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天白天，于婷都会把小奶牛抱去狸花的箱子，傍晚再抱走。 一连好几天，两小只情况稳定，医生不再担心小奶牛会弄到狸花伤口，便放心大胆让他们独处了，箱子周围也不再有人时常盯着。 今天祁跃醒得格外的早，睁眼时，小于护士还没有来抱他回去。 舔到眼角位置时，不意料地对上一抹清透的冰绿。 “几天了。” 这段时间总是睡得不省人事的祁跃有点儿赧然：“我之前，都不怎么睡得着，一闭眼睛就做噩梦。” 狸花侧脸压在前肢上，看着他淡声问：“冻傻了？” 但也就是因为回答的太过单纯认真，显得更呆更笨，更不机灵了。 说自己总是休息不好，恍恍惚惚的，像灵魂出窍，然后很困，又睡不着，常常情绪突然低迷心慌，吃着罐头都不香。 没有亲眼见过，没有亲身经历过生死，被一场意外吓得丢了魂，见不到狸花脱险，就一直困在险些生离死别的那个雪夜里走不出来。 “大哥，你现在，怎么样啊。”他挨着狸花，仰头小声问：“身上有没有什么感觉？” 尾巴贴上祁跃的后背，狸花没有纠正他，只捡他最后一个问题言简意赅：“感觉死不了了。” 狸花：“……” 祁跃：“昂。” 祁跃：“没有啊，大哥你怎么——” 祁跃反应过来，傻乎乎地乐：“真好大哥，你果然没事了，骂人都变高级了。” 祁跃：“嗯！” 祁跃：“好的喔。” 被人发现两只猫在喵喵嘀咕会很奇怪，两猫停止了明目张胆的对话。 问完很快，祁跃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了一句猪话。 “疼。”狸花说。 狸花睁眼：“我疼你很开心？” 他肚皮贴着箱底笨拙地挪过去，跟狸花挨得更近：“大哥，实在疼的话，睡着了会不会好些？” 祁跃：“靠着我睡吧，脑袋或者后背都可以，爪子上也行。” 祁跃：“睡得更好呀。” “不都是这样吗？”祁跃满眼稚气的天真：“我现在就要靠着你才能睡着，才不会做噩梦。” 医生换完那边了，转身走过来给他们换：“小猫咪，不会是在偷偷说我坏话吧。”才没有。 结果因为大哥在身边太好睡，又或者是今日积攒的精力已经耗尽，一不小心真睡着了。 小奶牛半张脸都陷在狸花颈侧浓密的绒毛里，和往常每一天一样，模样睡得很沉。 身后尾尖偶尔会扫过箱子内壁，昭示着这只大猫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眼小憩。 相应的精神气也越来越好了。 小猫脱离了呆头呆头的小傻子模式，重新变得神采奕奕，好动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