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画呢?!”
还不带香绮回答,后头就又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赵景行猛地回头,看见的却不是爱人,而是大腹便便,捧着个盒子的姚天保。
“姚老板——”
“赵老板。”对上这个变了卦,只肯出三枚铜板的铁公鸡,姚天保不再堆着满面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大忙人,您终于回来啦。”
“姚老板,我来赎我家曼曼……”他正要从怀中拿出那张可在天底下任何一家云来钱庄取一万两黄金的银票。
可话音未落,银票还没掏出来,就被不耐烦的姚天保塞了个盒子,截断他的话:“喏,答应赠送您的盒子,锦画在后院呢,劳驾您自己去收收。姚某还忙,就不奉陪了。”
那里又脏又臭,恶心得半死,姚天保才不去。
说完姚天保就随手吩咐身后一名倒霉的小厮为赵景行带路,然后不顾赵景行的追问就转身离去了。
“赵老板,您这边请。”
虽满头疑惑,但赵景行也不得不先跟他走,他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不确定这名小厮带他去作甚么,于是问了一句:“你现在是带我去找锦画么?”
“是的呀赵老板!”
离去之前,赵景行看见香绮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折射着一抹怨恨。
跟随小厮越走越不对劲,赵景行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盒子里空空如也,甚么也没有。姚天保给他个空盒子,所谓何意?
思忖间再抬头看路,更不对劲了。一股浓浓的恶臭扑鼻而来,赵景行环顾四周,这里荒凉黑暗,摆着一排排潲水桶和一排排夜香,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这位小哥,你带我来这里是甚么意思?”赵景行面上已显不快,“你是在同我开玩笑么?”
小厮捏着鼻子,没甚么好气:“赵老板,小的忙着哩,哪里有功夫同您开玩笑?那烧得臭乎乎又黑黢黢的玩意儿,可不就只能呆在这臭烘烘的地方?南馆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放前堂里头,不合适不是?”
“喏,到了。”
沉沉的夜,一轮孤月一半藏在云里,一半透着点微弱的光,斜照入树梢,撒下支离破碎的影子。
风来一阵,破碎的树影落在破败阴森的柴房顶,沙沙作响,眼前的柴房,活生生就是个鬼屋。
小厮没甚么好气道:“赵老板,您要的人就在这里头了,小的送您到这儿,就不进去了哈,挨着靠门的墙根儿,劳驾您自己收收。”
说完,提过一边放置着的脏兮兮的畚箕扫帚,塞到他手里:“告辞了您嘞!”
赵景行的声音比这夜色还要凉:“你叫我收甚么?你到底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