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火箭炮对流贼大量的兵马效果良好,但是用来打火炮就有些不够看了。 而流贼炮阵上的四百多门火炮,此时经过数轮打击后,能够继续开火,持续射击的火力,估计也就剩下三到四成而已。 “放!” 又是一轮齐射,数十颗炮弹呼啸着砸在流贼炮阵上,这一次钱樰指挥炮营对准了一点,瞄准的是流贼炮阵上的几门红夷大炮。 钱樰亲眼见到两名炮手被土袋砸到,顿时砸得头破血流,一头栽倒在地。 “哈哈!” 轰! 佛郎机炮的填装其实并不复杂,熟练的炮手操纵起来,甚至比填装火绳枪都要快速。 转眼间,流贼炮营便彻底哑火,一千多炮手和数百压阵士兵,此时已经死了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人全都惊慌失措,哪怕李定国部署在后面的督战队冲上来,也没能拦下那些溃兵。 相信是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前者,横竖都是死,谁都不想死无全尸! 而李定国则是咬着牙,说道:“立即向闯王禀报:我营炮阵已经战败,请闯王下令兵马进攻!” 流贼中军内,李自成脸色非常难看,自己调集的四百多门火炮并没有给刘衍部造成重大伤亡,直接就被刘衍部的炮营给打废了,这样的事实,让李自成心中难以接受。 如果将各营全部压上去,真的可以打赢刘衍部吗? 只是左眼处隐隐的疼痛,让李自成始终无法下达撤军的命令,心中也憋着一口气,想要继续打这一场。 刘宗敏举起马鞭,指着远处的新军大阵,继续说道:“那刘衍会让我军平安撤走吗?” “哈哈,痛快,闯王威武!” 很快,流贼军阵中,无数旌旗开始晃动,那是给李过、李来亨等高级将领看的。至于各营那些都尉、掌旅、部总、哨总,甚至是普通的骁骑和甲兵等,基本上是看不懂旗号含义的,需要派出大量的人马,到各处去传达命令。 钱樰大声吼道:“虎尊炮准备,火箭炮车准备,佛郎机炮继续轰击!” 而佛郎机炮因为填装的原因,散热速度很快,可以持续轰击不停。 轰! 在炮营正前方的,是流贼前营、中营的兵马,左右两翼是左营和右营的兵马。至于后营的那些死兵、步兵,因为距离前方战场太远,还要穿越整个军阵,李过在请示了李自成之后,便暂时按兵未动。 李定国率领的三千火铳手,艾能奇率领的四千骁骑,真是没有出击。 如此猛烈的炮火打击之下,即便流贼军阵人多势众,也被狠狠的削了几层,无数死兵被打死在前进的路上。 这些壮妇的丈夫、父亲或是已经死在各处的战场上,或是侥幸活下来,被选拔为甲兵,只剩下这些壮妇还在死兵队伍中苦苦挣扎着。 周围几个壮妇都被鲜血和碎肉泼了一身,然后好像厉鬼一般神经质的大笑、大哭、大叫起来,几人此时已经忘记了冲锋奔跑,就站在原地拼命发泄着心中的恐惧、悲愤和怒火,天杀的,为何要让自己生在这样的世道上,为什么那些流贼还不死光,却要自己来充当炮灰! “放!” 随着炮营佛郎机炮总开始后撤,新军的火力开始减弱,那些流贼死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那让人畏惧的重炮轰鸣声突然减小了许多,众人心中顿时涌出了生的希望。,也下令各营的甲兵、骁骑全部压上。 “死兵后退,步兵杀之;步兵后退,甲兵杀之;甲兵后退,骁骑杀之!” 很快,流贼各营的大纛纷纷开始向前移动,左翼的刘芳亮部,右翼的袁宗弟部,前面的李来亨部、李定国部,以及二人后面的刘宗敏部。 数十万流贼大军怒吼着发起冲锋,开封城西面的旷野之上,到处都是流贼的兵马在狂奔,一眼望不到边,仿佛整个天下只剩下了流贼大军! “这一战,本镇要让李自成兵败垂成,要让李自成从今以后,见到我青莱镇新军的战旗,就两腿发软、战栗不止!” “命令陈永福部火炮继续轰击,不得停歇,就算炸膛了也给我射!” 传令兵四散传令,中军的旗号与号角声也不断变换着。 许铭率领的骑兵营将士此刻也集结待命,随时可以出击杀敌。 钱樰望着前方距离已经不到一里的流贼兵马,脸色狰狞的吼道:“放!” “杀官军!” “杀官军两人,可直接选为甲兵,杀三人者,提拔为骁骑!” 所以随着流贼各营将领不断的激励,那些死兵此刻已经彻底疯狂,无不嚎叫着加快了步伐,就连人群中的壮妇也是一样,甚至还有妇人一手拿着棍棒、菜刀,一手抱着怀中孩童,尖叫着冲向前方。 “这些血债,都要记在李自成和一众贼首的身上,要让老子抓到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放!” “放!” 那妇人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嘴角竟然不可思议的微微上扬,也许只有到了真正死亡的那一刻,对于这对母子来说,才是解脱! “放!” “刘衍部的鸟铳如此犀利!” 也许换上各营的持盾甲兵可以冲到阵前,那些骁骑拼着伤亡也是可以的,但各营贼首舍得如此血拼吗? 所以此时孙可望也是一样,直接下令长枪手停止前进,然后就地结成方阵待命,驱赶着周围经过的死兵、步兵绕到两侧去,然后继续冲击新军方阵。 孙可望狰狞的面孔浮现了出来,对着远处的中营方阵怒吼道:“我就不信,用几万条人命还冲过去!” 可是刘衍依然不松口,命陈永福部继续开炮,直到所有火炮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