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下意识将父亲的衣角抓得更紧,毛利小五郎深深看了一眼极速奔跑的年轻人,先哄着孩子进车子里等一等,如果无聊,可以把杂志拿出来看。 一层,两层,三层。 波本气喘吁吁地停留在天台门外,一门之隔就是他这段时间一直追寻的酒保,想要救下保全的同期。 但他知道对方一定听出了自己是谁,甚至可能看到了自己狂奔而来的狼狈模样,已经在怀疑或者干脆知晓了自己卧底的身份,正准备好整以暇地看他强行演出。 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他要是能做到无动于衷,同伴的血溅到脸上眼都不眨,算什么公安警察? 在欢呼的冷风中,安室透透过半长发的间隙先看到了自己英勇的同期,卷毛正在警惕地后退,试图翻过栏杆进行一个漂亮的信仰之跃。 “喂,危险!” 观测自小侦探跑上来时就开启了,精彩波澜壮阔的对峙自然也落在观众们眼里。 他短暂地考虑过虚晃一枪的效果,在有把握有外援的安定环境下以身试险总比出意外时需要放手一搏要安全的多——总而言之,条件正合适,他想跳楼试试。 其实是瞄准了前方几股电线准备抓着缓冲到隔壁楼的松田阵平衡量了一下,一个景老爷还好说,如果加上不明真相的安室透,两个人联手先把人捞下来的可能性过于大了,如果发生自己被一扯失去平衡从而真的跌下楼层……算了,他还想留着命晚上回去和萩吃火锅。 芝华士以熟悉的苏格兰无高光版微笑示意两个人的账一会再算,现在先安抚这只看起来想套他麻袋的波本。 不太习惯略长发梢的诸伏苦恼地用指腹缠绕着发丝,漫不经心:“猫咪野惯了不愿意回家怎么办呢?帮我个忙,这不是组织的任务,而是我个人的请求——波本,敲一敲旁边的水箱吧。” 本该空荡的水箱回声闷闷,离最近的安室透似乎听到了孩童紧张急促的呼吸。 无奈到想一了百了的警官先生。 “芝华士。”安室透轻声如情人间耳语般狎昵,恶意却如黑泥般溢出到流淌一地,他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几乎要断裂,“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任务期间跑来毫不相干的地方恐吓警察吗,看来琴酒说的组织的隐蔽性这回事你完全没有听进去啊。” 杀意太明显了。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把阵平带走了。 他一上天台就注意到了孩子的呼吸声,以孩子当人质逼迫自觉的警官先生自投罗网的戏码好像也不错;阵平的“药”也要续上,作为想要把小阵平带走做实验的一员,芝华士该主张灌药,放过警官先生,也是放实验体自由活动般高高在上的怜悯。 【苏格兰:阵平,水箱里的是谁?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虽然很抱歉,但我可能要吓唬他一下,希望不会把人吓到。】 好,刚刚的计划pass,重新来过。 和小侦探密切接触的真酒没几个好下场,假酒也吃了不少瘪,他还是躲远点吧。 犯罪分子笑着一步步走近,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波本其实反应过来了,但是距离太近,一旦走火容易误伤——泛着热气的枪口顶在警官先生的脑门上,留下一圈不太规则的圆形红痕:“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