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心放下材料，右手食指指节抵在嘴唇上，一言不发，办公室里讨论声，纸张翻动，键盘噼啪声，响彻一片，突然她说：ldquo厉羽。rdquo室内陡然安静下来，被点到的厉羽蹭一下站起身，ldquo司顾问。rdquo司辰心问：ldquo刑事走访调查的录像有吗？rdquo厉羽肩膀微微一松，ldquo有的，我马上拷贝一份。rdquoldquo不用，去你电脑上看，我没带设备上来。rdquo司辰心起身绕过两排座位来到厉羽电脑前，富强父母的问话视频十分钟不到，司辰心在电脑上快进和慢速来回看了三遍，厉羽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昨天组长嘱咐他们把调查到的内容编辑成书面形式，司顾问今早要看，于是聚餐结束他们几人加班加点把调查进展总结成报告形式，司顾问的名号在特别行动组早已超越沈长风这个实际领导人，所以她的需求组员相当重视。司辰心又看完一遍视频，ldquo富建华对儿子的态度你有什么看法？rdquo厉羽：ldquo从他气急败坏摔东西的行为上看，富建华是个情绪容易失控的人，对儿子的厌恶相当明显。rdquoldquo对，也不全对，rdquo司辰心拖动视频画面进度条，ldquo前面正常问询老两口还算配合，李国英回答你们的问询，富建华在旁边坐着虽然面色不悦，但情绪还算平稳，在你问他们知不知道富强在哪的时候，李国英没说话还悄悄往富建华靠近，然后他的情绪就失控了。rdquo视频正在播放，富建华看到茶几上有什么摔什么，苍老的声音嘶吼着：ldquo他在外面干了什么我们什么不知道，我们老了管不了，要是他在死外头最好，收尸也不要找我。rdquo司辰心暂停视频切断耳机里嘈杂的音源，ldquo他情绪失控的节点很生硬，几乎没有半点铺垫，突然就暴怒了。rdquoldquo注意后面两句，结合他对儿子的厌恶表现，他说lsquo要是他在死外头最好rsquo这句话还可以理解，在最后他说lsquo收尸也不要找我rsquo，这个lsquo我rsquo出现的很突兀，前面的第一人称他用的是lsquo我们rsquo然后变成了lsquo我rsquo。rdquo厉羽抱臂思索片刻，ldquo李国英在向他靠近的时候其实是传达某种信号，收到信号的富建华做出反应，最后那句话是说给妻子听的。rdquo司辰心：ldquo没错，李国英应该知道富强的下落。rdquo厉羽：ldquo可...，我不是很理解，富建华对富强的厌恶那么明显，他为什么还要替儿子打掩护。rdquoldquo外在表现不能代表真实情感，rdquo司辰心拖动进度条，ldquo你看，墙上富强的奖状他们还留着呢。rdquo视频画面里，还算明亮的厅堂墙壁上挂着一排被裱起来的奖状，年代久远装裱的奖状有轻微氧化痕迹，丝毫没有影响它们挂在那的存在感。ldquo富建华嘴上虽然说恨不得儿子死在外面，却允许儿子小时候的奖状挂在这么醒目的地方，说明他对富强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他才会帮妻子遮掩。人是很复杂的动物，感情和行为上有时候会呈现两个极端。rdquolsquo感情和行为上有时候会呈现两个极端rsquo，开完小组讨论会的林煦，咂摸着这句话，隔着两排桌椅望向司辰心，两人眼神一碰司辰心立刻低头把目光定在眼前的视频画面上，林煦见这反应忍俊不禁mdashmdash她说的是自己吧。司辰心：ldquo所以你们也没有机会拿出付念的照片让他们辨认。rdquo厉羽：ldquo是，我们被赶出来之后，走访其他村民家，再次途径时，他家围墙的大铁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周围邻居也从来没见过付念。rdquo司辰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像是漏了些细节，导致本该严丝合缝的机械齿轮合不上，强行启动使整台仪器运转起来很勉强。她又重新点开视频播放，ldquo你们走访的时候，有发现富强家和其他村民家有什么不同吗？rdquo厉羽回答：ldquo要说不同，还真有，我们走访了三十多户，只有富强家围了一米多高的围墙。rdquo司辰心把画面定位到富强家外面，有一米多高的水泥围墙，围墙往上只能看见二楼，从外观上看这是一栋还算有品位的农村建筑，屋顶铺满红色琉璃瓦，窗户是农村地区少见的拱形造型，超大落地窗，整体色彩搭配和谐雅致。司辰心：ldquo他家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建成的？rdquo厉羽：ldquo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后面他们还翻新过。rdquo报告里有记录，富建华经商失败三十几岁带着老婆儿子回村盖房子，邻居都说他十分好面，把房子修建的这么气派，又在院子外砌比人还高的围墙。这不合理。厉羽看她盯着富强家一动不动的样子，ldquo司顾问，有哪里不对吗？rdquo司辰心思忖良久，才说：ldquo有，富建华三十三岁才生下第一个孩子，那个年代这种情况很少见，李国英二十岁嫁给他，三十岁生下富强，这十年里他们居然连个孩子都没有。rdquo厉羽有些尴尬，他从来没怀疑过富强的独生子身份，从他们夫妻结婚的时间上来看，确实有问题，在人多就是力量的年月里，富建华和李国英还真就一个孩子都没生下来，ldquo我打电话向富建华之前的同事问下情况，看能不能提供些可用线索。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