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聿此话一出,赵文直接蔫了一大半。
他当然是知道池析亭是褚聿的人了,毕竟他们是一块儿来的,他大胆问一句,只是为了判断池析亭的话语权和在褚聿心中的权重。
结果人褚聿直接寥寥几个字敲定了一切。
听他的。
听他的,怎么听他的?
将方案全盘推掉重新做?那他们付出的时间成本怎么办?何况……
何况这个方案也不是他们做的,是江氏的小少爷江之渺操刀完成的,他们哪里敢随意地就推掉不用?
赵文头都快想炸了,头皮直接被冷汗浸湿了一大半,嘴唇嗫喏了许久也没憋出个屁了,只能偷偷摸摸地斜瞪池析亭一眼,只觉得池析亭是专门过来坏他事的人。
年纪轻。
长相又出众。
赵文心里不免产生了些许阴暗的想法。
谁知道是不是靠皮相迷惑的褚聿。
池析亭也懵了,一脸诧异地看向褚聿,满脑子都装着褚聿刚刚吐出了几个字。
“他是我的人,听他的。”
这句话要是放在其他场合到还能品出几分暧昧出来,但是偏偏出现在了工作场合。
哈。
那不就是等于变相的接活吗?
接不了一点。
他前两天才刚严词拒绝了沈之哲给他派活,现在如果又接了褚聿的任务成何体统。
池析亭正要说话拒绝,就见另一边的赵文开口委婉道:“褚总,当然,我很理解您信任您公司的员工,但是对于产品而言,我还是认为我们更有优势,这版方案也是我们花了很多心力才完成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能如实实施下去……”
池析亭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侧目扫了赵文一眼,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但也没多说什么,乖乖地别开眼,不再掺和进去了。
现在想想,他一开始越过褚聿去问赵文问题也不合适。
还给自己惹出了事。
可算了吧。
当初沈之哲哄他来的时候说的也是把它当成旅游,最后做方案的人是别人,他图那么点差旅费才忍辱负重来的。
但是真没打算扛着个大任务回公司。
何况人客户似乎看他不太顺眼的样子。
这种客户最难搞了。
池析亭又瞅了赵文一眼,一言不发地低头扣了扣手指。
褚聿面容平静地听赵文说完,镜片后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冷冷的,在赵文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只是弯了弯唇,唇角锋利的弧度倒显出了几分凉薄出来。
“我不是慈善家。”褚聿只是淡淡地开口,“我从来不做我没把握的生意。”
褚聿把话说的很委婉。
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听不懂褚聿的言外之意。
赵文下意识地回头和瑞丰的其他几位高层对视了几个来回,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相似的答案。
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按照褚聿的想法进行。
二是接受褚聿的撤资。
赵文脸色都白了几分,只感觉褚聿垂眸看他的眼神像是淬着冰,凉飕飕的,面色却平静得和平时别无二样,仿佛撤资之后造成的损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是的。
是不值一提。
这点小钱几乎伤不到一点褚氏的皮毛。
但是对他们来说呢?
赵文汗流浃背,闭着眼沉思了许久,才睁开眼看向褚聿,悻悻道:“好,好,听褚总的,都听褚总的。”
褚聿没说话,只是垂眸看了眼时间,启唇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们简单过一遍策划。”
“我只做大方向上的判断。”褚聿打了个巴掌又适当地给了颗甜枣,像是给赵文打强心针似地继续道,“之后的实施环节我不会插手。”
饶是如此,赵文的脸色也依旧不是特别好看,但依旧勉强牵起了唇角,冲褚聿道:“好,那交给您了,褚总。”
褚聿没再吭声,侧首看了眼池析亭。
池析亭当做没看见。
褚聿又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
褚聿一向雷厉风行,不喜欢弯弯绕绕的,短短十分钟就把一切都就这么敲定了。
见褚聿和池析亭往样品间的方向去了,赵文落后了小半步,和旁边的高层愁眉苦脸地对视了一眼。
高层开口道:“咋办啊赵总?真听他们的了?”
赵文叹气,“那能怎么呢?褚聿话说的出来,也一定能做出来。”
所以不要指望褚聿只是说说吓唬他们。
高层面上的表情更愁苦了,唉声叹气道:“那我们怎么和江家的那位小少爷交代啊?”
人江家小少爷亲自帮忙做的策划,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也实在拿不出面。
赵文破罐子破摔道:“能怎么办?直接和江之渺说褚聿不通过这个方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