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他走来的高挑身影,刘昭急忙用袖子遮住脸,抬腿便走,不料胳膊却是被人抓住,以他两千斤的臂力竟是无法挣脱。
“跑什么,我是吃人的老虎吗!”
刘昭无奈一笑,慢慢扭过头,却是不敢看那人,只是呐呐道:
“我……我有事,有事。”
“哼!你能有什么事!”
那人冷哼一声,又见刘昭这副模样,怒声道:
“不成器的东西!与你说过多少次,说话时抬起头,有甚见不得人的!”
刘昭不敢还嘴,只是陪着笑,见他这样,那人的气消了大半,面上还是不渝,冷冷道:
“跟我来。”
刘昭不敢离开,只好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某处帐篷内,刘昭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睛却是不断的瞥向一旁飘着香气的火炉,
“别看了,还需一会儿!”
刘晖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放在了刘昭身前。
“咕咚!”
闻着那鼻尖萦绕的浓郁的香气,刘昭咽了咽口水,强忍心头的冲动,摇头道:
“不了,这灵牛肉你得来也不易,我不能要。”
“樊荣告诉你的吧。”
刘晖看了眼刘昭,也不知从何处拉出两只茶碗,放在了桌子上,
“灵牛肉须得专门的命格师培养,对增长气血的武夫大有裨益,你现在正是关键之时,虽然走了以意补力的路子,可若气血太弱,以后的路也很难走,吃吧。”
刘昭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一年来,你帮我不少,又将自己的份例分润给我,可我却没能成就命格,我受之有愧!”
说着,刘昭起身深深行了一礼。
“哎,不必如此。”
刘晖叹了口气,伸手将刘昭扶了起来,慨然道:
“命格之路,何其艰辛,你看着偌大的武院,又有几人成就命格,天才如梁中百里羽,不也困在最后一步。
当初你与樊荣打这个赌,仅以一年为期,实在太过草率,我执意要你解除赌约,也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
刘昭笑了笑,他看着这个待他如晚辈般的挺拔少年,轻声道:
“其实你不用介怀的,我太爷,你父亲,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昔年,劝说刘昭太爷刘青路归附刘氏的,正是刘晖的父亲,二人后来倒也算是至交好友,刘青路去世后,刘晖的父亲碍于一些原因没办法出面,只能委托他人给予一些帮助,不然,凭着当时刘昭爷爷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别说收尸,就是家业都守不住。
因着这层关系在,刘晖对于刘昭,其实多少有些愧疚之心在内,所以前者对后者多为照顾。
一年的相处,刘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和自己很像的后辈,原本愧疚也就成了对于晚辈的关心。
“介怀?”
刘晖喃喃一声,轻叹道:
“或许吧,人生在世,总要有些遗憾,也总要有些坚持,算了,不说这个,输了赌约也不要失了心气,古往今来,多少能人不是出身微末,尔当勉励之!”
刘昭脸色一正,行礼道:
“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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