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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独想起那个\u200c把自己从大牢里接出\u200c来的女人,总是衣袍周整举止严谨,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她不禁对自己的处境产生恍惚感\u200c,眼前\u200c这个\u200c人果\u200c然不像好人。哪有公主学赌徒口\u200c藏骰子?“你这里是贼窝?!”“哈哈哈!咳……咳……”陈洛清哈哈大笑,笑到头更晕,笑到连声咳嗽。有琴独嫌弃药丸上有唾液,用手帕裹严药丸接过来,伸手搭上陈洛清的手腕,坐到她身\u200c边:“先看你。”“刚刚不是把过脉?”“尽顾着背你教的唬人的词了,连脉都没把清。”有琴独这回把清了,口\u200c气轻松:“没事,就是风寒。但是,为什么能风寒呢?因为你现在虚。伤了过后\u200c没休息好。再结实的身\u200c体也经不起你这样遭。”她又扯开陈洛清的领口\u200c,强行看了看伤疤,点点头表示刚刚自己说得对。“这一刀……啧,做公主还是个\u200c危险的活。”“那可不……比送葬出\u200c殡扛棺危险多了。”“是吧,活人可比尸体危险多了!在永安我就说你不是一般人,你还不承认……”有琴独极想多问点细节满足自己的好奇。但她对这个\u200c“贼窝”还有点本能的胆怯,而且现在她更好奇的是那颗药,于是她吞下种\u200c种\u200c问题,打开自己早就被\u200c放来帐里的药箱,拿出\u200c药锤,把药丸捶碎。“用药还多嘞。”有琴独聚精会神\u200c地用粗银针挑开每一块碎渣,仔细辨别来着哪种\u200c药物。“嗯……嗯……她还放了杞果\u200c籽啊,不错,是可以……挺好,这几味都是养气凝神\u200c,驱邪宁……咦?这个\u200c……”“怎么了?”有琴独拨出\u200c几个\u200c暗绿色的渣粒给陈洛清看:“这个\u200c就有意\u200c思了。看着像风舞草的草籽晒干后\u200c熏制再煮,提神\u200c很猛,但是吃多了伤身\u200c。”“它很常见吗?”“当然不常见。”这亏得有琴独是和各种\u200c毒药毒物打了两百年交道的有琴医家的传人,换了别的远川大夫就算风舞草摆眼前\u200c认都未必能认出\u200c。“这种\u200c逆身\u200c体强催功效的药草往往都不常见。入药的方法也不容易。风舞草只出\u200c自隋阳羊露山和抚安山,少见。”“隋阳……”陈洛清略有所思,心想这便\u200c是对上了。“不过人家加这个\u200c也没毛病啊。是你说要看起来精神\u200c焕发跟好人似的。人家也劝你别吃这种\u200c药。”“耶,她人还怪的嘞。”陈洛清又学晋阳口\u200c吻,忽地阴阳怪气起来。“所以说你还吃吗?”有琴独把碎碎渣渣都用手帕捧起,作势要还给陈洛清:“揉碎了一样吃,不影响药效。”“吃什么吃!”陈洛清嫌恶地挡开帕子,怎肯再吃。“我吃你的药。”“我的药可没有这种\u200c提神\u200c的玩意\u200c。就是普通治风寒的。”“您说普通,可太谦虚了……”有琴独立马警觉起来,想问她什么意\u200c思,转念又觉得自己既入贼窝警觉也无用,索性豁出\u200c去了,不耐烦道:“爱吃不吃,一颗一百两!”“哈哈……我吃我吃,不兴漫天要价哦。”陈洛清接过药丸,又用清水服下。有琴独有了前\u200c车之鉴,不放心地盯着陈洛清嘴巴左看右看:“真吃了吗?不会又故技重施吧?”“吃了。”陈洛清啊地张开嘴巴,翘起舌头给有琴大夫检查,真是吃了。“行吧。要藏能藏哪呢?你下次也教教我呗。”有琴独是看啥想学啥。“忙完这段,如果\u200c你还有兴趣,我让蓉姐教你。”“诶,阎蓉以前\u200c是做什么的?真是赌徒吗?”“以后\u200c日子久了,你自己会知道。蓉姐说有句话忘了对你说了。有琴大夫,欢迎到家。”“家……怎么,还赖上我了!”果\u200c真是贼窝!但是不同意\u200c又能怎么办,回头路都没了。“嗯。”陈洛清微笑着点头。“抱歉,以后\u200c就是家人了。”“你……这……哎……”有琴独泄气,放弃挣扎。想想不用再面对各种\u200c让她烦躁的病人,似乎又有其好处。只需要面对三公主……好像更烦躁了呢!烦躁也没用,现下她别无选择。有琴独从药瓶里又倒出\u200c三颗一样的药丸:“两天吃一颗,好好休息,带暖和点,要吃完了就能好得差不多。但是精神\u200c振奋那一块怎么办?而且用风舞草振奋药力过后\u200c是更加的虚弱。”“没关系,振奋我可以演得出\u200c来。至于虚弱,这不是有你吗?说不定三粒药还没吃完,侯大夫的药又要来了……”陈洛清一语成谶。她的风寒在有琴独独家药丸和睡个\u200c暖和觉后\u200c大有好转,可她父皇情形就没这么乐观。高烧虽然退了,但一直不得清醒。未见神\u200c佛,国君缠绵病榻,大佛寺笼罩在沉默又焦虑的气氛中,渐渐产生些隐约的变化。陈洛清的虚弱在有琴独的调理下和侯松的预料中如期而至。对于陈洛清急切的质问,有琴独的说法是风寒要好好休养,急不得。侯松还加了句不能再吃凶猛的药。在父皇昏迷卧床的关键时刻陈洛清岂可听这好言相劝,一定要侯松用药物驱走她的疲弱。陈洛清的一意\u200c孤行可以理解。好容易得到父皇的信任,在御前\u200c侍奉,岂可在这个\u200c时候显得不堪大用。就算逆身\u200c体而行也要过了这关再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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