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欢是被三个人一起送回家的,她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她既怵惕顾湘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她,但当顾湘目光投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又匆匆忙忙地移开目光,顾湘觉得挺有意思,如法炮制般挑逗着她几次,直到宋慊瞪了她一眼,才吹着口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宁欢欢身子绷得笔直,跟军训似的一下转来,僵硬地发誓着:“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宁欢欢面部肌肉僵硬地笑了一下,然后三步作五步地快走回家。 刚才顾湘掏枪那刹那确实把宋承娣吓着了,但也没有像宁欢欢那样怕得要死,相对于顾湘会把枪抵在她头上的可能,她更好奇这把枪的由来。宋承娣看着哼歌哼得挺欢的顾湘,若无其事地问了句:“你那把枪,真的?” 这把枪无论从质感还是重量都不像是玩具枪,顾湘此时还在笑嘻嘻地看着她。宋承娣暗暗腹诽,死笑面虎。 顾湘还装傻充愣着,“玩具枪怕个屌。” 听见这话的顾湘吓一踉跄差点摔个狗啃屎,她有些震惊地看向平常温温柔柔、柔柔弱弱的宋慊她姐,“你认真的?” 顾湘也假笑着看着她,虽然心中已经咬牙切齿了。于是两个人就相顾着一直笑,直到宋承娣的面部肌肉都僵硬了,她就顺势将枪插回顾湘的后裤腰,“逗你的。” 宋承娣抬头看了眼暗无星月黑漆漆的天空,又看了看那早早溜之大吉的顾湘逍遥潇洒的背影。 回家的路上姐俩没说过一句话,宋慊闷头自己走着,宋承娣也识相地没去招惹她。 楼道的声控灯被灰尘和蜘蛛网覆盖着,洒下灯光灰蒙蒙地落在宋慊的肩上,宋承娣看不见她鸭舌帽下的神情,却隐约看见妹妹紧绷的咬肌。 宋承娣看着一身冰寒宋慊,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心中五味杂陈,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 最后她只能强硬地露出一个难看僵硬的微笑,像个胆小鬼把所有的抉择推向给妹妹,“我在等你自己说。” 她想问刘光棍的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发给老板娘的照片是不是她拍的,想问她自己的新工作是不是她在暗中推波助澜,想问她做这一切是不是为了自己,那今晚这个楚楚可怜让人心生保护欲的女孩又是谁?是不是她的女朋友,那她们那一夜痛苦与快乐的交织又算什么? 宋慊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姐姐,宋承娣也永远不会知道每当她自己享受痛苦时宋慊就会承受她痛苦的两倍,明明所有事都运筹帷幄掌控在自己手中,但她无法控制宋承娣的心中只有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中不被她填满。 总有一天她会将蜷缩在阴沟的宋承娣拖到晴空下将血淋淋的现实刨开给她看,告诉她她的妹妹就是这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第二天,顾湘正一边吃早餐一边刷着微博,她突然看到一则新闻猛地站起身来,差点给自己呛死,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昨天她们被讹的那家餐馆被烧了,店内两人中度烧伤。 只听那边宋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什么事?” 宋慊正慢条斯理地享用她姐给她做的爱心补偿早餐,是两个宋承娣亲自揉到小猪奶黄包和一杯浓厚香醇的水牛奶,她握着她奶奶留在这的老年机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是又怎样?” “怕什么?”宋慊慢悠悠地咬着奶黄包,“他们店的煤气本就有些问题,我只是做了些手脚,再说了,他们自己也经不起查,就算查出些什么,也不敢指认你。” 电流声中,宋慊在那头低低地笑了两声,大发慈悲地安抚她道:“放心吧,我做事比你洗脸都干净。” 短暂的沉默过后,宋慊的平静声音从听筒传来,“要你昨天晚上你没带枪,该怎么办?” 宋慊将最后一口牛奶饮尽,舔了舔嘴角,“你觉得,像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得拿多少钱能摆平?” 人的贪欲总是欲壑难填,宋慊神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她对着手机阴恻恻道:“你和那个女孩的 说完宋慊就将电话挂了,听着耳边传来“滴”的一声,顾湘生气地将手机摔在桌上,有些心烦气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红棕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