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心往前挪了挪，没说话只是将手轻轻覆在黄莹那双饱经岁月的手上，像有某种无形的温和的力量安抚，黄莹很快调整好了状态，ldquo孩子，谢谢你，我没事，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始终在我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是我亲自送她上车的。rdquo回忆像被拉长的阴影，一点点刺入明亮的病房。ldquo小念在我心里和其他孩子是不一样的，这样说可能会不合适，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应该做到一视同仁，但想要做到这点是很难的，每个孩子都不一样，工作人员不是机器，做不到不偏不倚。rdquoldquo小念的生日是我捡到她的那一天，她在福利院的第一个生日，我送了她一根彩色的头绳，她很开心，她的普通话能说的很好，悄悄问我能不能叫我妈妈。rdquoldquo起初我没答应，之后几天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我不想让她伤心，告诉她只能私底下偷偷叫我妈妈。我对小念，有自己的私心，这也是我一直记着她的原因。rdquoldquo她被领养家庭带走的的两个月里，我经常以回访的名义上门去看她，她在新家庭适应的很不错，慢慢就去的少了，期间她没回过福利院，我当时心情还挺复杂，难过又开心。rdquoldquo难过的是她彻底要和福利院划清界限，开心的是她愿意放弃过去融入新家庭，能有个好未来。rdquoldquo后来呢？rdquoldquo后来，过了大半年，是夏天，有一天我下班，正常骑着自行车下班，一个女孩子突然冲了出来，我差点撞到她，她急匆匆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就跑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rdquoldquo纸条上是什么？rdquoldquo只有四个字：妈妈，救我。rdquo黄莹现在都能回忆起来当前的惊心动魄，出于本能她立刻就知道写纸条的是付念。ldquo我回到单位，找了几个男同事，借了辆车过去，他们家只有保姆在，我们几个人是直接闯进去的，把上下几层都找了，最后才在地下室的一个小仓库里面找到她。rdquoldquo她被锁在那间小小的地下室，一看见我抱着我不停地哭，后面警察来了，我才知道她那半年经历了什么。rdquo黄莹因为愤怒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的语气充满着不甘，ldquo我那么好的孩子，我们以为给她找了个好家庭，夫妻俩都是知识分子，他们说小念基因好，想让她给他们家生个孩子。rdquoldquo十六岁啊，不让她上学，把她锁在地下室，就为了让她延续所谓的香火。本来这件事情我们占理，他们夫妻坐牢几乎是肯定的，我把小念接回福利院，一直等调查结果，我和她也就这点指望了。rdquoldquo最后连这点指望也没有了，他们家找了关系，就这么不了了之。rdquoldquo小念的第二次退养就是这么来的。没多久她离开福利院，说要换个城市生活，再也不想回来，几十年过去了，她也确实没有回来。我想她一定怨我，所以再也没联系过我。rdquoldquo那对夫妻现在怎么样了？rdquoldquo老天有眼，都死了，他们家彻底绝后了。rdquo黄莹的愤怒像是得到疏解后的酣畅淋漓。林煦追问：ldquo怎么死的？rdquoldquo一个下雨天路滑掉河里淹死的，另一个雨天不小心触电死的。rdquomdashmdash又是意外。后面司辰心已经听不进去了，林煦做为警察，又问了些细节，调查接近尾声要离开时，黄莹握着司辰心的手，隐隐有些不安，ldquo小念，她现在好吗？rdquo她没问付念有没有犯罪，也没有问付念这些年的近况，只是问她好不好，其实这个老人自己也清楚，她现在的能力就算是不好的消息，也无力消解，她需要一个善意的谎言。林煦看向司辰心，阳光已经走远，窗外泛着暗绿色的冷意，司辰心蹲了下来，双手回握，满含笑意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ldquo她很好，她结了婚，有了家庭，现在有个十七岁的儿子，她也不必为温饱发愁。rdquoldquo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告诉我，我一把老骨头了，帮不上她了。rdquo黄莹拍了拍司辰心手背。ldquo能帮我给她带句话吗？rdquo她问的是司辰心，看的却是站在旁边的林煦。林煦：ldquo可以。rdquoldquo让她好好吃饭。rdquo--------------------第106章 第二十四章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南城，入夜后狂风大作，林煦送王澍他们回旅馆，现在开车回自己家，她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她们下午离开福利院之后司辰心一直没说话，刚才专案组的远程案情汇报她也一句话没说，沈长风还特地问她在不在，惜字如金的她只蹦出两个字：在听。林煦能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又摸不准她在想什么。司辰心一言不发看着略过的街景，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昨天知道付念灰暗的童年后，她的脑子就有点混乱，下午调查结果超出了她的预知，导致她现在很矛盾。当年在反复推演中，证明了母亲爱她，理解了母亲的无奈，理解最后母亲说的永远不要妥协。所以自己带着永不妥协的愤怒，一步步走到今天，查到付念的出身，童年到少年时期。心理医生劝诫过自己，放弃共情，那是别人的命运，你改变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