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一个月,厚重的棉袄褪去,又是一年夏。 就算林婷婷判决的是正当防卫,刘光棍的死还是赔了不少钱,老巷的那套房产也被变卖出去,没有房子、没有钱,没人会不介意生活里再多两个拖油瓶,没了钱,连带着那点对两个同时失去父母的孩子的怜悯心也失去。 宋承娣把林婷婷和她弟弟接到家里,像出事的那天晚上,亲手为他们下厨。 后面,宋慊在动画片的嘈杂声里写着《五年高考叁年模拟》,林婷婷坐在她身侧看她写。 油烟机年久失修,油浇在菜面上,浇出一灌浓烟,呛得人直咳嗽。 林婷婷接过纸巾,道一声谢谢,就在这时,宋慊低声道:“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们。” 她收回目光,轻轻呼了口气,欣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后,是长久的平静,这份平静一直延续到饭桌上。 再多余的,她没有过问。 “宋慊,别来无恙?” “算数,”顾湘利落地回答道,她从真皮沙发上缓缓坐直了身体,“只要我能做到。” 那头,顾湘诧异地挑了眉,浓密的烟雾从微张的红唇中溢出。 随着车内场景的流动,那座灰蒙蒙的、总覆盖层雾霾的县城正在一步一步远离他们,车上的人告诉他们,他们会有新的身份、新的名姓。 显然不是曾在宋承娣家借住的那个清冷又疏离的女人。 林婷婷第一次来到这么华贵的府邸,有些局促地攥紧了衣摆,只一个劲地道谢。 林婷婷垂着头没说话,有些拘谨地握着温热的玻璃杯,只听女人又道:“只可惜,她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遇到贵人。” 距离高考十天,宋慊显然瘦了很多,头发长到了锁骨下,眼下黑眼圈很重,宋承娣索性把花店给关了,不能再让宋慊分心了。 后面她就养成了惊醒不叫的习惯,每每在梦中高空坠落后,她醒时总是满身冷汗,她首先会确认有没有把宋慊吵醒,看见宋慊仍旧睡得安稳后,她又会抱住宋慊,默默流泪。 距离高考一天,这天宋慊没再复习,两人躺在床上,说了很多话,尤其是那些最不堪回首的回忆。 宋慊感到无比安心,她感觉那不见终日的天云逐渐散去,阳光普照,前面将会是新生。一路来吃了那么多苦,老天这次会不会祝福她?大概会的吧,她想。 她还有机会看到宋慊发梢悄悄变白的模样么? 淫液流满腿心,宋慊趴着一寸一寸舔,阴蒂充血挺立,被调教得一碰就流水,宋承娣无力地倒在床上,腿被掰开,宋慊又用四根手指将她送上高潮。 最后,宋慊趴在她身上睡着了,而她的双腿还夹着宋慊的腰。 她滚到宋慊身上,坐到宋慊的小腹上,磨蹭了一下下体,将玉佩顶进阴道内,宋慊内裤上的蝴蝶结抵到了肿胀的阴蒂,她抖了一下,淫液流了宋慊一肚子。 她向下,亲吻她柔软的肚皮,舔了舔宋慊皮肤上的汗珠。 她忽觉舌根发涩,含进嘴里的汗珠却无色无味。 宋慊领到京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小小的客厅里挤满了人,奶奶逢人就炫耀自己有个不得了的孙女。陈奶奶和李寡妇都给宋慊封了红包,宋承娣笑着一一收下,然后拿一个小本记下,这是以后要还的人情。 晚饭时,宋慊跟她说,让她和自己一起去京城读书,像之前一样,在学校附近开个花店,如果她愿意,宋慊想办法让她重拾学业。 那是京城,是她五年前见过的繁荣,在县城开一家花店只要叁万,那到京城,又该要多少? 开学的日子迫在眉睫,宋承娣整个状态有些郁郁寡欢,唯有宋慊抱着她的时候,她才愿意笑一笑。 今夜,宋慊在她耳边说了太多句“我爱你”。 夜色渐浓,宋承娣笑中带泪。 蓝天白云是宋慊的新生,而不是她的。从她出生起的就灰蒙蒙的天空,一直下着灰蒙蒙的雨。 宋慊摸了摸没有温度的被窝,无厘头地心悸,只是她转念想,东西都清点好了,车票也买好了,这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宋慊心跳地越来越快,她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客厅里宋承娣的行李全部不见了,餐桌上工工整整摆放着一张火车票和一封信。 展开信纸,宋承娣工整隽秀的字迹赫然摆在眼前。 “恭喜你考上京大,我想,这是我们之间的分水岭,你能彻底摆脱这里的雾霾了,而对我来说,这里的雾霾早已烙印进我的骨骼里,对不起,我还没有接受新生的勇气。” “当然,我很爱你,只是我太痛苦了,我们之间横跨着太多的鸿沟,我无法做到像你那么勇敢、那么不顾一切,所以,请原谅我好吗?” “不要来找我,我既然选择离开,就有办法让你找不到我。” “祝好,勿念。” “家庭美满,”宋慊通红着眼,恶狠狠地咀嚼着这个词,“家庭美满呵” 宋慊跪倒到地上,指甲扣进地板缝隙里,双肘陷进一地锋利的碎片上,血液从皮肉渗出,泪水滴落,她勾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只是眉头紧皱着。 为什么,在天将亮的时候起雾?为什么,在天渐暖的时候下雨? 宋慊一声声喊着那人的名字,热泪滚落,一声喊得比一声绝望。 对不起,赶了一下进度,终于到叁分之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