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程34个小时,,严静沉起身看向沉默的男人,提议说:“加个微信吧?” 严静沉抬起头看到的已是背影,心里莫名一阵烦躁,觉得这场景、对方回避的姿态都似曾相识。纠结是否该厚着脸皮道句“再见”,到底没能开口。 小孩儿懵懂却聪明,认为自己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便举手冲严静沉用力挥了挥,喊道:“小严姐姐再见!” 严静沉也挥手,“柳城见,守守妹妹!” 叔侄回到出站口等卫风和周素素。 “沈叔,小严姐姐是谁啊?” 守守点点头。 守守惊叹:“你们好有缘分哦!” 打开手机,一眼看到严大小姐的好友申请,备注三个字:严静沉。 不由得想起范文正的文章,文中写“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何其生动美丽,这姑娘倒是人如其名。 “最好不要。” 沈行远于是把手机递给她,她高兴地编辑好内容,发送出去。对方似是在忙,没有立即回复,她于是叮嘱沈行远:“她要是回我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严静沉一行人终于坐上出租车,把随身带的最后一点食物和水分了,各自闭眼休息。 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了。 守守妹妹好奇心强,忘x大,刚接触到新的城市,满心满眼都是新事物,早就把萍水相逢的小严姐姐抛到了九霄云外。 既然是萍水相逢,就此别过才是最好。 最近一条动态已是三个月前。 起初她不敢相信那个全程戴着耳机昏睡的男人就是她的梦中情人,或许只是碰巧长得相似,直到他醒来对同行的小姑娘说话。 那样温柔的表情,低沉的嗓音,都曾在她梦里反复出现,她立即确定了他的身份。 然而,他没有认出她这个昔日的“朋友”。他闻声看过来,深邃的眼眸带着倦意,他在yan光照亮的扬尘里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坐下和小守守交谈。一切事物都很平常,甚至劣于平常,因为车厢里那么凌乱、沉闷,可他的回应就是惊yan了严静沉。 但是,他看起来有些颓丧,他似乎对这次旅程未抱有一丝期望和热情。 她不知道生活给他制造了什么麻烦,她只能祈愿,在这座充满希望的城市里,在这片神明护佑的土地上,他可以获得重新开始的力量。 严静沉却有些难以入眠,小心翼翼地翻了两次身,忽然听见睡在隔壁床的张疏寒喊她。张疏寒一向睡眠浅,严静沉以为自己弄出的动静太大影响到了她,便保持着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的姿势不敢再动。 “困,但是睡不着。”又或者说,她不敢睡。 “谁?” “你怎么知道?” 严静沉索x坐起来,坦白道:“我好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场梦。” 张疏寒伸手掐一下她的胳膊,“疼吗?” “疼就对了!不是梦,放心睡吧。” “夸张。” 严静沉难得没反驳。 醒来已是傍晚七点,室外仍天光大亮。 张疏寒做主答应下来。 张疏寒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站在门边照全身镜的严静沉,不由得感慨,这么一个年轻漂亮还优秀的姑娘,咋就看上个有家室的男人? 严静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沈行远,摇头道:“他没有nv儿,有个儿子,快七岁了。” “他侄nv。” 严静沉抹完防晒霜,才慢悠悠地解释:“他离婚了,小孩估计跟妈妈了。至于他为啥会和朋友一家出来玩儿,我也不知道。” 耳畔传来两下敲门声,是朋友前来催促了,张疏寒不得不忍住强烈的吃瓜yuwa 高原地区夜里降温快,傍晚穿无袖长裙出门,夜里冻得瑟瑟发抖。 期末考试刚结束,白岚因忙得脚不沾地,接到严静沉的电话,才想起来她似乎已经毕业了,但迟迟没有归家。她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改答得一塌糊涂的考卷,随口问道:“不回家上哪鬼混去了?” 白教授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我可没那闲工夫。” “妈,你猜我遇到谁了?” “沈行远。” “拉萨。”这不,有些事情不需要白岚因猜,严静沉自会如实相告。 “我和疏寒一块来的,您放心。” 至于沈行远,她一个字也没多说,严静沉忍不住问:“妈,他离婚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啊?” 白教授一怒,严静沉气儿都不敢出。 严静沉:“我错了妈妈……” 无需旁人提醒,严静沉早已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