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有些疑惑,一向寡言少语的熊墨仁,今日的话多的有些过分,而且最后那个耐人寻味的笑意,总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管他那么多作甚!”
曲衡嗤笑一声,讥声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千守军全是降娄境,两位中郎将更是鹑首境,让我们出征,没人会这么蠢!再说了,百里什长的父亲是鹰扬军中郎将,梁什长父亲是骁虎军裨将,你觉得他们会让自己儿子送死吗?”
“这……倒是忘了这节。”
刘昭一愣,这才想起百里羽和梁中的来头可是不小,
“不对,只有我是个没依靠的,百夫长说这次本该去城外守军,却是来了这御北城,看来有些蹊跷啊,是要培养嫡系吗……”
刘昭不傻,他可以想到,作为两军主帅的嫡系血脉,熊墨仁从出生起便是天然的下任统帅,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是天命者也需要积累,修为,威望,战功,嫡系,缺一不可。
眼下,熊墨仁舞象之年踏入降娄境,千年以来也是少有,此时他差的是班底,而他们这些出身武院的学子,是他最好的选择之一。
“百里羽和梁中有军中背景,曲衡,张兴,刘晖,青沙四大家族占了两家,武馆占了一家,就连我,背后都有公子,除了雷家,青沙所有的力量都可以接触,真是好计较!”
这一瞬间,刘昭觉得有些荒唐,好像这世上将军的儿子还是将军,世家的后代还能维持世家,他这样的乡下棒子若是没有些机缘,怕只能代代在土里刨食。
“公子与我说这世上的对错很难分辨,有时候我觉得对,道理也对,律法也对,但世人不觉得对,那就不是对,我觉得错,别人觉得不错,那还是矛盾,自古以来,是非对错皆由后人评说,那当时又该如何计较呢……”
“莫要多想,先安顿下来吧。”
刘晖瞧出刘昭的不对劲,只当他是刚经历一场厮杀有些疲累,便带着他进了房间。
这栋木屋并不小,桌椅床铺一应俱全,除了略有些冷外,倒是没有其它坏处。
收拾好的刘昭自怀中取出飞讯玉牌,有心请教樊荣,终是按下了心思,反而拿出了一幅棋盘。
“这棋盘纵横皆为二八,共计三百六十一点,即三百六十一气,四者围一失其气,佯攻救之得一气,说来倒是不难,可终是不得入门,樊萱说我只知进取围杀,退敌补救,难道不该如此吗?”
正当刘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却是响起了几道敲门之声。
“是他?”
以刘昭的本事自是能察觉到门外之人的身份,可他很好奇,百里羽怎会这时来访。
“百里什长,请坐。”
百里羽瞧了眼桌上的棋盘,诧异道:
“你这是在修习棋艺?”
“打发时间而已,不知什长来访……”
“我有事。”
百里羽面色一正,起身行了一礼,沉声道:
“你很强,我想知道体修和寻常武夫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你是怎么解决炼化精血的风险。”
刘昭一愣,对方这是在问他的法门,要知道贸然相问此等事可是禁忌,就是刘晖也没有问及此事。
“这……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这门法门是一位前辈所赠,那位前辈应该是鹑火境。”
“鹑火境……”
百里羽眸光微动,恍然道:
“怪不得,此等修为,创下一门法门不过信手拈来,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你的法门应当是借风雷之力消磨堕落之念,只是这样的法门可是不多见啊……”
刘昭不语,他将此事告知樊荣后,对方就告诉他,风雷怒即使在高阶法门中也是顶尖的,盖因它可以让一个无境顺利的借用自然之力。
自然伟力何等强大,哪怕是实沈境,也不敢直面天灾,风雷怒却能让人借用风雷之力,虽然远达不到天灾的程度,可也是罕见。
所以,樊荣最后警告刘昭,不要轻易展示风雷怒,免得引起觊觎。
“坏了!怎么忘了这遭!”
刘昭心中暗悔不已,他知道,若是百里羽强行索要,他恐怕没办法拒绝,但就这么交出去他是绝不愿意的。
“他的话,不能如此吧……”
这样想着,刘昭心中多了几分期许,平日里他和百里羽说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在动手,可这不代表他不清楚对方的为人。
“我想要你的法门。”
百里羽淡淡的说着,一对鹰眸紧紧盯着刘昭,后者一凛,双目同样毫不相让。
“这是我的立身之本,我不会给。”
“好,那就算了,走吧,到干活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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