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看着他,还是那副“世界不配入我眼”的冷漠表情,却在周礼伸过手来时一反常态没有躲开。 他没有顺竿往上爬,很有分寸地摸了两下便收手。 他笑着说:“补上之前的,虽然好像有点晚了。” “小狸,你是我见过最酷的猫,也是最勇敢最厉害的猫。” 大门吱呀关上,落锁,整个房子一下空了,卷过香樟树的风似乎都低了好几度。 直到完全看不见,祁跃温吞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院子。 狸花没有安慰他什么,只是静静坐在他身边,用尾巴轻巧卷住他的身体,低头慢条斯理舔舐他的耳朵。 祁跃一时间想了很多,几乎是把他们一路走过的每个地方都想了一遍。 无论去过多少地方,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个堆满干草的檐下。 “我想大家了。” “大哥,春天到了,我们回家吧!” 他既然选择询问祁跃,就会无条件执行他的一切决定。 名声享誉国内外的大型私人医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两只小猫摸得熟门熟路了。 “大哥,你看。”他得意洋洋:“我厉害吧,以后出去能到处跟别的猫说我是你教的吗?” 狸花垂眸瞥了眼某只灰扑扑的黑尾巴;“随你。” 病房里的布置还是他最后看见的模样,小姑娘却不像前段时间那么活泼好动了,孱弱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只虚弱睁开一条缝,鼻子戴着氧气管。 冷不丁看见这一幕,祁跃一瞬间整颗心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手术还是失败了吗? “什么马拉松?不行,那是大人参加的,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大摆锤可以,跳楼机……勉强吧,等你出院了妈妈就带你去。” “啧,你爸爸买的这是什么橘子,还进口,皮跟充了气的皮球似的,怎么剥两下熏得人眼睛疼。” “……?” 最后还是狸花看不下去他这副蠢样,走过来帮他舔掉:“哭什么,小孩好好的。” 他哽咽了一下,终于破涕为笑:“大哥你听见了吗?绘安手术成功了。” “她和粥粥可以再见,天上也不会多一颗星星了。” 绘安扭过头来看见他,尚且虚弱疲惫的神情亮起来,就算尽力也只能幅度很小地冲他挥手,嘴巴开开合合,声音小到完全听不见。 小猫一激动,尾巴摇得更欢。 绘安妈妈皱起眉头,放下橘子擦擦手,将绘安的手重新塞进被子:“乱动什么,一会儿再感冒了,一感冒就发烧,一发烧就吃不下,拖拖拉拉又得多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