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说长不长，迷迷糊糊得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离别的情绪已经变成了对于陌生环境的紧张与隐隐的期待，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出来的那一刻，姜洇有种真切地触碰梦想的感觉。 对于吃苦，姜洇做过很多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下马威是来自晕车。 接待他们的老师是个姓徐的女人，大概有四十岁了，一直负责兽医站和各个村子里的对接工作，穿着一身休闲的冲锋服，倒是很接地气。 条件有限，安排了大家几个人住一间，不过姜洇一行人只有她一个女生，倒是不用再分配了，直接凑进一间没住满的屋子。 姜洇笑着跟她颇为正式得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姜洇。” “没有，我们也是下午才到！”范瑛自来熟，径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 “谢谢，李来楠。”女孩接过她的东西，冷冷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继续看书。 李来楠态度冷淡，跟谁也不多说，只是一个人闷闷的看书。姜洇也没有过多在意，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啊？不是，我们是实习，本地的嘛！”范瑛甩甩短发，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也算不上实习，中专的都是只上半年课就出来打工干活了。” “哈哈哈那让你占个便宜，叫你姜姐！”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显得很热闹。 刚刚还大大咧咧的范瑛此刻却脸颊红红的，双臂遮掩在胸前扭扭捏捏的。 范瑛撅了撅嘴，“你怎么这么大啊！”目光落在姜洇的胸前。 姜洇有些忍俊不禁，安慰她：“你太瘦了，多吃点长点肉，二次发育！” 范瑛叽叽喳喳地说着，毛手毛脚的试图在姜洇的胸前摸一把。 姜洇一把打在她的手背上警告：“耍流氓啊！” 姜洇倒是不以为意，她是知道自己优劣在哪里的。她的身材是属于有肉的那款，不同于别人追求骨感美，她一直都是丰腴美人。 也不怪姜洇自恋，的确是胸大腰细腿长，谁看了也不能说她不好看的。 “才九点，这么早就睡了啊！”范瑛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范瑛不高兴地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回自己的床上。 姜洇立马噤声，揉着自己的脚趾躺进被窝。 姜洇对于这略带异域风情的环境觉得新奇，没事干就拉着两个女孩一起出门逛街。 本着能玩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姜洇拉着李来楠去附近的少数民族聚集区玩。李来楠一路上神色淡淡的，偶尔会叮嘱一句，免得姜洇犯了什么禁忌。 姜洇没问过李来楠的家里是什么情况，但心里隐隐觉得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来楠，不就是来男。 像是今天出门，姜洇还劝了很久她才出来。很大程度上，姜洇是不想看她一个人闷闷的，三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李来楠也是很轻松的。 “哝，好朋友要分享！” 只不过晚上回去后，她会帮姜洇接热水什么的。姜洇想不到一个既能让她接受自己好意，又不伤害青春期少女敏感自尊心的办法，索性就由她去了。 李来楠瞬间涨红了脸，扭身看自己的裤子。 女孩子的生理期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是在落后封闭的思想里却被定义为不祥的东西。 姜洇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的腰上，又匆匆忙忙翻找包里的卫生巾塞在她手里。 “你别乱走啊，就在这等。”李来楠双眼有些红红的，还有些不放心地叮嘱。 姜洇看她走了，缓缓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生理期不准，随身备着的卫生巾这就派上了用场。 这里的海拔比较高，天空总是湛蓝，万里无云。 凭借着自己不高的文化素养，姜洇突然就想到《桃花源记》里那句：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姜洇冲他们招招手，一帮男孩子顶着红苹果脸蛋跑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的也是方言。 在包里翻出一小包巧克力，一人一块分了。 其中有一个比较高的男孩子冲姜洇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谢谢”。 姜洇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伸手呼撸了一把男孩。 发生了什么啊？自己吓到他们了吗？姜洇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忐忑地继续蹲在那里等李来楠回来。 刚刚还是怀疑的话，姜洇现在确信，自己摊上事了。 姜洇有些腿软，但还是挣扎着：“你们干嘛！我要报警啦！” 男人挥挥手，示意其他人把姜洇带走。 领首的男人极度不善地解释了一句，然后警告她让开。 李来楠低声和她说：“这里不能随便摸小孩子的头，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摸头会把孩子的命带走，现在他们要把你带去寺庙找活佛换命！” “快给范瑛打电话，让她带人来！” 李来楠有些瘦小的身体挡在她前面，身侧的手攥了攥，尝试着和对方沟通。 姜洇愣了愣，克制着自己有些发软的腿，立马给范瑛打电话。 范瑛来得很快，还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