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正面朝上,静静地趴在地上,压根不理他。 这具俊俏的尸体仍旧不说话,只有他剑锋般的眉头好像因为声音的打扰而柔弱地蹙了蹙,鬓角的碎发被微风吹起,散在他的脸庞上,唇角残存的血迹还新鲜着,更添了几分无助和脆弱。 柳闲怜惜地摇了摇头:“明珠兄,我看到了。” 真明珠问:“柳兄,能把灯再借我用一下吗?” “你的徒弟伤势有些重,可能是因为失神昏倒,用赎灯能唤回一些神志。”他接过灯,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我只做出来了这一盏,只能借你的。用完了,就还给你!” 他问:“怎么了?” 刚才他碰到柳兄徒弟的时候,他好像被一柄刀给割了下,可手上又没有伤,怎么回事? 真明珠看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谢玉折,很不赞同地抿着唇。 “断骨……是小事吗?” 真明珠干笑了笑,神色仍有担心,他正要探上尸体的脉搏,尸体却突然咳嗽了起来,刚好偏离了他的手指,他的手僵在原地,只好讪讪地收了回来。 “咳咳咳……”谢玉折虚弱地轻咳着,他缓缓地睁开眼,第一眼,就把落寞的眼神投向了柳闲。 只有真明珠扬声叫他:“柳兄你徒弟醒了!” 听着真明珠满口“柳兄徒弟”“你徒弟”, 柳闲怎么听怎么别扭,他介绍了下:“他叫谢玉折。” 柳闲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身上不知道又被谁添的满身的伤,曲起手指在他脑门上用力弹了下:“和我分开一刻钟, 你又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很享受受伤吗?还是享受我救你?” 柳闲微笑道:“骨头都要断了,当然疼。” 虽然他微蹙着眉头,眼中带泪, 唇角下弯,可柳闲看着这么清澈的眼泪蓄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总有种不妙的感觉,胳膊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吹?你脑袋出问题了???”他不可置信地咧着半边嘴,探了探谢玉折的额头:“没发烧啊。” 柳闲盯着眼前和自己毫无距离的俊俏脸庞,谢玉折弯着腰,和他额心相抵,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让他的皮肤都泛起了红。 谢玉折用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他的声音比从前更具有迷惑性,呼吸已然轻作游丝,可总有些不明不白的意味,他说:“师尊,您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发热吗?这样才最准确。” 柳闲问:“你怎么突然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