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绿灯亮了，他们也没有急着过去。 小奶牛亲密贴近他，声音一如既往带着独有的，容易被满足的天真：“大哥，我真开心可以跟你一起看烟花，一起过年，虽然还有半个多月。” 下一刻那张脸忽然转向他，被路灯和烟花齐力点亮的猫眼含着雀跃的光点，漂亮得惊人。 狸花与他对视片刻，战败一般率先移开目光，重新眺望远处。 烟花持续了二十分钟，他们久看了二十分钟。 狸花在他身后不紧不慢跟着。 他继续朝前认出是小橘，神情一喜，迅速从走路改为奔跑。 街尾寒风扫过扑了他一脸，他咬紧了牙关，浑身紧绷地打了个寒颤。 是被汽车撞死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半睁着眼睛，嘴角溢着干涸的血。 祁跃两耳嗡鸣：“它们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学校里么？” 风实在大，祁跃冻得头晕，坐在小橘身边想要帮它舔舔毛，贴上去才发现凉得像冰块，也不知道呆呆的在这里守了多久。 狸花将猫妈妈从路中间拖到路边靠近绿化带的地方，祁跃垂着脑袋带着小橘跟在后面。 他知道这在流浪猫里是很正常的事。 是因为现在是同类了吗？ 前段时间还活生生的猫妈妈，还跟他睡在一个箱子，给他舔过后背和爪爪。 小橘懵懵的，想把妈妈也喊进来，祁跃抱着它不让它出去，使劲浑身解数地逗它开心转移它的注意力。 夜越深，祁跃和小橘熬不过，陆续睡了过去。 四五点的清晨，天还没亮，穿着环卫工人服饰的老阿姨推着小推车过来，车轮撵在雪上吱呀呀地细响。 狸花示意祁跃放开小橘，祁跃一松爪，小橘呲溜蹿出去扑到妈妈身上。 说完灌木丛里窸窣一阵，又跳出两只猫，和小橘一起坐在猫妈妈身边仰头看着她。 老阿姨无奈：“行，看着是有灵性的，我就积个善德，帮帮你们吧。” 她一路朝前走，三只猫一路在后面跟。 盖土的时候，不明所以的小橘突然冲过去，前爪努力刨想将妈妈挖出来，又被老阿姨揉着脑袋拎放到一边。 阿姨很快离开继续去工作了。 祁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他还没办法和小橘这样的小奶猫交流。 天渐渐大亮了。 祁跃挤在它身边陪着它。 狸花收回目光，回看他。 ◎喵呜◎再回到公园,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跳舞锻炼的大爷大妈今天还在，坐轮椅的奶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