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弯起了眉眼,向前两步同他并肩,顺着人流移动的方向行走。 看起来只是个没什么城府的普通学生。 奥斯蒙德收敛视线,懊恼得揉了揉自己耳后的碎发。 他习惯性的无端揣测虽然为人不齿,却是他的保护自己的手段。他这样习惯了尔虞我诈的金钱动物,深知看似微不足道的善意背后都标注着昂贵的价格。 如果在以前,他能够劝诫自己眼前的男孩的善意是为了日后从他身上索取什么,但是现在呢?他想要从现在一无所有的他身上索求什么? “为什么没说是你送我去了医院?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 从库布里克那里借来的钱还要用来偿还利息,支付设备费用,也许不太够用了。 奥斯蒙德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利亚姆却仿佛察觉到他的困窘,他眼睫微微颤动,唇角的笑意收敛,只微微扬起唇角,他转过头,那双剔透的仿佛没有任何秘密的眼睛看着他,神色认真,却也仿佛是在开玩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因为我想上天堂。” 他只是个,过于贴心的、甚至刻意避免提起他窘境的教徒。 搬到新的居住地是许多美式恐怖片的经典套路,奥斯蒙德在拍摄时并没有给演员完整的剧本,连演员一开始也被真相蒙在鼓里。 【 艾丽丝看着父亲为了搬家方便而赶工制作的多格板箱,莫名地生出了些许畏惧。 他们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一切美好,都因为母亲的失踪而破碎、终止。 新住地的一切都很完美。 艾丽丝尝试着让自己专注于新的生活,新的同学、新的校园。 “姐姐。” 艾丽丝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甲虫,移开视线:“没有,怎么了” 他在说什么 身后的男孩似乎对她的行为并不理解,他扔掉甲虫,追出庭院:“姐姐?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 父亲詹森正忙着打理各种文件,他揉着太阳穴,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重新坐回桌前。 “哗啦啦” 这些洒落的照片上,分别是属于一个女人血淋淋的四肢、手足、躯干,以及头颅和拆分挖出的五官。 但拿起听筒后,詹森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好不容易摆脱了阴影的儿女再次卷入到恐怖古怪的事件中。 儿子马提亚从卧室中探头,他显然听到了动静。 詹森朝着他拜拜手,示意他回屋去:“我能处理。” 他对父亲和姐姐隐瞒了状况,母亲的失踪对他的影响很大。 然而,一旦他注意到那些反光的身影,抬起头或者扭过头时,他就只能在镜中看到自己脸上迷茫困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