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看他这态度，所有人都知道，司辰心又猜对了。ldquo不说？rdquo司辰心轻轻蹙眉，复又舒展开，ldquo不说也没关系，人类发明语言，最初是为了让交流更方便，只是后来语言衍生出了谎言，我所学的专业课之一便是从语言中甄别谎言，透过谎言的折射分析后面的真相。rdquoldquo我们就从你的公司法人，吕天明这个名字开始吧。rdquo司辰心好整以暇进入状态，她气定神闲道：ldquo你刚才的陈述中，自大学开始，你有意斩断南城的关系，所以你从养父出狱到养父母离世，期间一次也没回去过。其实你想过改名字是不是？但改名字的前提条件需要去原籍派出所的登记，你宁愿花钱交易买一个别人的名字也不愿回南城一趟。rdquo司辰心耐心的一个一个问道：ldquo你十九岁之后再也没回去过，你很厌恶南城？rdquo顾程没反应。ldquo南城有你讨厌的人？rdquo沈长风注意到，顾程右手大拇指缩到了食指后面，这是一种逃避行为。ldquo这人不是你的同学，老师，也不可能是你的养父母，rdquo司辰心挨个列举，同时关注顾程的微反应，范围逐渐收缩，ldquo你们认识，应该还见过面，你不联系养父母，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人。rdquo顾程还保持刚才僵硬的姿势，不一样的是他食指和大拇指相互搓着，开始逐渐不安起来。ldquo你离家后不联系养父母，但顾翎知道你的地址，你们之间还互通信件，你也并没有完全斩断南城的联系，至少，你还在乎顾翎，至于你为什么不联系养父母，我猜想，他们会把你的近况告诉别人，对吗？rdquo司辰心已经通过列举得到了一条逐渐明晰的路径，现在只需要顾程一个反应她就能为自己的推测定下具体结论，所以她最后才会询问顾程，自己说的对不对。她看着顾程等待一个答案。顾程看着自己说的养在羽翼下的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夹出刀刻般的沟壑，ldquo很聪明，你要不要猜猜这人是谁？rdquo司辰心其实早有了答案，她要的就是顾程现在的反应，她没有继续猜下去，反而说：ldquo让我们回到开始，你为什么会选择吕天明这个名字作为公司法人？在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吕天明。rdquoldquo说来听听。rdquo顾程好奇道。ldquo吕天明是个没接受什么教育的普通农民，自然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和追求，只想着如何赚点钱回家，让家里人能吃饱饭，盖上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所以他才会为了几千块卖掉自己的身份证，为了能支撑家里的开销，签了一份他未必认识几个字的授权协议书，他只知道每个月有钱拿。这样一个为了家人甘愿付出的人，你认为他是高尚的。rdquoldquo你本来也想要成为一个高尚的人，在你还是顾程的时候，后来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改变了你的想法，从此你对顾程这名字深悟透绝，因为不想和南城的人有纠葛，只能选择假身份，机缘巧合之下你看到了吕天明，一个你曾经拥有且充满希望的名字。rdquo司辰心说到这停顿了下，又继续说：ldquo当初，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张知裕张老师，想必是希望你能有个光明的未来。我们上次去南城的时候，老人家还对你印象深刻。rdquo顾程肩膀微微往下一塌，ldquo几十年没见过张老师了，没想到他还健在。rdquoldquo你也希望叫吕天明的人有更高的成就，真实的吕天明虽然是个没关系没门路的庄稼汉，但他清白的身份和高尚的人格，除了没文化这一点瑕疵，简直是你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你用吕天明的身份从零开始，一步一脚印让吕天明成为企业家，慈善家，拥有别人望尘莫及的地位，数不尽的财富，最关键是白手起家，是多数人最艳羡的草根逆袭的商业神话。rdquoldquo你执着于顾程这个名字，又很在意自己的出身，但又不介意吕天明同样底层的身份，rdquo司辰心眼睛一弯，笑着对顾程说：ldquo你是个私生子。rdquoldquo你确实很聪明，rdquo顾程听完没有为自己做任何狡辩，同样报以微笑回敬说：ldquo过慧易夭啊。rdquoldquo我去...长见识了，我居然有机会在现场看到司顾问施展她高超的读心术，rdquo田肃一脸崇拜，ldquo小月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rdquoldquo之前司顾问能凭空看出付念有个弟弟，今天又推理出顾程是个私生子。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脑子。rdquo旁边的同事撞了他一下，揶揄道：ldquo你要是有这脑子组长还请啥顾问，直接把你当活佛供起来。rdquo林煦没有参与他们短暂的插科打诨，两次，顾程又一次威胁了小满，他一个注定出不去的人，能威胁什么？要是不能，没必要说第二遍。林煦站在单向玻璃外，沉着脸，一言不发，眼前的玻璃将她们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ldquo顾程要真是个私生子，他不得恨死亲爹妈，rdquo叶杰问道：ldquo以他这作风，你们认为他们还活着吗？rdquoldquo他们还活着对吧。rdquo司辰心用肯定的语气对顾程说：ldquo你辉煌的成就总需要有人来见证。rdquoldquo他们有没有为抛弃你的事实，而向你道过歉？rdquo司辰心问他。这个问题之后，审讯室内安静了很久，久到其他人都以为顾程不会回答，众人只看见顾程又把眼镜摘了下来，他慢悠悠开了口，ldquo我在七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在家的时候顾文从来不让我喊他爸爸，只有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我才可以叫他爸爸。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