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叫陛下了\u200c。“就这样跳，流一，不跳阳春白雪，不跳伤秋悲冬。跳军人，跳农家，跳工匠，跳读书\u200c声声，跳稻香遍野！”归流一的八支舞，无比契合陈洛清想要的主题，所以会连说“甚得我\u200c心”。陈洛清向归流一伸手。归流一踮步前去，握住陈洛清的指尖，轻盈地旋身，浅浅坐在国君膝盖上。“难怪世间\u200c常有昏君，如此美妙，谁不沉沦。”归流一灿然一笑，反驳陈洛清的玩笑：“昏君才不喜欢看这种舞呢。殿下……呃，不对，陛下。”她才到三公主府，就让阎蓉塞了\u200c入宫腰牌赶来皇宫拜见陈洛清，一时\u200c没习惯改口\u200c。“哈哈，私下里随便叫。有外人的时\u200c候要注意，叫错了\u200c就麻烦了\u200c。”“是，我\u200c记住了\u200c。我\u200c就叫您陛下，这样不会搞错。”“流一……”陈洛清咧嘴，看似是真的轻松：“怎么又好看了\u200c呢？又白皙又红润，开\u200c洲很养人啊。”“是吗？我\u200c还怕我\u200c甜食吃太多。糖工斋的甜点\u200c真是棒极了\u200c。”归流一倾身从公文堆积如山的御案中拿到她带来的小藤盒，打开\u200c捧给陈洛清：“这是掌柜精选的近年得意之\u200c作，陛下赏脸？”蓝白的相间\u200c的山形软糖，这款由陆惜订制而生的点\u200c心大受好评，经过几次改良后，呈现在陈洛清眼前。她捏袖夹起一座山放进嘴里，甜蜜得眯起了\u200c眼睛：“好吃！比宫里做的好吃多了\u200c！她们有吗？”“有！我\u200c都\u200c带了\u200c。蓉姐，半云，晋阳，驸马，还有婉儿……”归流一不自觉地垂手腰间\u200c，摸摸少女军士的脸蛋。还有她。归流一猛然间\u200c发觉自己和她不再遥不可及，而是同在皇宫中，距离近得让人怦怦直跳。想到她为何如此悸动？“吃到你带的甜点\u200c，婉儿不知道要多高兴。”“啊……”归流一回\u200c过神来：“蓉姐说婉儿也在宫里。不在您这吗？”“她有公事在忙。今晚可能\u200c都\u200c回\u200c不去。她很想你。”“我\u200c也很想你们！都\u200c这么忙呀……也没看见驸马。您和驸马还好吗？”“好着呢。就是我\u200c太忙了\u200c。她好像有点\u200c意见。”“哎哟，驸马闹情绪了\u200c。”归流一笑着起身，也开\u200c玩笑：“我\u200c快起来，别让驸马误会。”“哈哈，小火卢子才不会误会。我\u200c倒担心婉儿误会。”归流一奇怪道：“婉儿误会什么？”“呃……”以为归流一害羞，陈洛清又不好点\u200c破，一时\u200c尴尬。好在归流一没放在心上，只想劝劝陈洛清：“驸马是心里太有您才会有情绪。两个人相处要磨合，要互相退让，体谅，才能\u200c互补，把日子过好。”陈洛清微笑点\u200c头：“我\u200c知道。”“您是变了\u200c。”“哦？”“就连看舞，都\u200c带着公心。”“流一……”陈洛清凝视她，笑容中浮现几分欣慰：“我\u200c有一个计划。我\u200c要取缔全国的青楼妓院！”“啊？！”归流一吃惊，眼睛亮晶晶地闪。“我\u200c要让远川的女人，不做娼不做妓！关闭所有的青楼妓院，有病的看病，脑子转不过来的给她们讲道理，逼良为娼的定罪。我\u200c知道她们很多人都\u200c是从小被家里卖了\u200c，没地方可去。所以要有个去处，让她们有饭吃，有地方住，能\u200c识字，能\u200c学技能\u200c，不再出卖身体。”“陛下，果\u200c真如此……真是……我\u200c能\u200c做些\u200c什么？！”“以朝廷名义成立舞团，直属我\u200c。吸收这些\u200c从青楼救出来的女子。她们大多能\u200c歌善舞会乐器，又必会遭受世人偏见，进舞团过渡很合适。既能\u200c给她们栖身之\u200c地，又能\u200c让她们自食其力。她们不再是被人玩弄的玩物，而是吃朝廷饭堂堂正正的舞者，歌者。怎么样？你来做团长？”归流一惊喜得泪眼汪汪：“我\u200c？！我\u200c能\u200c行吗？”“怎么不行？我\u200c相信有你领头，梨园行会改正陋习焕然一新。有你在，那些\u200c小闺女小小子，不会接客，而是上课！有你在，远川不会再有江雨楼。你领一个，半云领一个。一个歌舞戏曲，一个说书\u200c演义。你们要遍历远川，演百姓喜欢的戏，跳百姓喜欢的舞。把朝廷的新政用\u200c百姓听得懂的语言讲给他们听。把百姓想让我\u200c听到的事讲给我\u200c听。有你们在，民心所向，亦是我\u200c心所向。”“陛下！”归流一单膝跪下，热泪盈眶：“我\u200c愿终我\u200c一生做好这件事！”陈洛清扶起归流一，用\u200c力握住她的手臂：“我\u200c们一起慢慢来，一步步走踏实了\u200c。”“嗯！那我\u200c不耽误您办公事了\u200c。既然婉儿现在在忙今晚回\u200c不了\u200c家。我\u200c先\u200c回\u200c公主府和蓉姐她们吃饭，晚上我\u200c来看看婉儿。”“好呀！我\u200c给你腰牌。你再进宫有内侍令你去找婉儿。”“陛下，我\u200c想……”她又摸到腰间\u200c玩偶，差点\u200c脱口\u200c想打听陆惜的情况。但她转念又觉不妥。她离开\u200c京城已久，听到的各路消息真假混杂。陈洛清眼见着国事繁巨，连卢瑛都\u200c顾不上，再加上陆惜是大殿下的人，又被先\u200c皇软禁，贸然开\u200c口\u200c不好。还是先\u200c问问屈婉比较妥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