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马科，他说自己骑马摔断了腿，无法下床。而且，马科还说自己要守卫山海关，防备清军入关。” 此时崇祯帝气得已经爆了粗口，大声怒吼道：“清军已经入关，就要打到北京城了，他还守着山海关做什么！” 陈新甲几乎是用哭腔说道：“陛下，现在谁还敢出京去山海关啊，那不是迎着清军撞上去吗？” 崇祯帝怒声咆哮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恐惧发泄出去，但是却依旧于事无补。 “也没有。” 可是所有的话都卡在陈新甲的喉咙里，最后汇聚成一句话：“陛下，还是给刘衍专门下诏吧，现在只要刘衍肯率部进京，臣愿意将兵部尚书之位让给他！” 王承恩见状，也大哭着跪在崇祯帝脚边，大声说道：“肯定皇上下诏，督请刘衍率军勤王！” 幸好一旁的王承恩听到声音，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大吼道：“陛下有旨：诏山东总督刘衍率军勤王！” 陈新甲等文武大臣一听，顿时高呼万岁，心想：陛下可算是松口了！ 陈新甲随即接过诏令，转身就跑出了大殿，找人去传召了。 一天后，北直隶顺天府，大城县。 此番刘衍在接到兵部的勤王令之后，便立即动员整个幕府，不但新军前营、后营、中营、左营、右营、亲卫营、骑兵营、炮营全部出动，驻守兖州府的驻防军第二营、驻守登州府的驻防军第三营、驻守东昌府的驻防军第五营也一同出征。 新军各营全部装备了刺刀，并且使用的鸟铳也全部更换为最新式。 再加上士兵自己的身高和臂长，大军结阵突刺的话，完全可以阻拦敌军战马和士兵的冲锋。当然，这里指的是已经被犀利鸟铳几轮齐射后，队形不整、速度降低的冲锋。 “当然，你看他们，个个都披甲，还有那是什么火铳，这么长？” 此时刘衍则是驻马停下，举起千里镜向北观望着，苗绍策马守在旁边，说道：“督臣看什么？” 苗绍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兵部的调兵令说皇太极此番率领了二十多万兵马，可是咱们情报司的消息显示，清兵的兵力至少有三十万。不过不管是多少，此战皇太极都将铩羽而归。” “只是此战督臣还是谨慎一些好，皇上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万一在背后乱指挥……” “本督为了打这一仗，命幕府财部、商部、农部调集了一百二十万银币、八十万石粮食，粮草足够大军消耗四个月，就是防着朝廷没钱粮，我军补给断绝。” 苗绍大笑起来，说道：“督臣啊，你这是图什么？” 同时，刘衍在心中暗道：“再有，就是要将朝中的一些酒囊饭袋清除一批，如今的朝廷，到了必须要彻底改革的时候了，否则不但我刘衍和手下的兄弟没好日子过，天下也必将败亡！” 正说话间，随军北上的幕府兵部副部长荀景云策马赶来，还带来两个锦衣卫。 刘衍眉头一挑，笑着说道：“看见没有？陛下绷不住了！” “不是笑话，但是却很好笑！” 刘衍只是看了两眼，便对两个锦衣卫说道：“山海关镇的马科没出兵？” “哦？” “好了，本督已经接到诏令，你们也见到我山东将士正在日夜兼程北上，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打发走两个锦衣卫，刘衍对苗绍、荀景云说道：“命令各营将士加快速度，沿途不要进城驻扎，一路在野外扎营。” “另外各营的夜不收全都撒出去，防止被清军突袭。这里虽然是北直隶，可却是战场，就等同于敌境，决不能掉以轻心。” 次日，崇祯帝收到回报，得知刘衍已经率部进入北直隶，用不了几天就能抵达京师一带。而且此番刘衍率领的兵马人数众多，足足有十几万之众，兵精粮足，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普天之下，朕对刘衍防备最大，但是危急关头，却只有刘衍一人靠得住，难道朕已经昏聩至此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崇祯帝坐在御书房内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怆而又怅然，让旁边的王承恩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进驻京郊 刘衍率领山东十二万将士抵达京郊平谷县一带，沿着平谷城东的洵河布防，阻挡清军向西挺进。 西汉汉高祖十二年始建平谷县，属渔阳郡。后元二年汉武帝死，遗诏封大司马、大将军霍光为博陆侯，博陆城的遗址就在平谷县之内。 到了崇祯元年，后金兵围蓟州，下三河，过平谷，临顺义县城。崇祯十一年，清兵从密云墙子岭入关，后连克古北口、将军石关，攻克平谷城。 此番刘衍将中军设立在城中县衙，知县周明学带着一众县衙官吏忙前忙后，唯恐招待不周，惹怒了这位总督大人。 “周大人先回去休息吧，本督要准备军议了。” “嗯，好。” 此外，负责军中军纪与后勤的幕府兵部副部长荀景云、医部部长鲍学镇、情报司司丞吴国金三人也坐在堂上。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刘衍命人将一幅情报司紧急绘制的舆图展开，众人纷纷凑了过来，只见正是北直隶各处的地形舆图。 刘衍的手指随即放在了舆图上，说道：“这条河便是洵河，大体呈南北走向，平谷县这边有渡口和桥梁，最是方便过后，清军肯定会走平谷一线，而不是南面的三河县。所以我军各营要以平谷县为中心，尽快布防。” 随即刘衍便对各营进行部署，以亲卫营和中营驻守平谷县城，前营在县城以北的黄松峪一带山地驻防，后营在县城以南的马坊一带驻防。 剩余的驻防军第五营，以及新军左营、右营、骑兵营和炮营，则全部驻扎在平谷县一带待命，作为机动兵力使用。 刘衍面色凝重，明白这场大战将会是新军成军以来，最为严峻的一次考验，甚至比当初的巨鹿之战还要残酷。 “在平谷县南北两个方向布防的兵力，今日就前去勘查地形，尽快在有利地势部署防线，依托山地和洵河阻击清军的进攻。” “是！” 荀景云微微皱眉，说道：“督臣，朝廷现在还能拿出钱粮来？” 正说话间，苗绍去而复返，笑着说道：“督臣，朝廷使者来了，是老熟人，兵部侍郎马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