洪承畴和吴三桂,神色非常复杂。 随后崇祯帝大声宣告了大明乃是华夏正统,众人皆为逆贼,必将受到国法的惩处,以及万世的唾弃! 崇祯帝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但是也知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便算是默认了。 此时洪承畴和吴三桂不约而同的望向午门城楼,见到了明黄伞盖下的崇祯帝,也看到了内阁十三尚书,二人心中百感交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驻防军将士押解回去。 消息传回北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的时候了,此时的崇祯帝可谓是容光焕发,随着李自成的覆灭、满清的溃败,大明中兴之日就在眼前! 很快,陈新甲、田辉叙等十三人全部来到御书房内,崇祯帝笑着与众人寒暄了一番,便问道:“不知鲁国公何时率军回京?”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陈新甲拱手说道:“启奏陛下,臣等也不知道,鲁国公并没有给臣等任何消息。” 说完,崇祯帝便看向了吴国金,虽然吴国金这个军情部尚书并不是自己的心腹,可却是朝廷的耳目,刘衍在行唐县做什么,吴国金肯定是知道的。 崇祯帝不置可否,随后又说道:“既然是这样,朕也就不管了,眼下的朝政有诸位内阁大臣操劳就好,只是千万不要因为政事拖延,再酿出李自成这样的惊天巨寇来!” 随后众人便陆续走出了尚书房,在返回内阁官署的时候,陈新甲快步赶上了田辉叙和荀景云,小声说道:“阁老在行唐县那边整顿兵马,难道新军各营真的伤亡如此巨大?” 陈新甲顿时哑然,要是折损数千兵马就算伤亡巨大了,那李自成的百万大军会作何感想,满清的数十万大军又作何感想? “嗯?” 陈新甲急忙摆手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只是有所担心而已,并不是京城真的要发生什么!” 荀景云没有说话,摆了摆手便先走一步了,田辉叙则是语重心长的对陈新甲说道:“阁老不回来,自然有不回来的理由,咱们能做的,就是保证朝政和朝廷,在阁老回来之前,不会出任何乱子。就算是出了乱子,咱们也要把任何邪火给镇压下去,陈大人可明白?” 而十三尚书之中,大部分都是刘衍的心腹,是跟随刘衍从灵山卫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铁杆,陈新甲明白,自己是如论如何都不能得罪这些人的。 待到陈新甲出了皇宫返回城内居所后,便一个人呆在屋内,思索着眼下的局面。 陈新甲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想起刘衍曾经说起过的一句话:“只有打下来的和平才最为难得,只有打回来的疆土,才最为稳固!” 所以,陈新甲料定,刘衍在行唐县逗留了许久,一定是在谋划什么大的举措,而这一举措一旦推行下去,一定会搅动整个大明,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天翻地覆! 陈新甲暗道:“也许鲁国公正是要点燃这样一把燎原之火,将整个大明都淬炼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