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川古怪地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司月白商海沉浮多年，一脸的波澜不惊，他在走廊的排椅上坐下，ldquo天章地产是绿映最看好的地产公司，方斯鲁有头疼会经营，这么多年下来绿映的投资也获得了可观的回报，在天章地产内部，不是一朝说放弃，明天就可以撤资离开。rdquoldquo伯父考虑利益的同时还要预估会面临的商业风险，只能先从几个小项目上撤资，rdquo司月白看着林煦的眼睛对她说：ldquo小满也明白，所以她没有针对方斯鲁的公司，没有对我们提出任何要求。rdquo林煦不敢把话说得太重，毕竟他们兄弟俩也是当年的受害者，只是同样作为受害者的小满背负的实在太多，连对方斯鲁的报复她选择的也是对家人最温和的方式，她没有在哥哥和大伯父面前戳他们的肺管子，没有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给方斯鲁投资，她知道在巨大的商业利益前，个人恩怨要退到一边。ldquo融悦家园这个项目，绿映投了吗？rdquo林煦问道。司月白稍微回忆了一下，ldquo没有，融悦这个项目太小，又是住宅，天章自己就能盘下来，不需要资方。rdquo林煦跺了跺脚冻僵的脚底板，ldquo小满已经把方斯鲁送到警方眼皮子底下，司法不会让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全身而退，我先回局里，医院这边就拜托你们了。rdquo---林煦打车回分局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道路两旁积雪只在绿化带植被上薄薄盖一层，她刚进办公室，内勤过来说有人找她，还指名道姓要见本人，林煦想也没想回绝说：ldquo没时间，你安排个人去应付。rdquo内勤高昂一嗓子，ldquo他说他是来自首的。rdquoldquo自首？rdquo林煦进自己办公室的脚步一顿，这年头还有跑分局自首的，ldquo什么案子？rdquoldquo他不肯说，必须要见你本人，rdquo后勤队员冗长的反射弧才补充说：ldquo他说是辰心让他来的。rdquo林煦转身，ldquo不早说，人在哪？rdquo审讯室单向玻璃外，林煦皱眉观察里头身穿全黑的精瘦男子，寸发，长相平平无奇，嘴角抿得平直。林煦完全不认识他，于是推门而入，华波应声举目望去，是相当飒气的一位女警察。ldquo我是林煦，南阳分局刑侦二大队队长，rdquo林煦出示自己的警官证，ldquo你自首什么案子？rdquo华波细长的眼睛不慌不张打量着林煦，说：ldquo我进来的时候还在下雪，现在外面雪停了吗？rdquoldquo停了。rdquoldquo我叫华波，rdquo男人说：ldquo昨天晚上，我按老板的吩咐，在苍山带走了一个叫司辰心女生。她现在被送医院了吗？rdquo什么叫带走？后脑的伤难不成还是自己磕的？林煦按下心底的冲动，寒着一张脸问他：ldquo你自首什么案子，绑架还是入室杀人？rdquoldquo不止，rdquo华波说了句让林煦觉得很奇怪的话，ldquo我准备干掉我的老板。rdquoldquo什么玩意？rdquo沈长风抄着双手，站在单向玻璃外看动物一样，看着里面大口大口喝羊杂汤的嫌疑人，ldquo他没提别的要求，就要一个汤？rdquo林煦板着脸告诉他：ldquo提了，他要求多放点蒜。rdquo沈长风：ldquo......林队你可真幽默...rdquo华波吃饱喝足，四仰八叉靠在审讯椅上，ldquo能给我一支烟吗？rdquo沈长风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给他点上，华波吐出一口烟雾，ldquo不错，是好烟。rdquo林煦和沈长风坐在对面等着他把烟抽完，抽到一半的时候，华波开口了，ldquo你们说钱人天天穿金戴银海参鲍鱼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dquo他们都没回答，他们也不知道有钱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林煦逐渐好奇华波隐姓埋名生活在城市最阴暗的地下，现在是良心发现来检举自己的老板？ldquo我上头是一个叫邦哥的，他会把任务放在一个纸箱，让人送到我住的地方，距离我上一次接任务过了有大半年了，兜里的钱也花的差不多。这次的任务来得很急，是邦哥亲自过来的，他给了我一张照片，一辆车和几千块钱，让我跟踪照片上的女孩。rdquoldquo跟了有四天，到昨天她落了单，我开车跟着她进了苍山，邦哥让我把人带走，要活的。rdquo华波搓了搓手，ldquo但是吧，这小姑娘是练过的，还把我手给划了。rdquoldquo她身上的伤不是你造成的？rdquo林煦冷声问他。ldquo是她自己不小心从山上滚下去的，rdquo华波说：ldquo我为了把她带出来，衣服上粘的全是老虎钳子，半天都没拔完。rdquo沈长风：ldquo然后呢？rdquoldquo然后我把她带到事先约定好的那栋烂尾楼里，邦哥说老板晚一点会过来，我等到半夜老板也没来。rdquo方斯鲁之所以没去成，是因为那会他被司月白给绊住了。方斯鲁也没想到小满亲哥能去得那么快，而胡邦早在警方的监视中，自然脱不开身。ldquo你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来自首？rdquoldquo我也不是一直躲躲藏藏，在没出茬子之前，我还能去外面喝口热乎的。rdquoldquo什么茬子？rdquoldquo五年前，我在现场留下了几滴血，邦哥说我有暴露的分享，让我低调，这几年，只能四处躲藏，从来没在一个地方落脚超过三个月，出门也不敢留下痕迹，就是怕你们循着那几滴血找到我。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