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省舞蹈学院附中。 这栋宿舍楼应该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产物,淡黄色的墙漆已经掉得七七八八,老旧地砖上刷的漆也是东掉一片西掉一片。整体隔音很差,站在门外几乎能听清屋里所有动静。 室友名叫田悦,和她同龄,是舞蹈附中高二的学生,听说是因为不太合群被班里的小团体挤兑出来才与她分到了一个屋。接触下来她没发现田悦性格有任何古怪的地方,反而是个十分开朗大方的姑娘,只是每天回来的很晚,大多都是凌晨了。 时下年轻人中正在盛行非主流文化,喜欢用一张照片配上一行颓废的文字,但叶巡的头像却反其道而行之,是一个小孩搂着一条大狼狗笑得很灿烂。 她心里忽然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磨磨蹭蹭点了同意之后,那边立即就发来一条消息: 此刻时萦脸上的表情大概是有生以来最精彩的时候,震惊、茫然、尴尬,以至于有些恼羞成怒。正想熄灭屏幕,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发去一个“擦汗”,完美的诠释了自己现在的心情。 对面秒回,还配了一排大哭的表情:“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 小时候母亲也给她买过一只泰迪,但因为奶奶狗毛过敏被送回老家,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这句话发出去后,等了十几秒也没见那边回复,只显示正在输入。她刚要放下手机,就蹦出一条新消息: 一刹那仿佛有细小的电流蔓延整个身体,那么酥软微麻,甚至令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下一秒,门外传来脚步声,门锁转动,是田悦回来了。 ——比起学霸没上晚自习,田悦觉得她现在的表情才最更加不同寻常。 时萦按熄了屏幕,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到单词书下:“嗯,请假了。你呢?怎么也回来这么早?” 没等时萦说什么,田悦坐在凳子上开始卸妆,浅色唇边掠过一抹淡而涩的自嘲,近乎是自言自语:“很简单,来钱快啊。学费、集训费、服装费,到处都要花钱,家里不但不会给我出一分,还指望我给他们补贴呢。” 整个宿舍只开着一盏台灯,田悦的侧颊完全被黑暗所淹没了,眼底微微闪着一点泪光,有种说不上来的孤独感。 田悦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就破涕为笑了,更准确地说是有点哭笑不得。 “”少女仿佛突然被人戳了一下,缩进被子把脸半埋在枕头里,不吭声了。悻了半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你打工的店叫什么名字?” “警察去那儿做什么?” “你认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