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然老规矩,还叫个金枕榴莲披萨一人食套餐?”江子木头一扭,往洗手间方向看了看,“反正肖大爱豆是不会吃的。”
“披萨配鲜榨芒果汁,好吃到升天,嘻嘻。”
江子木舔舔嘴唇,狠狠吞了口唾沫。
两分钟后。
抱着手机下单完毕的江子木,冷不防听着肖立早惊恐异常的“啊”了一声,中气十足,余音绕梁,感觉他一嗓子吼出来,整栋楼都得跟着跳脚。
“搞毛线啊?”江子木忽的站起来,还没跑到洗手间,就看见肖立早把手抱在胸前,一脸“我要领盒饭”的慌张,蹭蹭两大步奔到了眼前。
“蛇…蛇啊!”太特么恐怖了!
“完了,完了,我被咬啦!”
江子木看着肖立早递过来的拇指,上面两个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血口。
“神…神婆,你家有蛇……蛇!”
“蛇……”
“闭嘴!你丫复读机啊?”江子木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一边在心里念叨着“终于肯露头了”,一边把肖立早拨拉到一边,自顾自闷头忙往洗手间跑。进门四下一瞧,得,又来晚了,别说一整条蛇了,连块鳞片都没捞着。
“神…神婆,快……出来,危、危险。”肖立早按着手指,只觉得整个胳膊到肩膀都开始发麻,连带着头皮也似乎跟着拉扯起来。
“那条蛇…我看清楚了……是黑色带白色圆形花纹的……”
“我知道!是银环蛇!就是它!!!前几天还上新闻呢。”
“啊~啊~啊~啊,我完蛋了,是巨毒蛇啊!”肖立早音色提高了八度,人跟声音一起开始抖。“我是该用流水冲洗伤口?还是需要用刀子把烂肉剜了去?”
“反正你是不会舍己为人帮我把毒液吸出来的对吧?”
江子木“切”了一声,心说我吸你大爷,武侠片看多了?
嘀嘀咕咕了一阵,肖立早猛地反应过来,人往江子木跟前一凑,嚷道:“神婆,你吓呆了是不是?愣着干嘛?快给我打急救电话啊!时间就是生命懂不懂?”
我真的真的还能再抢救一下!
江子木翻个白眼,很没好气的开始学术回怼,“银环蛇ld50也就是半数致死量约为0.08毫克每千克,五步蛇为8.8到10左右,完了,这么一算,你还不如被条五步蛇咬,一口五步多咬几口都能让你坚持走回家。”
肖立早可管不了什么专业的半数致死量,听听江子木的口气,敢情这银环蛇比五步蛇还要猛那么多,“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我等不到救护车了?”
江子木哼了哼,很是漫不经心的安慰道:“放心吧,没啥大不了的。”
肖立早:嗯?
“下辈子注意点儿,别再被咬就没事儿了。”
下……下辈子?
“救护车出诊也挺贵的,你就别浪费社会资源了。”
心情过山车,玩的就是刺激。
“噗~”
合着我今儿就明明白白给安排在这儿了?啊,妈妈呀,我一国际知名巨星,白天被人用母爱做挡箭牌扎心扎成马蜂窝,晚上居然要无声无息死在一条恶蛇的毒牙下,真是天妒英才,时也命也,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知道被毒液侵蚀后我的死相会不会很难看?不知道我的粉丝们会不会哭的肝肠寸断?我的遗体告别要放什么歌啊?我的墓志铭准备怎么写?还有好多事儿我先前连想都没想过呢,现在还有多少时间能让我纠结啊?
江子木扫一眼肖立早,看他嘴一撅,五官都要缠着扭打在一起了。可尽管是这么狰狞的表情,放在肖大爱豆脸上却还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甚至多添了些日常少见的孩子气。哎,算了,看在他还有点儿萌萌哒的份儿上,不逗他了。
“哎哟,不要害……怕啊……啊~~~啊~~~”
一句整话还没说囫囵,江子木再看看肖立早的额头,也开始提着嗓子玩了命的叫唤了。
“头…头……头…有…有血……血…流下来……流下来啦!”
得,人类的本质果然是容易卡壳的复读机无疑。
肖立早开始还是一脸懵逼,眼下似乎是被江子木的话瞬间点醒了,后知后觉的开始感到头顶一阵剧痛,手往头发上一蹭,这才明白过来。
“刚刚被咬的时候,一害怕,头撞墙上了。”
“哎哟,要不是你大惊小怪,我还没觉得那么疼呢。”可即便这样,专业音乐人的素养仍然要求他理智的对江子木的高音吐一波槽。
“不过神婆,刚刚你那个跟作拉面一样撕扯声带才完成的高音,是认真的嘛?”
江子木一改刚才的吊儿郎当,怕到失声,惊到变形,也顾不上回怼,忙不迭把肖立早扶到沙发上坐下,手忙脚乱的拨开头发一看,完了,果然是旧创口又出血了。
“你就别管头上的伤了吧,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除却死亡,都是擦伤,随它去吧。
听着肖立早的哭腔,江子木一个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我说你是不是傻?正反话都听不明白?”
“咬你的压根儿不是啥银环蛇好不好,那是我养的一条黑白王,无毒的!”
“一条还没我小臂长的小不点,咬一口还没有蚂蚁咬的疼呢。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在这里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
你这么精壮的体格,咬你一口说不定要把我宝贝蛇蛇的牙给崩了,你跟它谁的伤更重都未可知呢。
“嗳……”肖立早一改悲观爱豆又熊又怂的模样,把受伤的手朝外一甩,恶狠狠盯着江子木瞧了一眼,眨巴眨巴大眼睛,开始一本正经战术找补,“哎哟……头好疼。我说刚才怎么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呢,完全不是蛇毒的事儿,是脑袋出问题了呀!”
江子木冷哼了一声,“亲,我就想问问,你在没被黑粉袭击之前,脑袋不好的时候都是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