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洪雨当即抱拳说道:“大人,属下这就去召集人马,让刘总旗也回去召集大盘堡的精锐,咱们商量一下如何灭掉徐家,以解心头之恨!” 刘衍知道王炆镇的想法,他只是在晒盐场占有股份而已,现在有自己率部镇守晒盐场,徐家一时半会也讨不到便宜,所以王炆镇不想赤膊上阵,以免将自己陷进去。 王炆镇探着身子问道:“刘总旗有什么对策?” “至于大人这边,属下还是希望大人能够在关键时候帮忙遮掩,并且在此时了结之后,帮着属下料理首尾。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贾洪雨见状稍稍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那刘总旗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说着,刘衍便走到了桌案前,指着两颗血淋淋的首级说道:“我准备写一封战书,然后带着这两颗首级去一趟徐家,当面向徐家老贼宣战!” 王炆镇说道:“刘总旗千万不要冲动,你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现在贾景涛死了,双方已经撕破了脸,刘总旗到了徐家宅院,那徐家老贼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为什么,刘总旗可有什么依据?” 王炆镇看着自信满满的刘衍,摇头说道:“我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刘衍先是谢过王炆镇和贾洪雨,然后说道:“不用,我就带着王小旗和几名墩军前去就好。” 王炆镇和贾洪雨看着刘衍,心中说不出来的钦佩,仿佛看到了准备单刀赴会的关二爷一般。但是二人还是认为此行太过危险,刘衍有些托大了。 王炆镇送到正堂门口,便让贾洪雨送到大门外。 贾洪雨担心的又劝了几句,见刘衍心意已决,便抱拳说道:“那我就祝兄弟你马到成功了!” 刘衍站在最前面,看到徐家大门紧闭,便招了招手,小旗官王越会意上前,用腰刀重重的敲在大门上:“开门!有喘气的没有,快给老子开门!” 小旗官王越懒得理会,直接一巴掌打在那徐家家丁的脸上,只听哎呦一声,那家丁一头倒在地上,捂着脸惊恐的看着底气十足的王越。 当刘衍一众走到前院正房的时候,大批的徐家家丁从各处冲了过来,为首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很是魁梧,手中提着一把长刀怒声吼道:“何人在此放肆,找死啊!” 刘衍见状怡然不惧,带着十二名墩军和小旗官王越退到了一处墙角,然后迅速结阵与众家丁对峙。 五名鸟铳手举起乌黑的鸟铳,那些徐家家丁顿时慌了,纷纷后退了几步。 “老子贾景浪,乃是徐家的家丁教头贾景涛的亲弟弟,现任家丁副教头。老子看你的样子,莫不是那大盘堡的甲长刘衍?” 刘衍嘲讽了一句,便大声说道:“让徐家老贼给我滚出来!” “大胆!” 几十个徐家家丁顿时炸了窝,纷纷对着刘衍叫骂起来,贾景浪也是怒不可遏,便要下令开打,却突然看到管家急匆匆的跑来。 贾景浪冷哼一声示意众家丁退后几步,但是依旧围着刘衍等人,只要贾景浪一声令下,这四、五十名家丁随时都能一拥而上。 小旗官王越则是说道:“切!甲长太看得起他们了,跟咱们大盘堡的将士相比,他们就是狗屁!” 片刻之后,徐老太爷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看着如此场面,脸色非常的难看。 刘衍看着颤颤巍巍的徐老太爷,冷笑着说道:“指教谈不上,今日前来,是给徐老太爷送一份大礼!” 刘衍挥了挥手,小旗官王越便从一名墩军手中接过了木匣子,然后放在了双方中央的地上:“来个人,打开看看吧。” 贾景浪上前将木匣子打开,顿时怒吼了一声,周围众人包括徐老太爷都伸着脖子看过去,只见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并排摆在木匣子里面,其中一颗赫然就是贾景涛! 贾景浪随即抄刀冲过去,小旗官王越拔刀迎上,却被贾景浪一刀劈飞,仰面摔倒在地上。 只听 周围一众家丁见状都是吓了一跳,贾景浪的武力众人是知道的,在场的徐家家丁没有一个是贾景浪的对手,可是这样一个强人,又是怒火中烧的状态,竟然在刘衍的手下坚持不了一个回合! “好了,老夫的人打也打了、杀也杀了,刘总旗今日过来就是专门来掀桌子的,是吗?” 徐老太爷顿时眉头紧锁,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孙谦,都是刘大煜去联络的。现在孙谦也死在了刘衍的手上,足以说明徐家联络盐枭图谋晒盐场的事情败露了! 刘衍指了指地上的战书,说道:“我今日前来,只为宣战,这便是战书,还请徐老太爷收下,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过手!” 而徐老太爷则是脸色阴沉的看着大门外,许久之后才对身边的管家说道:“立即派人去夏河寨前千户所找戴百户,就按照老夫之前说的办。” 来而不往非礼也 深夜时分,王家庄南门的吊桥缓缓放下,两名百户官厅的士兵换了一身百姓的衣服,正猫在堡墙上向外张望着。 “都进来了吗?” 陈勋道了一声好,然后有些遗憾的说道:“那徐家能有多少人马,要我说还不如集中兵力,直接把徐家宅院给拿下来,省的麻烦!” 陈勋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晒盐场一战伤亡了那么多兄弟,现在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最好今晚就结果了那徐家老贼,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片刻之后,陈勋带人来到一条街巷内,前方便是徐家的油坊,之前自己跟刘衍第一次采买豆油的时候,还来过这家店。 徐家在王家庄内有两家油坊,此时陈勋带着两队墩军在这边准备,另一队墩军则去了另一家油坊。 “好!给我上。” “给我火折子!” 只见大股的火舌仿佛有生命一般,蜿蜒迅速的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伴随着火药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油坊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大火吞噬。 几乎在同一时间,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房屋也燃起了大火,正是徐家的另一处油坊,火势同样猛烈,火舌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油坊的房屋吞噬了。 陈勋见状笑了起来,挥手招呼众人立即撤走。 在另一边,苗绍也已经得手,王家庄内最大的粮铺便是徐家的,此时苗绍指挥手下墩军将粮铺大门撞开,然后所有人都冲了进去,将一袋袋米面搬运出来。 仅仅一刻之后,三十多名墩军趁着两处起火的油坊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机会,便将粮铺的大半个仓库给搬空了,只剩下不到原来数量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