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山中林木疏疏,鸟语阵阵,姹紫嫣红的野花在明媚的青光里摇曳生姿,真是一幅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 这小女孩正是程萌羽了,这几年的苦练,她的笛艺虽说还没到‘笛弄三声,梅心惊破’的境界,却也是不容小觑的了,算得上是专业级选手了。 她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这五年来,她样貌个头变化甚小,怕村里人生疑,她留起了厚厚的刘海,胸上也戴起了自制的文胸,饶是这样,效果也不大明显,她因此很少再在人前晃悠,连蕙姨家都去得少了。 “唉。”叹了口气,她坐在树上往下望,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山下的小村子尽收眼底,舍不得呀,可她非走不可,她宁愿他们微笑的想念她,也不愿意他们惧怕的驱逐她。 麻利的将昨儿刚猎的山鸡给剁了,她在锅里一阵煎炒闷炸,鼓捣了近一个时辰,一锅香喷喷的野蘑菇闷山鸡出炉了。垂涎地捻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在入口的瞬间,她眸子里水雾顿起,伸出舌头来,一双小手对着嘴扇呀扇,一边还发出嘶嘶声,老烫的,却又舍不得吐出来。 见是小白回来了,她用力将鸡肉咽下,也不管手上还油腻腻的,就扑到小白身边,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愉快的大快剁颐,他微眯着眼,花瓣一样的粉唇掀起一丝笑来,哪还有半点在外面的冷漠阴沉。 轻恩了一声,他望着她在灯下忙碌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丝黯然,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垂下眼皮,他眉头微皱,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显得有丝脆弱。 她晶莹的眸子带着一丝祈求,他从她眼里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是吗,他确实还太小了握着拳的手紧了紧,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没亮,两人就提起包裹出了村,程萌羽没向任何人告别,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临走还要用一个个谎言去继续欺骗他们吗。 “诶,小白,你不是会瞬移吗?”她眼睛亮了亮,期待地望着他。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虽然这几年她用笛音帮他梳理体内那个诡异的什么气,但是他现在也就相当于一个会几个小法术的武林高手。 看出她在想什么,程小白脸色很难看,虽然额前过长的头发将他眼睛遮住了,但是却遮不住从眼中喷射出来的怒焰,他已经比出生的时候强了很多了好不好! “”进了市集,程萌羽四处打听了下去帝都的路线,由于路途太遥远,这个县城里是没有直达帝都的马车的。 又拖着小白去将该买的东西买了,再经过一翻讨价还价,以最便宜的价格租到了去卫野的马车。 上了车,她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虽然车厢并不算大,但是两人躺下腿也还是能伸直的(其实是他们俩都矮),车里垫了层垫子,看上去也很软和,窗户是可以打开也可以栓住的,很好。 伴随着老车夫洪亮的吆喝声,车轮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她坐回车里,一只手撑着尖尖的下巴,侧着脸怔怔地望向窗外,真的已经离开了垂下眼帘,她眼角滑落的一丝晶莹弹指间便消散在风中,别了,钱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