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镜头诡秘莫测的红绸,无风飘荡,更是增添了几分危机迫近的压力。
土地庙狭窄,两个人的打斗再藏个工作人员看准时机推倒道具神像。
“砰——哗啦——”
闷声巨响,轰然回荡。
“咔。”
李司净终于松了一口气,摘了耳机喊道,“阿深,你过来。”
李司净喊了独孤深,谁知一旁的迎渡不请自来。
这两人好像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得形影不离了。
可是看气氛,既不像交情不错的兄弟,又不像无话不谈的朋友。
迎渡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仿佛是在监视独孤深似的。
李司净皱了眉,觉得自己的灾难思维过于严重。
他抛去脑海里的念头,凝重的问道:“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心情还好吗?”
“出什么事了?”独孤深竟反问他。
李司净被问得哑然,他总不能说自己做了一个周社要杀了独孤深的梦,希望独孤深小心提防。
“最近不是沈道长来了么。”
他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他说山里阴气重,剧组虽然人多,但也要小心一些。你又是男主演,我肯定担心你。”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站在一旁的迎渡,愤愤不平的呛声,“沈名把土地庙都布置好了,什么山鬼地邪都得退避三舍,还能把他抓了?”
这话听得李司净警觉。
“沈道长到底布的什么阵?抓什么鬼?”
迎渡难得遇上李司净这态度,眉梢一挑,也觉得奇怪。
“你平时把这些法阵玄学,都当成封建迷信,一概不闻不问的,怎么这时候关心起来了?”
李司净冷着一张脸,说:“怕你们在我剧组抓鬼,影响到电影拍摄,所以我有权知道。”
他绝不会说,他担心沈道长抓的是周社这只孤魂野鬼。
“真的?我不信。”
好歹迎渡跟李司净聊过许多次,清楚这人的脾气,“你哪一次问话,不是带着目的……”
“是保平安、定神魂的阵。”
独孤深突然打断了迎渡的胡搅蛮缠,眼神郑重的解释。
“如果剧组遇到了什么事,这阵法可以挡灾,如果有孤魂野鬼走入山中迷了路,这阵法也能帮他指明方向。”
末了,他补充道:“沈道长说的。”
李司净闻言,竟真的松了一口气。
沈道长堂堂清泉观道士,总不会编些话来骗学生。
他伸手拍了拍独孤深肩膀,不忘笑着叮嘱道:
“既然是保平安、定神魂的阵法,那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你不要单独行动,《箱子》拍到了紧要关头,一点儿问题都不敢出。贤良镇快到正月了,又来了许多外地人,人多眼杂的,怕不安全。你去哪儿,都叫迎渡跟着,他保镖多。”
迎渡确实保镖多,主要是粉丝太多。
这几天开车回酒店,不到百米长的街道,竟然聚集了无数粉丝,守着要见迎渡。
看那架势,他们拍完撤退之前,粉丝们是绝不会离开的了。
贤良镇有了热度,祭祀大典有了游客,算得上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就是苦了迎渡的经纪人,又请来人数众多的保镖,随时关注着粉丝的动向,免得这些充满爱意的孩子闹出什么大事,再玩一次失踪。
迎渡全责。
万幸迎渡是个好人,得了李司净的安排,也不反驳。
仿佛照看独孤深成了他的职责,没有半点儿不耐。
李司净安了心。
既然是定神魂的好阵,周社就算是在山里走丢了,也能循着法阵,找到回来的路。
剧组休息间隙,李司净仍在给周社打电话。
拨出去的号码,落入一片等候音,迟迟没有等到接通。
直到场上亮起大灯,照得土地庙堪比晴日,无数红色、绿色、蓝色的滤光片,投射出了漂亮的光影。
在土地庙的夜晚,各式各样照亮前路的火把,祈愿消灾辟邪的花灯,带着贤良镇苦心研究多年的成果,灯火绚烂,映入镜头。
重头戏终于要拍了。
《箱子》的三人组,在这样灯火通明、人群攒动的祭祀里,解决了追捕者,将要逃出山林。
结局他们拍好了。
而这即将结局的黎明时刻,容不得半点儿疏忽。
“通知演员就位、机组准备,开了。”
一声通知,祭祀队伍再度恢复了喧闹。
即便是深夜的山里,也能见到祭祀的熊熊火焰。
他们的拍摄,多得是游客、行人,趁夜远远观望,仿佛在提前感受敬神山祭祀的隆重肃穆。
这般热闹的景象,三年一遇,更有剧组为了场面的盛大,多招了数倍的群演,让夜晚的祭祀轰轰烈烈,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