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顶住啊!” 事态焦急李义隆也顾不得感慨了,连忙一个鹞子翻身拔地而起,接着提着佩刀口中吼叫连连,指挥其余人收缩阵型,而这时,贼兵已经只有十步之遥,就连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岂有此理!”孙传庭气的鼻子都歪了,自己也算是久经沙场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但还真没有遇见过此种情况,一支精贼而且还是步兵就敢直袭中军,这简直就是对他的藐视! 于是,此人脸上露出怒不可遏的表情,厉声喝道:“诸将士勿慌也!随孙某将此些狂徒斩尽杀绝!” 话音未落,他便从一旁亲兵身上摘下步弓.拔下箭矢,飞速朝前方射出一箭,直接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游骑兵放翻在地。 孙传庭虽是文官出身,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军户.自小便喜欢舞刀弄棒.在苦读圣贤书的同时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战场上亲自砍人是常有的事,于箭术上也颇有造诣,这左右开弓正是他的绝活。 不过由于距离太近,仓促射出一箭已是不易,这群贼兵自然也不会给孙大人装杯的机会,瞬息之间便冲进了官兵之中,两帮人顿时鏖战在一起。 “杀呀!” 游骑兵统领谢铮目光略微扫过,很快锁定了那些着精甲.戴良盔的角色,这些人显然便是将佐之类或者家丁之类的存在,不过由于此刻孙传庭被众人牢牢护在身后,他一时半会却难以将其找到。 一枪将迎面而来的马刀拨开,谢铮面不改色的朝面前的骑兵肚子上狠狠一刺,只听“噗嗤”一下,锋利的三棱军刺就像扎进豆腐一般畅通无阻,那具甲骑兵立刻发出惨嚎,鲜血喷涌之间顿时从马上摔落在地。 此刻,游骑兵们也六人一组的结成了锥子模样的刺刀阵,士兵们虽在敌群中各自为战,但都离得很近,配合也相当严密,在他们精湛而狠辣的刺刀技下,周围的明军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这拼刺刀本就是保乡军的重点操练项目,在平日的训练中占比极大,日常不但要练习刺固定靶.移动靶,每周还都会有两次固定的实战日,步兵们需抄着等重的木枪相互进行拼杀训练,以最大程度的模拟真实打仗。 由于获胜者可以在当天额外分到一两肉食的奖励,而且那些拼刺刀最厉害的士兵还会受到协统.都统的嘉奖,因此大伙在训练时都很卖力,因为这是一种来之不易的荣耀。 早期,保乡军的刺刀术尚为简陋.基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刺”字,无非就是比谁更快.谁更狠,虽然在临敌近身厮杀之时效果很不错,但技术毕竟太过单一,遇见那些经验老道.武艺超群的亲兵之流,还是比较吃亏的。 不过随着队伍的发展,岭南也吸纳了不少的明将以及民间武者,这些人中便有许多擅长枪术.矛术的家伙,许多技术和招式是可以借鉴到刺刀术里头的,于是军部便将这些人的技艺进行了汇总.精简.整编,去掉一些华而不实.不知所云的招式,仅留下了九招而已,并将其纳入“步军操典”之中,谓之:“毙敌九式”。 像游骑兵这些近卫军,属于大将军的亲兵,皆选自于保乡军中的精锐士兵,各方面的战术素养.技战能力自然无需多说,绝对是岭南最拔尖的那一批人,就连装备也要比普通士兵好许多,就拿那柄不起眼的三棱军刺来说吧,由于钢铁质量问题,普通士兵的军刺在拼杀时很容易断裂,但近卫军的就要耐用许多,因为用的是最好的钢.甚至里面还添加了“锰”之类的元素,属于不惜血本的特制武械。 至于他们手里的火铳也是如此,虽然外观没啥两样,但铁料要更好.也更轻便.精准,就连那面胸甲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名普通保乡军士兵全身装备的成本大约在十一元左右,而近卫军则需要二十六元,是前者的双倍还多。 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叠加在一起后,对于近卫军士兵的战力加成是极大的,就像眼前发现的这幕场景一样,五百游骑兵对阵双倍明军精锐也完全不在话下,甚至是撵着对方打。 此时,眼见已有十数名亲兵接二连三的倒下,孙传庭自是目眦欲裂,心痛的都要滴血,他发出怒吼,恨不得亲自冲上去将这些贼子砍死,但刀刚拔出一半,便立刻被身旁的人急声制止。 “大人,万万不可!” “您乃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若是有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席话说的有理有据,算是让孙传庭恢复了理智,可此些亲兵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心腹,属于左臂右膀的存在,其忠心程度可见一斑,一下子报销这些多,叫谁受得了。 而随着这群精贼杀入中军,明军的大部立马就混乱起来了,那些新军尚一脸惊慌的回头准备救援总督大人,而那些陕豫老弱军户大多都是兵油子,一看情况不妙立马撒腿就跑,这一幕让孙传庭的脸色瞬间变得晦暗,他知道,这一仗自己败了,输的彻彻底底。 这时,部将李义隆的盔甲上已是血迹斑斑,此人奋力砍死一名贼兵之后扭头急喝道:“大人快走!这里有末将垫后!” 紧接着,此人又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惊魂未定的标兵:“兄弟们不要害怕,贼兵也不过两条胳膊两条腿而已,随我将其杀退!” “大人快撤吧!” 听见身旁亲兵急切的催促声,孙传庭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些正奋力作战的将士,他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喉头耸动片刻却终归无言,最终只能化为一道长长的叹息。 “撤!” 夜幕降临,绥阳县的厮杀声逐渐平静,大窑村的一所宅子内,前将军马户正与众军官商议着接下来的计划。 今日一战中,虽然将孙传庭的大军成功击溃,然此人的主力,也就是那两万新军却未受到太大损失,而是一头逃向东北方向的庐州府,其即便撤退但也能勉力维持队形不散,可见此人练出来的兵确实有点水平,保乡军的胸甲骑兵也趁机追了上去,不过战果不大。 因此,这一仗虽然阵毙.俘虏了许多明军,不过这些家伙都是那些自陕豫等地过来的军户老弱,孙传庭的根骨尚在,撤回泸州之后依旧存有一战之力。喜欢明末:从土匪到列强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明末:从土匪到列强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