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排队的人突然笑起来了,一直笑,直到我把炒粉吃完。
只是在街上走着,走去哪也不知道,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公交车站,恰好有一辆公交进站了,于是我就上了那辆公交车,不知道它会带我去哪,也不知道它会在哪停。
车停了,我下车了,居然从早上坐到了晚上,我看着街上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我该去哪。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朝我袭来,我摇摇头,霓虹灯就在夜空中划出闪亮的尾迹,当我停下时,尾迹还在我眼前晃着,像是激光一般刻在了我的角膜上,也像画笔在名为夜空的画布上画出一条条流星。
我是不是病了,我这样想着,接着我就看见了一家诊所,这家诊所的招牌在一片霓虹灯中显得格外显眼,如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太阳。
我敲着诊所的门,门是青色的铁门,门的旁边贴着对联,门上贴着一个福字,看上去和隔壁住户的差不多,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的招牌上看见了门牌号,是绝不会想到这是一扇诊所的门。
门开了,不过不是外面的铁门,而是铁门再往里一点的木门,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圆框眼镜的男子正透过铁门上的缝隙看向我。
“请问这里是诊所吗?我是来看病的。”我说。
说完,铁门就开了,我走进去,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中摆着一张圆桌,再往远一点看去,可以看到左边有一扇门,右边则有两扇,不过它们都是紧闭着的状态。
“看什么病?”他问。
“我头晕,看东西会有影子。”我说。
他听了,接着走到我的身后,只听见啪嗒一声,整间屋子黑了。
关灯了?为什么要关灯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好?”我听到旁边有脚步经过,接着声音渐渐远离,最后我听到左边的方向传来一声啪嗒,如果这间屋子只有我和医生两个人的话,那就是医生打开了左边的门吧,但为什么要关灯呢?
我不理解,所以那时的想法是赶紧把灯再打开。
我转身朝后面走去,刚才他就是在我身后把灯关了,那么灯的开关就在我后面吧。
我伸出手朝前试探地摸去,终于,我摸到一面平滑而结实的墙,也摸到了凸起的开关。
开,亮。
我想着灯会在我按下开关后会发光,但并没有。
难道不是这个,我摸到的不只一个开关,而是一长排的按钮,或许我按下的那个开关是开别的什么东西吧,于是我伸出了另外几根手指,紧接着,开关发出了一阵噼噼啪啪、开关合上再闭上的声音。
在声音结束后,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一点亮光都没有,哪怕连闪光都不曾出现。
这时,我听到了左边又传出啪嗒一声,医生出来了吧,因为我听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
最终,脚步声停在我的旁边,然后耳边响起啪嗒一声,灯亮了,医生正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包药。
“你的药。”医生把袋子举到我面前。
我接过袋子,向医生问道:“怎么我开不了灯,你反而开得了?”
医生的回答很简短,且充满了说服力,“因为这里是我家。”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饭吃,我有点饿。”我突然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想要吃点什么。
“有,你等会儿。”他走进右边两扇门的其中一扇,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手上拿着一碗泡面,他走到我面前,把泡面递给我,对我说:“吃吧。”
我拿起泡面就吃起来了,很快我就吃完了。看完了病,还吃了东西,是时候离开了,我问医生,“一共多少钱?”
他拿出计算器,在上面按着,然后把按出的数字给我看,455,“这是药钱。”听到他这么说,我心想:好贵啊,这什么药啊?
说完,他收回计算器,又按了几下,又把计算器放到我面前给我看,456,“泡面一块钱。”我还以为泡面也会比外面贵很多,但没想到还挺便宜的。
我把钱给了医生,然后我就下楼了,又回到了一开始下车的地方。
“接下来要去哪呢?”我看了看周围,人还是那么多,他们来来去去,身上的影子在霓虹灯下不断变换着各种角度,每个角度都是不一样的影子,但影子上的人却在光的照射下还是一样的样子,影子是扁平的,而人是立体的,但人是只有在光下才能变得立体吗?那么是影子让人立体了,还是光?
我这样想着,接着抬起头看向霓虹灯,我摇摇头,我发现我的病好了,光不再拖出一条条尾迹了。
“该回家了。”我止住摇晃的头,接着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想要找到我家的地点,然后设置好路线,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拉划着,地图则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有时变大,有时变小,但我却找不到我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