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峻足足过了几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林煦也不急着催他，汪峻说：ldquo他都交代了什么？rdquoldquo他交代是你协助他完成的灭门案。rdquo林煦模棱两可地告诉他，顾程没有交代真实杀人动机，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弄清楚顾程为什么要杀害向新宇一家。ldquo他会被判死刑吗？rdquoldquo大概率是死刑，毕竟他做的恶太多了，rdquo林煦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是姜鹤昨天拍的姜嘉圆的照片，小男孩正趴在书桌上写作业，照片只拍到四分之三的侧脸，ldquo这是昨天姜鹤发给我的，孩子很好，期末考试数学成绩班级第一。rdquo汪峻哑着嗓子开口，ldquo这张照片能给我吗？rdquoldquo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会我转交狱警，他们检查没问题后，会送到你的监室，rdquo林煦把照片推到审讯桌子的前沿，ldquo你可以先看。rdquo汪峻伸长脖子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很久，忽然笑着说：ldquo我跟他说过好多次，写作业背要挺直，我不在，他妈也不会在意这些。rdquoldquo我儿子长得好吧？rdquo汪峻自问自答：ldquo我一眼就看中了来找工作的姜鹤，个头脸蛋小小的，站在一群求职的人当中，她情绪最紧张，一看就没了解招聘内容，奔着工资后面的几个零就来了，像她这种没什么阅历的年轻小姑娘很容易在夜场被欺负，我帮过她几回，她说看见我就有安全感，问我有没有女朋友。rdquoldquo姜鹤成为我女朋友之后，我让她辞了职，我们老家那边的女人都是不工作的，女人要是抛头露面在外面工作挣钱，男人在村子里没面子要抬不起头。rdquo莫汤汤忍不住想给他一个白眼，心说：什么封建余孽，你们那的男人，面子都比天大是吧，这么有本事流星撞地球的时候用你们的面子挡回去，那才叫风光呢。ldquo姜鹤是个很单纯的女人，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除了带孩子有点不上心，算是个很省心的女人。rdquo汪峻知道林煦是领导，于是问她：ldquo以后，他们母子会怎么样？rdquoldquo我们会追缴你的违法所得，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如果购房款查出来路不明，会被法院收缴。rdquo汪峻急道：ldquo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用自己攒下来的工资买的，我的工资每月都会打到姜鹤的银行卡上，你们可以去核实，那套房子是干净的。rdquoldquo你另外一套呢？rdquo林煦问。汪峻低下头，他急于保全在外面的妻儿，ldquo顾程给我的奖金。rdquoldquo他为什么给你发奖金？给你发过几次？rdquoldquo发过挺多次的，跟着他的时间太长我也记不大清了，每次他都把现金成捆成捆的留在车上，rdquo汪峻说：ldquo第一次，是处理那个叫凌岚的小姑娘，那是我第一次帮他，我们把凌岚带到了山上，我挖坑，他在边上抽烟。rdquoldquo事后的第二天，我收到十万。rdquoldquo凌岚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rdquoldquo是顾翎，那个疯女人，我把凌岚带到房间就走了，之后不久在楼下听见摔东西的声音，开门的时候凌岚已经躺在了地上满头都是血，顾翎还举着烟灰缸往人身上砸，像头发了疯的母狮子。顾翎是个十足的精神病，犯病的时候谁都碰不得，我就从隔壁房间搬了床被子把她捆起来，再去检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没气了，顾翎又哭哭啼啼给顾程打电话，顾程过来之后就和我商量，把尸体处理了。rdquoldquo凌岚被杀，是因为顾翎想要她的身份，结果两人没谈拢，顾程在其中参与了多少？rdquoldquo他参与的不多，只让我物色身份，要是真遇到合适的，价格什么的都好说，反倒是顾翎很积极，给凌岚男朋友五万块让他把人送来的主意，还是她提出来的。至于她们两个女人聊了什么，顾翎最后为什么要动手，我也不清楚。rdquo林煦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伸出左手，把桌边那张照片抽了回来，汪峻的眼神随着照片被抽走的轨迹，不明就里地看向手的主人，林煦清俊的脸上不见喜怒，冷笑说：ldquo汪峻，我们今天是带着诚意过来的，你不想老老实实交代，也不能现编谎话干扰我们的调查。rdquo啪一声文件夹被林煦合上，男人的精神寄托被覆盖在深蓝色文件夹内，ldquo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为顾程遮掩，他的认罪态度比你还积极，连他都放弃你了，你还在这心存侥幸，少了凌岚被杀的案子，他的审判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变化，你以为徒人满门，就算他能请到最顶级的刑辩律师，单凭认罪态度良好，法庭会罔顾事实给他轻判吗？rdquoldquo你这把年纪了，怎么比你儿子还天真，rdquo林煦不客气地说：ldquo这也难怪，毕竟你读的书加起来还没你儿子的课外书多，也不指望你这个文盲加法盲能明白小孩子都懂的道理。rdquo莫汤汤在旁边小心瞧了林煦一眼，心中疑道：老大居然在审讯的时候上升人身攻击，而且这话听着好耳熟啊，昨天辰心是不是对顾程也说过这样的话？汪峻被林煦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不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在他的视角里，他并不知道送凌岚过去的罗旭文一直等在房子不远处，罗旭文明确告诉过侦办人员，是两个男人从别墅出来，把凌岚塞进后备箱，顾程并不是顾翎打电话叫过来的，他一直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