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州的明军全部都是皇陵卫的兵马,此时虽然畏惧清军,但是在关键时刻,竟然也爆发出巨大的战力,超常发挥的将突入城中的数百蒙古兵撞了回去! “昌平州的守军难道也是刘衍的部下吗?吴赖在干什么!” 阿巴泰说道:“还是让吴赖部先整顿一下,然后再攻。昌平州内的明军都是皇陵卫,平日里钱粮供给相对充足,明国对其部的整顿也多一些,所以战力的确要强于一般的明军兵马。” 阿巴泰笑着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也仅限如此了,让吴赖休整片刻,然后再攻,一定能拿下昌平州的。” 豪格对身边的部下说道:“立即告诉吴赖,要是今日太阳落山之前拿不下昌平州,就提头来见!” 可是吴赖却丝毫不在乎,一口气将水囊里的水全部喝光了,然后怒气冲冲的将水囊摔在地上,怒声说道:“各部整顿好了没有!肃亲王已经派人来催了,立即给我冲上去!” 随后,蒙古正蓝旗万余铁骑再次冲了上去,这一次吴赖改变了策略,集中所有的骑射手在北城一带压制城头。 可是紧接着,吴赖就发现昌平州北城墙上的火炮和火铳手、弓箭手多了起来,显然是城中守军做出了调整,将其余各处的火力都调集了过来,北门外的八千蒙古骑射手的伤亡开始多了起来。 就在此时,吴赖发现东面开来了大批铁骑,满州两黄旗、两白旗、两红旗,蒙古、汉军旗、外藩蒙古各部全部开到,大清皇帝陛下到了! 吴赖忍着剧痛,大声说道:“奴才领命!” 数千蒙古兵跟在吴赖的后面,策马冲向昌平州城墙,但是却依然被城头上的炮火、火铳和箭矢挡住,双方一阵对射,吴赖看着一个又一个部下倒在城外,却始终找不到抛掷绳索的机会,此时城头上的守军非常多,那些皇陵卫兵马已经打红了眼,虽然射击的准头很差,也没有胆气与清军野战,却可以依托城池死守。 豪格看着始终无法再次登城的蒙古正蓝旗兵马,不禁大骂吴赖。 豪格看着皇太极的明黄伞盖已经到了东面,便冷着脸与阿巴泰一起,策马前去面圣。 豪格跪在地上,说道:“启禀汗阿玛,昌平州内的守军是明国皇陵各卫,兵力充足,战力也比寻常明军更强,所以暂时还未拿下!” 阿巴泰说道:“启禀陛下,至少……,今日入夜前,恐怕难以拿下昌平州。” 如果今日拿不下昌平州,大军就无法通过南下,将会被刘衍所部十几万精锐堵在昌平州城下,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皇太极的咳嗽却并未好转,在几名正黄旗巴牙喇兵搀扶下,下了战马,然后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声怒斥周围,命正黄旗巴牙喇兵将各旗旗主、王公贝勒等人全都隔开。 此时等在外面的多尔衮和多铎脸色微变,看着前面站得严密的巴牙喇兵,二人心中却已经笑开了花:“你怎么不直接咳死!” 休息了一阵之后,皇太极重新站了起来,一把抖开搀扶着自己的巴牙喇兵,然后自己咬着牙跨上了战马,依旧满脸冷肃的看着众人,刀锋一般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各旗旗主与王公贝勒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命石廷柱率部出击,支援吴赖,入夜前必须拿下昌平州,否则二人斩首示众!” 很快,石廷柱率领汉军正白旗兵马压了上去,一万五千汉奸兵列阵上前,五千火铳手以横阵上前,在吴赖部数千骑射手的掩护下,直接压到北城墙外六十步的距离,然后开始齐射开火。 吴赖大喜,怒吼道:“冲上去,绳索给我上!” “打开城门!” 一时间,昌平州城内杀声震天,城内守军与皇陵卫的家眷顿时坠入了九幽地狱中,被如狼似虎的清军大肆屠杀。 皇太极称赞了二人一番,石廷柱和吴赖的心中顿时笑开了花,脸上却依然严肃,不断磕头说道:“为大清攻城略地,乃是奴才的本分!” 皇太极此时也犹豫自己的身体,平日里皇太极熟知汉家历史,担心自己会重蹈柴荣北伐的后尘,于是便沉吟了起来。 皇太极这才点了点头,随即銮驾进入了昌平州内,在知州衙门内驻扎下来,各旗兵马陆续开进城中,两黄旗驻扎在昌平 安顿好了之后,豪格便想请皇太极休息,却被皇太极拦下,说道:“召集所有人过来,朕要继续议事。” 豪格直接跪了下来,皇太极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说道:“此战关乎我大清国运,朕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打赢这一战!这也是在为你铺路,明白吗?朕的皇位,终究是要传给你的,朕希望将来你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不光是辽东之主,还是华夏之主!” 没过多久,满、蒙、外藩、汉各旗旗主、固山额真全部赶来,众人按照各旗分作落下,皇太极强撑着身体坐在正当中,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便要部署后半夜出发南下,攻打北京城的方略。 敖汉部乃是外藩蒙古的一部,由于其部彪悍,所以被皇太极作为殿后兵马留在了大军的最后方,据此地二十多里。 皇太极眉头紧锁,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如此说来,刘衍的主力大军应该就在后面,距离此地已经没有两、三天的路程,最多两天,甚至只有一天多的路程! “嗻!” 此时石廷柱闻言顿时脸色煞白,这就等于宣布了自己的死期了,却又不得不站出来下跪谢恩。 石廷柱闻言顿时一喜,如果自己能够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就能成为大清继三顺王之后的第四个异姓王了。 但是此时却陡然生变,多尔衮起身行礼,说道:“陛下,奴才以为我军不应继续南下北京城了。” 皇太极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盯着多尔衮说道:“睿亲王此话是什么意思!” 豪格当即站了出来,怒声说道:“睿亲王的意思是,现在各旗兵马就撤出长城,逃回辽东去?” 这时多铎也站起来,说道:“陛下,奴才以为睿亲王所言甚是,我军即便突入到北京城下,也会被北京城坚固的城防挡住,随后被刘衍部夹击在城下,这将是另外一场北京保卫战,难道肃亲王想让陛下成为第二个也先?” 阿济格也站出来支持豪格,二人与多尔衮、多铎吵成一团。 而耿仲明、尚可喜、孔有德、石廷柱等一众汉军旗固山额真则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这些满州主子们迁怒到。 多铎、多尔衮见状便行礼请罪,但是二人的眼中却没有多少恭敬。 皇太极盯着多尔衮,冷声说道:“睿亲王今日所为,是想抗旨不遵吗?” 多铎直接站出来,大声说道:“奴才附议!” 外藩蒙古土默特左旗固山额真善巴、科尔沁左右翼中旗、敖汉、阿禄诸旗王爷贝勒也全都站起来,众人都站到了多尔衮和多铎的身后。 豪格见状,顿时怒吼起来:“你们这些奴才要干什么,造反啊!” 皇太极此时心中也是非常懊恼,自己早该想到的,蒙古各旗定然是因为外藩蒙古遭到了巨大损失,认为是自己在故意消耗蒙古人的实力,再加上多尔衮、多铎的暗中挑拨,所以才联合起来进行逼宫。 众人之中,除了多尔衮和多铎之外,其余一众蒙古固山额真都是微微低头,毕竟皇太极身为大清皇帝,积威已久。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