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看了看天色,ldquo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rdquo说罢,她便带着琦玉离开了武安侯府。就在平阳公主关上房门那一刻,榻上的呼吸声戛然而止。萧怀玉睁开双眼,屋内虽未掌灯,但在圆月之下,月光透过纸窗,照亮了整个房间。平阳公主刚刚离去,枕边的余温未散,还残留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萧怀玉半躺在榻上,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耳坠,眼神呆滞,不知在思索什么。而此时平阳公主已经离开了侯府,坐在了回宫的马车上。车内掌着灯,还有一面铜镜,她伸手抚上耳畔整理仪容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着铜镜,出来的太过匆忙,忘记右耳的耳坠在那时被人咬下了,她便将剩下的一只也取了下来。看着掌心中的耳坠,喃喃自语道:ldquo是无心还是有意,我不信你是无心的。rdquo※ ※ ※ ※ ※ ----翌日mdashmdash楚宫mdashmdash就在郑珩因昨夜之事心情大好,以为今后郑氏将要改换门庭时,宫中传来的一则消息,却让他瞬间恐慌了起来。儿子郑煦不但没有成事,反而在宫中犯下了弥天大罪,将自己陷入了牢狱之灾中。郑珩听到昨夜张太妃之事,第一时间竟不是反思自己利欲熏心,将儿子留在了宫中,而是责怪起了儿子。ldquo我让他留在宫中,是为了让他拉近长公主,他倒好,歪心思竟动到了先帝的妃嫔身上!rdquo郑珩并没有怀疑消息的真假,ldquo去年的事,还嫌不够丢人吗?rdquo郑珩怒气冲冲的赶入宫中,并向自己的姐姐郑太后求情。mdashmdash长秋宫mdashmdashldquo昨夜的事,人物证俱在,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手足兄弟,而他又是你唯一的子嗣,吾早就将他送到廷尉,而不是长秋寺了。rdquo郑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郑珩怒斥道,ldquo张太妃是先帝的妃嫔,是内命妇,岂容亵渎,这件事如若传出去,郑煦就是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rdquoldquo臣知道。rdquo郑珩连连磕头,并苦苦哀求着郑太后,ldquo那个畜生犯下这样的过错,就是处死也是应该的,可是殿下,臣福薄,一把年纪了,膝下也只得这一子,他是我们郑家唯一的子嗣,如果他没了,郑家就真的完了。rdquoldquo张太妃是后妃,但是郑煦是朝臣之子,这件事能做主的,不是吾。rdquo郑太后又提醒道。郑珩突然愣住,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平阳公主与自己的儿子虽自幼相识,但二人已有多年未见,而昨夜平阳公主突然将他留下,仅过了一夜,就发生了这种事。他看着平阳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贪欲,而使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如今明白过来,再后悔也已无用了,ldquo长公主,三郎也是公主的弟弟,还请长公主,看在臣一把年纪的份上,曾经为了朝廷兢兢业业,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饶恕他这一次吧。rdquoldquo臣之后一定严加管教。rdquo郑珩朝立在郑太后座旁的平阳公主叩首道。ldquo大将军为楚国尽忠职守,劳苦功高,然而这件事,关乎皇室颜面,先帝刚刚大行,内廷便有如此丑闻传出,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平阳刚代幼主暂掌朝政,怎能徇私情,枉顾律法。rdquo平阳公主打着官腔,言语里尽是为难,ldquo大将军让我如何给先帝以及张太妃交代呢。rdquo郑珩自然听得懂平阳公主的言外之意,即便心生不满,却也不敢真的说出来,他虽握有西北军,但却只是朝廷几大边军之一,况且平阳公主的身侧现在还有另一个人。他看着平阳公主,其制衡的手段,要远胜先帝,他咬着牙,叩首道:ldquo子不教,父之过,郑煦今日之过,臣难辞其咎,臣愿代子受过。rdquo郑珩的话,让平阳公主出乎意料,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心软,ldquo大将军还真是舐犊情深。rdquoldquo但有些事情,你应该也明白。rdquo平阳公主冷下脸色道。ldquo只要公主能够放了犬子,郑珩今后,绝不敢再生旁的心思,并以公主,马首是瞻。rdquo郑珩表态道。平阳公主很是了解自己这位舅舅的心性,因而并没有轻信,ldquo三郎的罪,吾可以格外开恩,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dquoldquo他是将门之后,即将元服加冠,在此之前,也该历练历练。rdquo平阳公主看着郑珩又道,ldquo就让他跟着武安侯前往边关吧。rdquo郑珩瞪直了双眼,很显然,平阳公主想拿他的儿子做人质,以此来要挟他。ldquo喏。rdquo作者有话说: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温馨提示,萧和平阳是有着阶级差异的,这种差异使这段感情并不平等,平阳做不到像萧那样爱对方,但萧绝对走进了她的心里,且是唯一一个。(上一世因为身份差距过大,平阳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会爱上萧的,所以一直在麻痹自己,但是爱权力也是真爱权力)第333章 楚燕之战(一)mdashmdash长秋寺mdashmdash在父亲郑珩一番乞求与讨好之下,加上妥协与顺从,郑煦在长秋寺关押了一夜后被释放。郑珩亲自将儿子从这个满是寺人的地方接走,父子两刚一见面,郑煦就受到了父亲严厉的责骂,甚至还对他动了手。ldquo我打死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rdquo郑珩将儿子踹倒在地,当着长秋寺一众宦官的面,毫不顾忌。一直以来,郑煦都十分恐惧自己的父亲,他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郑珩见他如此怯懦,便越发的气了。他将儿子带出了宫中,骂了一路,至宫外时,仍未解气,甚至用起了马鞭。ldquo去年,你与那丧了夫的张氏helliprdquo郑珩像看仇人般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ldquo现在,你竟敢对太妃动起了歪心思。rdquoldquo我们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rdquo郑煦被马鞭抽得遍体鳞伤,却一句话也不敢说。郑珩看着缩在车轮前瑟瑟发抖的儿子,ldquo没用的东西。rdquo随后他长吸了一口气,再无奈,也只得接受,ldquo回家收拾东西吧,皇太后免了你的死罪,但你从此helliprdquoldquo就要跟随武安侯前往边关历练。rdquo郑珩昂着头,极为不甘道。郑煦惊愣,忽然明白了父亲的怒火,于是爬起来连连磕头,ldquo是孩儿鬼迷心窍,连累了父亲。rdquo郑珩低头看着儿子,此时心中的气已消散了大半,ldquo长公主的手段,与对群臣的打压,只会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早该想到的。rdquoldquo罢了。rdquo郑珩转身跨上马背,ldquo好在现在边关安宁,燕国刚刚经历了内乱,想来短时间是不会有战事发生的,另外我会安排一些人马,保你在边关周全。rdquoldquo我们郑家的路,rdquo郑珩再次瞪了郑煦一眼,ldquo就断在你手里了。rdquo就在郑珩以为燕楚各经战乱,边关会迎来一阵安宁时,处在北方的燕国,突然举兵南下。※ ※ ※ ※ ※ ※ ※ ※ -----太康七年八月下旬。是月十八日,夜,一匹快马从北境一路南下飞奔至皇城脚下,士卒摇铃大喊,ldquo边关急报!rdquoldquo北境有紧急军情,需面呈天子。rdquo昭阳殿刚灭的烛火再次点亮,入夜时分,楚京刚刚下过雨,平阳公主急促却不失仪态的走在宫廊夹道间,吹来的秋风中,带着一股寒意,地砖上的积水,沾湿了裙摆。ldquo去请武安侯入宫,吾要见她。rdquo一边走,一边吩咐道。ldquo喏。rdquo大殿内,平阳公主根据北境来的军报,站在一张巨大且崭新的地图前仔细分析。昔日的三分天下变成了如今的南北对峙,自百年前的大乱之后,诸胡南下,在九州肆虐,践踏,汉人逐渐失去了对北方的掌控,而鲜卑族所建立的北燕,吸纳与接受了汉人的制度与文化逐渐强大,并开始不满足只占据北方,而觊觎南方的疆土。被逼南下的汉人,又何尝不想拿回北方的掌控权,尤其是楚国在吞并了齐国的疆土后,平阳公主想要一统的想法便越来越强。ldquo长公主,武安侯到了。rdquo萧怀玉亦是从睡梦中突然被唤醒,平阳公主深夜传召,必然是与边关战事有关,她不敢耽搁,连夜骑马赶入宫中。ldquo公主。rdquo萧怀玉风尘仆仆的走进殿内,见到地上摆放的地图,瞬间明白了什么,ldquo燕国这么快就出手了吗?rdquoldquo新的燕君,在处理完燕国内乱之后,便开始整顿兵马,他的野心似乎要比他父亲更大,但是能力与眼光却是远远不如的。rdquo平阳公主说道,ldquo北燕与楚国以及前齐的国情并不相同,鲜卑族在汉土建立的政权想要稳固下去,就只能选择接纳与融合。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