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在轿车车门上砸出明显的凹陷,掉在地上当啷一声,咕噜噜滚回了刀疤脸脚边。 秋雨融合了春雨的连绵和夏雨的滂沱,又凉又密。 却控制不住全身哆嗦得像筛糠。 他在里面躲了很久,久得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一路狂奔回家,路上谁也不敢理,直到脑袋贴住紧闭的家门,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缓慢将自己盘成猫饼,独自消化后怕。 祁跃不确定是不是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陈思楠已经回来过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两者中无论真相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不可能等到陈思楠了。 从小区离开,拖着疲乏的身躯再次来到早餐铺,里面依旧热气腾腾生意红火。 仔细一瞧,才发现进出忙活的不再是老板,而是一位面生的年轻员工。 好吧,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昨天的雨下了一夜,现在已经停了,碧空如洗空气清新,但地面还没有干透,尤其是巷子里不平整的水泥地,坑坑洼洼的水渍。 祁跃不想踩湿爪子了,尝试蹦着走,动作幅度一大,能量消耗,空空如也的肚子就响得更厉害了。 他落魄又无助地想,景城的流浪动物救助站为什么还没有建起来,集资都集了多久了? 就这一份功德,难道不值得一个天上掉馅饼救他狗……命…… 祁跃看着突然从天而降掉的一个粘豆包,目瞪口呆。 女人扶着墙站稳,发现自己一口没吃的粘豆包掉在了地上,更气了:“破雨什么破雨,下你爹呢,怎么不直接把老娘摔死!” “……” “一天天倒霉死了,破天气,破工作,破同事破邻居……” 祁跃被陡然钻进鼻腔的浓郁香气熏晕了脑袋。 好暴躁的好人。 包子还是热乎的,似有似无冒着白气,祁跃小心翼翼给搂到跟前,被香迷糊了,思忖着该从哪里下口时,眼前光线一暗。 对方身材肥硕,呲着尖牙,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示威声音,从里到外极其不友善。 对比一下双方实力,客观来说他绝对打不过,很大可能还会被抢走食物。不行! 思及此,他噌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唬得两只大橘后退半句。 可惜体力跟不上,腿长也跟不上,都没冲出巷子口,就被大橘一个泰山压顶扑倒在地。 恩人刚给他剥干净的包子! 半大的小猫卯足了劲儿翻过身,挥起爪子对着大橘猛猛一顿输出:“啊啊啊臭猫,跟你拼了!” 接着被大橘压着薅得黑毛白毛满天飞,脑瓜子在短短数秒内邦邦挨了十几拳,快被拍扁了,眼睛都睁不开。 当沉甸甸压倒性的重量从身上消失时,他觉得这只不要脸的大橘肯定是去啃他的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