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胖了，被养得圆滚滚，显得眼睛到鼻子的距离更短了，眼珠随意动一下都是讨人喜欢。 白色蕾丝花边的围兜上也有，皱皱巴巴的，和那天在草坪上梳毛时的金贵模样判若两猫。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了不得的开关，轻易让祁跃再次泪如潮涌。 “你不是了。” “你跟我一起我就回去。” 狸花伤太重，他们必须求助人类。 岁岁一家那么喜欢小猫，看见大哥这样，一定会愿意带他去宠物医院。 不是没想过先回去，可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把岁岁引过来。 最稳妥的还是直接带着大哥回去。 可是大哥却说：“我很累了。” 狸花避而不答：“你回去。” 狸花不再说话，没有闭上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个方向。 狸花僵硬的眼珠在听见这句话时卡顿地转动，瞳孔有了焦距，晦涩地落在小猫身上。 祁跃闷声喃喃：“变成小猫鬼就不怕冷了吧，不会疼也不会饿，还省得大冷天那么辛苦到处去找吃的” 他冷得快要感受不到鼻子爪垫和尾巴的存在，内脏好像都缩得挤在一起，身体毛茸茸蜷成一团哆嗦得像筛糠。 可即便这样，他仍旧坚持坐在风口的方向，天真地想要为狸花抵挡寒风，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雨滴夹着雪粒连成万千直线飞速坠落，铺天盖地想要击穿他残破的身体，带走这条不值钱的生命。 但他现在还是感觉好冷。 眼睛忽地睁大，激动又不敢确定：“大哥？” 狸花走得很慢，好几次祁跃觉得他要倒下了，索性用身体紧贴着他，充当他的支撑物：“很近的大哥，就在前面了，你再坚持一下，很快了。” 大哥这么痛了，还要被他拿命来道德绑架，被他强行拽着走这么长的路。 他眼睛发酸，开始有点看不清路了：“要是受伤的是我就好了。” 耳尖被很轻地咬了一下，他抬起头，对上狸花的冰绿色眼睛，那里面平静到看不出什么情绪，连痛苦和忍耐都没有。 狸花：“那只狗是你亲戚？” 狸花：“所以你在帮它担什么责。” 狸花收回视线，重新垂下头：“别对我太有信心。” 狸花：“胖成这样，不一定搬得动了。” 大哥又在跟他开玩笑了。 可是尝试着扯了一下嘴角，才发现笑不出来。 他想，小猫的面部结构就是没办法笑的。 可是现实总是喜欢在给怀抱希望的人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