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腿分开。”年采英轻轻地踹了他一脚,尽管不疼,但是羞辱意味却强极了。
秦泽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趴下去,他不知道年采英为什么总喜欢侮辱他。
“我得检查下,这里面有没有他的东西。”年采英的手指围着穴口打转,那阵温热的触碰让秦泽有些趴不住。
“怎么可能有啊……”秦泽无奈地想着,却又不敢反驳年采英,他怕说了之后年采英做出更出格的事。
年采英的手指终于插了进去,草草地扩张几下就换上更加粗硕的阳物。“嗯,的确没有。”语调满意得好像所作所为在奖励他似的。
秦泽的眼泪却突然落下来。
年采英看他眼眶通红,也不在意,只是突然吻住他,秦泽吓了一跳,差点忘记了呼吸。
突然他听见年采英讥讽的笑声,“这事再常见不过,没有什么代表含义。谁都能做,就像我现在对你这样。”
秦泽这才明白,年采英吻他只是为了证明,他知道自己偷亲的行为,却选择了不做任何回应,因为在年采英眼里这事再平常不过,不会因为是他秦泽做的,就有例外与特殊。秦泽突然想笑,但是他太累了,无法再思考什么,也无法努力挤出个黯淡的笑容。
手机响个不停,秦泽烦躁地拿起它来,看到了聂云岫的来电。他猛的坐起来,想到聂云岫说了今天和他出去玩。他还没问过年采英应允与否,也没什么好的时机问,只好硬着头皮接通电话,“云岫,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再睡会儿吧。”聂云岫倒是毫不在意,“我直接来年采英家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其实我还没有给采英说……”
“没关系的,我去开车。”聂云岫挂了电话。
秦泽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无奈扶额,希望年采英不要又把气撒到他身上。任他是瞎子,这时也看出,年采英对聂云岫态度不同了。但是聂云岫对年采英又是什么看法呢?他想求婚的人是谁呢?
秦泽起来洗了把脸,想了半天也没答案,他对聂云岫其实了解有限,对年采英也是,现在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夹在这二人中间该如何自处。
秦泽还在纠结之时,聂云岫已经到了年家,他看见萎靡不振的秦泽,立马猜到又是年采英干的好事。
“他又欺负你了?”
秦泽没答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发生的事,只好另起话题。“你送的戒指我弄丢了,抱歉。”
“挂在脖子上也能丢?”聂云岫明显不信他的说辞。
秦泽闷着点了点头。
聂云岫叹了口气,“好吧。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年采英做不到的事,也许我能做到呢?”
秦泽犹豫了会儿,才严肃地问道:“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泽看见年采英的时候已经能够泰然自若了,而不是往常那样热情地冲上去围着打转,现在想想他觉得那样太傻了。但是当他看见年采英身后的聂云岫,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又无法淡然了。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年采英叫住。
“我和云岫谈点事,你不用管我们。”话里的意思是让他识相地避开。
秦泽点了点头,下意识无视了正热切注视着他的聂云岫,如释重负地躲上楼去。
他本来不想偷听他们的谈话,可是年采英没有带人去书房,直接在客厅就吵开了。秦泽想去劝两句,却听到不得了的对话。他直觉这事和他有关,于是躲在角落藏匿身形。
“你为什么想要他?”
“我很喜欢他。”聂云岫笃定道。
“喜欢就要得到吗?”年采英嗤笑,“你也不挑个干净的。他可是自愿……卖给我的。”
聂云岫皱眉怒道:“这个时候你觉得不干净了?一起玩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别找烂借口搪塞我!”他吼完也觉得自己口不择言,紧闭着嘴反思起来。一时间气氛沉静如水。
“他不是礼物,不能送给你。”年采英倒是镇定得很,好像聂云岫那番话也在他意料之内。
“我就要他。”
“你可以要别的任何东西。”年采英笑起来,“这么执着,不像你的作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的存在很重要嘛。”聂云岫也跟着笑起来。
“哦?此话怎讲?”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年采英却恍然大悟,“你想拿他要挟我?”他又疑惑不解起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别恶心我了,年采英。”聂云岫笑声低沉起来,“你还是觉得对我一往情深吗?你明明谁都不喜欢,谁都不在乎。”
年采英没想到话题又绕回这上面来,他实在不理解,聂云岫为什么总是说他没有感情。他明明这样珍视聂云岫,从小就想着和聂云岫共度余生,聂云岫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这样想来,秦泽还算懂事明理,至少听他的话,也不会怀疑他的感情。
秦泽的确生出离开年采英的心思,也因此求助了聂云岫,但是没想到聂云岫也这样看待他。他躲在角落,听着那一切冰冷的话,好像冻住了他的血液,让他浑身冰凉僵硬,又好像被冰锥刺穿心脏,叫他失血般疼痛。自甘下贱做他人的玩物,结局看来早就写明了。他得早点结束这混乱的事态,离开这一对喜欢将他人卷入争斗的“情侣”才行。他慢慢地挪动着步子,生怕惊动二人,同时脑中计划着出逃的路线。
等到年采英终于发现秦泽失踪,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夜间他只当秦泽又和他闹脾气,或者早就歇下了,没有来找他。直到早上也没见秦泽的身影,他才意识到出事了。
他先打电话给聂云岫,质问他把人弄到哪去了。聂云岫反过来嘲讽他没看住人,倒敢来兴师问罪。他半信半疑,想着除了聂云岫还有谁能把人弄走。聂云岫却出言提醒他,是不是被秦泽听见了他们昨天的对话,他才察觉自己的疏忽。
已然浪费了时间,还商量不出个可靠的答案,他们于是各怀鬼胎地开始合作寻找秦泽的踪迹。好在发现得早,秦泽逃跑的路线还有迹可循。聂云岫一边打电话叫人去查秦泽的去向,一边想着怎么对付年采英。
聂家颇有些权势手段,年采英也有看重聂云岫这层身份的原因,对他这般“一往情深”。年采英倒不觉得自己掺杂不清,这段感情带来的附加利益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即使没有聂家的助力,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看聂云岫的态度,似乎会阻拦他找到秦泽,这可不妙。年采英后悔告诉聂云岫这事,尽管他只是去怀疑质问,却泄露了消息。他现在必须先聂云岫一步找到秦泽,否则就真的会如聂云岫所愿,顺势得到“要挟年采英的筹码”。
春天明媚而晴朗,葱茏莽榛之中鸟雀啁啾,可是对着这大好春景,秦泽却毫无欣赏的心思。他想了许多,从认识年采英,和年采英相处,再到聂云岫的出现,失去聂云岫送他的戒指……他好像做错了许多,又没有好的解法。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才接着步步走错,以至于如今无法挽回的结局。
他在山脚下茫然地坐着,眼前绿意盎然,簇拥野草从岩缝中生根攀缘,伸手掐了朵再平常不过的四叶草,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秦泽!”
他听见那熟悉声音,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分毫不敢扭头去看来人。
“你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聂云岫拍他的肩膀,“要是想出远门可以叫上我,也能有个伴。”
秦泽这才转过身看向聂云岫,沉默半晌,打量眼前笑得比春花还鲜妍明媚的青年。
“……你来了。”
“虽然不想提到他,但是年采英对这件事很生气哦。”聂云岫又去拉秦泽的手,“干脆你和我走吧,他管不到我的事。”
“他气什么?你不来找我,他就不会生气了。”秦泽话里带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和聂云岫过不去。
“你别听年采英乱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泽嗤笑道:“那你呢?你说的话也是假的?”
聂云岫这才心虚起来,不敢直视秦泽,“那是为了和年采英谈判的话术,他很难说服的。但是我的确口不择言了,对不起。”
秦泽态度依旧坚决,聂云岫却等不下去,抓着秦泽的手就要跑。
“你要带我去哪?”秦泽甩开他的手。
“哪里都行,只要是年采英找不到的地方。”聂云岫语气仍然轻松,神色却反常地凝重。
“他来找我了?”秦泽分不清是诧异还是惊喜。
聂云岫撇了撇嘴,“你巴不得和他回去是不是?”
“我要是想和他走,还跑什么?”秦泽还想问怎么才能摆脱年采英,聂云岫却突然将他护在身后。
“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年采英径直而来,身后跟着几个持枪的士兵。
聂云岫对他这般无赖态度很气愤,却也无可奈何。秦泽则是不解地看着他们,视线来回在二人之间穿梭: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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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配是许南霜攻x崔尘受,闻浮月攻横刀夺爱。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但仇恨的实质是嫉妒。
正文:
今天的夜格外的黑,叫人恐惧而慌乱。
许南霜迟疑着,他看着手里的尖刀,刀刃锐利得发亮,闪着叫人胆寒的光。他有些出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提振自己,晃了晃脑袋——复仇,对,他要复仇。真是简单的两个字,施行起来也如念起来般简单就好了。许南霜因这幽默勾了个笑容,却实在僵硬,于是嘴角跌了回去,又成了副苦相。
他的心怦怦跳着,越是接近他的目标、他的仇敌,他的心脏就越发的擂鼓似的响,耳间净是鼓噪的跳动声,快要压过成串气泡般的紧张思绪。他的脚步却极轻,好像踩在最软的云里,不声不响,又好像落在沼泽泥潭中,渐渐沉没下去。
他离闻浮月还有段距离,这目光所及之处的差距却好像他们之间的鸿沟,如天堑难越、青霄难攀,咫尺却是天涯。那高贵之人与他此时却突地近了,而那不可遥望的项背将要成他刀下亡魂。
他升腾起难捉摸的快意,好像已经得见那副愉悦光景。这意趣倒让他有了腔无名勇,双手颤抖着,握住那实的刀把,戳进那无觉肉体之中。
闻浮月回头见他,疑惑一瞬,这才忆起这副人物来:“是崔尘的……?”他想要反抗,却没找到力气,那锐利的冰刃在他温热的血肉里翻搅,好像小的风暴置于其中。
“许南霜。”复仇者听见自己说到。他本不该介绍姓名的,也许他发了慈悲,想给这将死之人一个答案,好入那不苏长眠。“像你这样的人,从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吧?”
闻浮月看见满手的血,自然是惊愕诧异,却又强作镇定,“我们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
“公平?你这种人知道什么叫公平?”许南霜愤然抽出那刀,血便涌了出来,他看见闻浮月苍白的脸色,好像一朵黯淡枯萎的桃花似的。他有些讽刺地笑起来,“你生下来就是尊贵的,就不知道什么叫贫穷苦难,什么都能得到,什么都不会挡在你的面前。所以只是你想要崔尘,他就拒绝不了你所谓的‘公平交易’。”
闻浮月被他逗笑,鄙夷道:“难道你没沾光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意思!”许南霜却被他问得急了。
“你们缺钱,我给他钱,难道你没分到吗?”闻浮月这话一出口,好像什么事都是你情我愿。
许南霜怒极反笑,果然,像闻浮月这样的人,高高在上目无下尘,不会明白他们的处境。他想他们始终无话可谈,举起刀来,对准了闻浮月的心口,正要落下,给个最郑重的审判。
——却听见一声枪响。
“砰”的一声,击穿的却好像不是许南霜的手臂,而是他所有的情感与尊严,那苦苦维护的玫瑰,却成了他们眼中一文不值的杂草。
“你以为,你真能接近我吗?”
他看见闻浮月嘲讽的笑容,艳质风流却成了狰狞恶鬼,唬得他的好像骤然下坠,浑身落在冰窟里。那轻蔑的话砸在他心坎上,叫许南霜方寸大乱,脱力地松了刀,听见血落在地面的“滴答”声音。蓝黑色的夜里,猩红的是他的血。
闻浮月仍然笑,那是得胜的、凯旋的笑,“你就不奇怪,偷袭我这事能容易得逞吗?每天围着我的有那么多人,独今天落了单?我这番苦心,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图什么,原来就为了这档子事。”
“疯子。”许南霜被不知躲在哪的保镖压着,趴伏在地,目眦欲裂地望着高高在上的仇敌。他知道闻浮月那刀挨得结实,的确受了伤,却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引诱他而设下的苦肉计。
“好了,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候再叙家常吧。”闻浮月捂着伤,那美艳的脸苍白如纸,却显出万分得意。
许南霜看上去憔悴极了,清丽娇艳的容颜好似蒙尘明珠失去了光泽,只留下沙砾里滚出来的芯子,坚韧而倔强。
此刻他正懊恼着,深觉不该草率行事。这份后悔化合了滔天的恨意,让他对闻浮月恨之入骨,想要将其挫骨扬灰。可是他错失了良机,被关进监牢,现下只能对着铁栅栏和布满划痕的墙壁望洋兴叹。两天来他水米未进,手臂的伤被草草治疗了下,就被丢进了监牢。他看着手上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缠得很紧,就像束缚他的栅栏。疼痛令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他感到愈合的痛楚热意,想着即便是闻浮月又如何,伤痕对他们做到了彻底的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审问他的人似乎被特意嘱咐过,不打算让他有分毫的好过。刚出了审讯室回房躺下,许南霜还没来得及翻身,又被提出来问,如此循环。强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感觉自惭形秽,好像阴沟里的老鼠,被巡夜人手电筒的光一照,只好连忙缩回洞里苟全性命。
但他仍然不服输,他不接受这份命运,对着审讯的人态度强硬,绝不低头,饶是他们熬了他两天,也不知道他要杀闻浮月的动机。他好像成了颗蚌,咬死了秘密不肯松口。
他在拖,他要拖到闻浮月出面。那日闻浮月似乎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了兴趣,想来肯定会再见他,而不是把他当作尘芥抛开。
他知道结局已定,知道自己的下场绝不会有半分好,他也早不做这种荒诞不经的梦。他只是想要个答案,好让他死而无憾。他要问清闻浮月是否会报复,是否会连坐崔尘,这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
尽管为了吊着他的命,许南霜终于有了吃喝,可他没心思满足口腹,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好像思绪坠落到胃里挤满了他的胃袋。他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活着,等到了闻浮月露面。
大人物的确金贵,让他苦等了好一阵,他已经压着手铐在墙上磨出了第十二道划痕,闻浮月才姗姗来迟。
“最近忙得很,这才想起来你还关着。”闻浮月却好像没了芥蒂,语气似与他熟稔。
许南霜看着面前的人的笑容,想的却是当时为什么没划烂他的脸,让他再也不会笑出来。
“听说你还没招供,骨头真硬啊,他们会打人的吧?”闻浮月支着脸问道,似乎对他很是敬佩。
许南霜哼了声,那些人审到不耐烦了,专挑些验不出伤的打法来揍他,他疼得整宿睡不着,红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墙壁和天花板。
“杀人未遂,可是重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能判得更重就好了。”许南霜想承了“杀人既遂”的罪行。
“真狂啊,你和崔尘的性子倒也互补。”闻浮月很不理解他的狂傲,又带着点钦佩。他想,能活得狂傲,也是件快乐的事。这股被人压迫到底的傲劲,是磨砺出的求生的孤勇。而他将要摧折这股锐气了。
听见崔尘二字,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许南霜终于主动出击了,他正为了此事忧心钦钦,一双飘忽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泪意。“你想报复,找我就好了,不要对崔尘下手。”
“还谈上条件了,”闻浮月突然大笑,“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数?”
“你!真是无耻!”许南霜猛的锤上玻璃,一下又一下,此刻他忘了手臂洞穿的口子,急切得像要凿开牢固的屏障,直取闻浮月的性命。
砰砰的响声引来了人,他于是被警卫按住。此刻他又屈辱地奋力抬头,瞪着睥睨他的人,眼前却好像蛇蝎化了人形,正要把他绞杀。
“崔尘发现你不见了,来求我帮忙呢。”闻浮月绞着指上缠的一缕秀发,“我很高兴,他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所以我打算应承他的好意。”
“不,你不能!”许南霜突然激烈地挣扎,孱弱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摆脱了架住他的两人。“你不能要挟他,不能伤害他!”
闻浮月却毫不畏惧,甚至凑近了,残忍宣布:“我当然可以。这些我都可以做到,但是我怎么舍得呢?他这么可爱,我怎么能让他失望呢?于是,我告诉了他你的下落啊——杀人犯。”
那三个字一字一顿,却好像拼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将他凌迟,将他在烈日下寸寸剖开。沉重的话语坠下千钧,压得他粉碎,化为齑粉的除了不文一名的尊严,还有愚蠢自负的爱。
他因为自己的愚蠢,将崔尘和他置于险地了。他恨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却也无法原谅自己。终于他抛下了尊严,“你要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不要伤害崔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都说了我舍不得了,崔尘好好的,你老咒他做什么?”
许南霜不信他的剖白,张了张口,挤出一句“你靠近他就是伤害他。”
“不见得吧。”闻浮月又挑起个轻蔑的笑,是面对许南霜时惯常出现的表情,“比起你来,我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太多了。至少他不用再为还钱的事发愁,也不用担心身边人把他卖给有钱人……”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谁说是你做的了?假设,假设而已。”
闻浮月说完,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让许南霜更觉羞辱,脸上一片羞红,像被人用力扇了耳光,耳边嗡嗡作响。
他的确没做过出卖崔尘的事,但他在崔尘先斩后奏之后默许了。沉默便是纵容,他似乎也被拖下水,有了干系,是以他愧疚,他羞愧,他不知如何自处,将一切都归结于那个主动来破坏稳定的贫穷困苦的闻浮月身上。
“你放过他吧……”许南霜不知怎的很想哭,又咽下眼泪。
“现在狂不起来了?扫兴。”闻浮月还是喜欢他那股桀骜劲儿,越是碾压许南霜的傲骨,他越觉得畅快。
许南霜不接话了,好像那句恳求用尽了他的能量,再也燃不起丁点火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闻浮月走了之后,许南霜变得呆愣愣的,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是以这案子很快的定了下来,又很快地落了锁,判了他七年。
听见这结果,他不悲不喜,嗤笑了一声,原来闻浮月也没有多大能耐,手眼通天到能直接抹消他。这些也不重要,他什么都不在意,那股抗争的劲头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他只用所有的精力去祈祷,祈祷崔尘无事。
但是崔尘能等到他吗?他不自信了。闻浮月处处不比他差,甚至懂得如何操控人心,如果崔尘被奸人蛊惑,怨恨自己怎么办?想到这,许南霜咬得牙咯咯作响,越是急躁,越是得不出个答案来。
直到穿着囚服,他还是没有醒过来似的,像一具行尸走肉,魂都系在牢狱外的人身上。他每天想得最多的是崔尘,想着想着,又不可避免地会想到闻浮月,越想越害怕,他就告诫自己放空大脑,别再管崔尘了,毕竟他再怎么想,也于事无补。等到第二天他又开启这难分难舍的循环。他像是得了失心疯,越是没有崔尘的音讯,他就越是收不回自己的想象,幻想着闻浮月对崔尘的折磨,对崔尘的哄骗,对自己的污蔑和挑拨。
发呆时许南霜总爱看着颤抖的右手。自从伤口愈合之后,他的手便止不住的颤抖,好像握不住刀了似的,变得畏缩起来。他恨这份畏缩,直到再也无法忍受恐惧似的颤抖时,他的手锤在栏杆上。被扩散的疼痛唤醒,他才缓过神,看着坚硬的铁栅,低声笑了起来。
渐渐的,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他将对面的人当作闻浮月,一把揪起坐着吃饭的狱友,把那人的头砸向了桌子和墙壁。听见那混乱中却清晰无比的闷响声,他觉得无上的快意。而后他就被关了禁闭,医生来了,说他得了精神疾病。许南霜觉得这医生才有病,不信这套说辞,只问“闻浮月”死了没有。
令他出乎意料的,真的闻浮月来看他了。
许南霜想,这也算因祸得福,他好歹能听见崔尘的消息了,不管是好是坏,总能叫他安稳些。
闻浮月一扫病容面色红润,更显他姿容绝美,如出水芙蓉般含珠带露、光彩熠熠。他容光焕发的模样令溃颓的许南霜更加自惭形秽,像霜里的冬葵,病恹恹的失了向上的志气。
“我听说你打了人,还以为你不服输。”闻浮月上来又寒暄似的和他套近乎,又出言嘲讽道:“看你这样,也没多大的心气。”
“崔尘呢?他不来见我吗?”
闻浮月皱了皱眉,“既然你先提到他,那就提前揭晓惊喜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南霜的直觉告诉他快逃,但他的执拗又让他非要撞上这堵南墙不可。他忽然有些害怕。
闻浮月摸出手机,巴掌大的智能机的屏幕此时宽阔得突兀,清晰地显示出影像来,是监控的视角。而被监控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
许南霜眼不错珠地盯着那渺远的身影,镜外人好像与他相隔千里,他也再听不见闻浮月的喋喋不休了。
崔尘的一张俊脸却陌生,曾经自信阳光的人现在的神情茫然而淫荡,眼眸发直地望着空气,眼角却红得艳情。他的口水从闭不拢的嘴角溢出,一副沉溺在欲望之中的模样。而他的胸前挂着一条纤细的链子,两头却钉在挺翘红艳的乳头上,随着他身体的震颤而不断地摇晃颠簸。
皮质的束缚带将他捆起,也将肌肉勒起,却又不遮挡任何关键的部位,一副任由调教的情态。不过他也确实遭了毒手,鞭痕还没有散去,显在他的胸前、腰腹,大腿根就更加的密集,浮现起一道道的楞,青的红的,交叠在蜜色的皮肉上,好像副色彩阴暗而突兀的图画。而他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架在棍子上无法并拢分毫,只能任由腿心的穴口敞着,被摄像头半分不差地拍进去。
本来红肿的穴口被按摩棒撑得发白,又因为那许多的调教而适应了这过分的粗硕,只能随着震动的频率而起伏呻吟,沉沦在这全身心的情欲快感之中。
随着手机里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随着崔尘的每一个颤抖、每一次艰涩的呼吸,许南霜知道这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崔尘现在正在遭受这般不堪的罪过。屏幕里的人被莫名其妙的卷了进来,却也能从他受尽折磨的现状窥见未来的命运。
半晌,许南霜的手落在隔开他们的玻璃挡板上,一下比一下沉重,好像在要凿开一个窟窿,好像要破开他们之间厚重的障壁。
“你做了什么!你对崔尘做了什么!”他一边怒吼着,砸在闻浮月映上玻璃的身影,好像拳头能够落在那人身上。
“做了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闻浮月轻笑出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与自欺欺人。“你不惹我,又怎么会有今天呢?他被搞成一条下贱淫荡的母狗,你也不算是没有出力。”
今天却没有警卫拦住他,于是许南霜继续叫骂着、捶打着,他真想伸出手去掐死这个蛇蝎一般的混账!他为什么没有捅死他!他为什么要得意忘形!他应该在闻浮月的葬礼上,而不是困在这里,看他所爱的人被困在仇敌的牢笼!
“别着急嘛,你要是不满意他现在的样子,我们还可以再改造。”闻浮月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调出个页面,赫然是与一些人的聊天框。“他们对崔尘都很感兴趣,而且都很有钱,只要你也有这个意愿的话,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价钱。比如被轮奸多少钱,被双龙多少,被喂尿射尿,被关在狗笼学狗叫,被卡在路边做壁尻给路过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闭嘴!闭嘴!给我闭嘴!”许南霜捂不住他的嘴,只好捂住自己的耳朵,疯了一样大吼着,好像个歇斯底里的聋人。
闻浮月看他癫狂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欣赏了许久才觉得餍足,看见许南霜已经脱离了愤怒,陷入了恐慌与迷茫之中,他又适时地给予生存的希望。
“崔尘说很想你,想等到你出来见他。”
“他真的这么说吗?”许南霜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闻浮月想着鱼儿又咬钩了,“但是他又怕我报复你,所以啊,自愿留在我这,给我做母狗了诶。你说好笑不好笑?”
许南霜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哪里好笑了?”他想他快疯掉了。到底哪里、哪里好笑了?是崔尘为了他自轻自贱的行为好笑,还是他的命运好笑?
“毕竟,就算他真的被狗操烂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啊。”闻浮月轻飘飘地,抛出那杀人无形的利剑。
许南霜终于被那迅猛的利刃贯穿了胸膛,死在话语的刀下。他不敢想象任何有关崔尘的事,只是呆坐着,失去了任何的勇气与神识,连闻浮月已经离开了也没感觉到。
他终于抬起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而那模糊不清的玻璃上映着他的败相,颓丧而茫然,有如丧家之犬。
——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化主角攻瞿珞xnpc仿生机器人受EG-42
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生存的两个人,却是对方最重要的存在。
01荒谬的想法
EG-42在边缘荒星的一块草坪上躺着,他正在等待着主角的到来。他抬起手想要遮挡太阳,日光不留情面地从指缝落下来,落在他脏污不堪的脸上。他很喜欢日光,毕竟那是边缘星不多得的宝贵资源。在这里,能遇见晴天的日子实在稀少,像他知道的星球一样的少。
他从被制造出现,就一直生活在这颗星球上,除了荒芜,就是无尽的寂寞。他很不解,为什么制作他的人要给他安装情感系统,让他品尝这日复一日的枯燥和寂寞,而不是只做一个执行接待程序的机器。但这失落却是短暂的,毕竟他的情感系统不允许他消沉低落。出现在他所谓的“胸膛”里的,只有积极正向的情绪,这就是他获得的不讲理不公平的命运。
EG-42很喜欢主角,那是他们的宇宙里最重要的存在,比日光还耀眼。所有的资源与生命都是为了他而存在,如果没有主角,他们的一切就失去了意义。
而且主角对他来说有独特的意义,与其他的机器人不同,他被主角拯救过。每当他被边缘星的恶灵所欺辱时,主角就会挺身而出,前来拯救他,将他从那糟糕的环境里解救出来,再安抚他的情绪,许诺下带他离开荒星的誓言。EG-42很喜欢主角,主角说的话他都会信,所以他一直等待着,等待着主角的下一次到来,等待着他预想的美好的重逢。
但恶灵总来欺辱他。每次主角一离开,恶灵就像无孔不入的风似的迅速地找到他。他发现自己的防御系统不起作用,好像被下了禁令,只能任由恶灵一次次地殴打他、强暴他。现在EG-42刚被恶灵抛下,躺在地上发呆,恶灵刻意将射完精液的阴茎在他的脸上擦干净,似乎他是块用完就废弃的抹布。EG-42本来很喜欢自己俊朗的外形,可是这外表似乎给他招致了祸患与侮辱,让他变得有些厌恶起自己了。
EG-42躺在草坪上想了半天,他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为什么主角总是在拯救他?为什么总是救下他就离开?又为什么每次出现时的装束都一模一样?主角的银发好像永远是同样的长度,穿的也永远是修身的星航服,腰间别着把定制的白色能量枪。而恶灵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总是盯着他不放?
他总是看不清恶灵的模样。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识别模块受损,但是只有在接触到恶灵的时候,他才变得无法视物,好像被植入了病毒似的。他意识到是因为恶灵的缘故,恶灵屏蔽了他的视觉,扭曲了他的感知。他不禁想嘲笑,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还要虚伪地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吗?真是懦弱的胆小鬼。
他每次见到的恶灵都不太一样,虽然他看不清恶灵的模样,却能从那细枝末节里察觉到些许微妙的异样。有时恶灵的笑阴气森森,有时又笑得恣意,抚摸他的发顶时温柔眷恋,落在他腹部的拳头却狠厉,好像向他作恶的并非同一个灵魂,而是被割裂的不同的碎块。尽管他被暴力破坏得回路连接受损、机体损伤,但是他的仿生机体还是能够莫名其妙地恢复过来,好像在这无尽的折磨里不断地循环。
恶灵照例来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恶灵今天没有打他,让他燃起点希望,觉得能够沟通的希望。
“你到底是谁?”
恶灵的声音却模糊不清,好像声带振动着,让他无法辨明。“居然连我也忘了……也对,你就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哪里得罪过你吗?”EG-42照例问。恶灵照例不回这话。
“我真的不认识你。”EG-42设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我的记忆程序出错了?”他怀疑是恶灵下的手太重,让他的记忆紊乱了。毕竟恶灵打他的时候从来不留情面,只将他当做发泄情绪的沙袋,而不是一个全仿生的能感受疼痛的机器人。
“何止。”恶灵嘲笑出声,却不愿告诉他真相。
听见这话,EG-42隐隐地觉得,也许被隐瞒的事实会令他崩溃。
他不理解恶灵为什么总是要殴打和强暴他。毕竟他只是个边远之地的机器人,没和谁结过仇,也不会危及重要的星际和平。以恶灵神出鬼没的能力来看,也绝非凡人,却不知道为何和他对上。他于是只能寄希望于那缥缈的救星。
他终于又等来了主角。
只是这次的主角不太一样。那头漂亮的银发变短了、发尾扫落在耳畔,随着动作摇荡起伏,而望着他的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里带着恐怖的执念,让他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迟疑地站在原地,系统设置的讨好主角的固定程式不允许他后退,但他也不想上前,于是僵持着。
“怎么了,EG-42?你看上去不太开心。我来带你离开了。”瞿珞朝他笑着,那笑容却有些怪异阴森,好像荒星的巨兽看见食物时的兴奋。
EG-42感觉机体不听使唤,朝着主角走了过去。他的手要接触到主角时,恶灵却突然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好久不见。”恶灵对着主角说道,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寒暄。
瞿珞神色如常,他点点头当做回应,一把将EG-42拽住,说道:“走吧。”
恶灵随即气愤地望着他们,攥紧了手里的能量枪,似乎是他们即将离去的事激怒了他。
EG-42却疑惑起来,为什么主角好像认识恶灵,态度还那样的客气熟稔?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会过面吗?他被欺骗了吗?主角为什么要骗他?
他于是想摆脱主角的控制,却怎么也无法拒绝主角的要求,他的程序不允许他忤逆这个宇宙的主人。他于是张口求救,向着恶灵不自觉道:“救我。”
主角被他这话打懵了。“EG-42,你说什么?”他似乎气急了,语调不稳地质问道。
恶灵也很诧异,站在原地没有动。
话一出口EG-42就后悔了,恶灵怎么会“救”他,他又为什么要逃避拯救者,反而向着曾经的加害者求救,真是痴心妄想。
“他怎么会救你?而且你的意思是,我会害你吗?”主角显然很伤心,话里话外都是责怪。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会呢?你肯定是听错了。”EG-42讨厌的语言功能又开始作怪了。他从不会说出伤主角心的真话,只会想尽办法讨那人开心。
但是恶灵确信自己听见了EG-42的求救。他于是抓住EG-42的另一只手,对上瞿珞阴翳的双眼:“他说的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看那意思是要为了EG-42和主角对上了。
EG-42不明白恶灵为什么要横生枝节,为了他吗?这实在不太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你确定吗?现在的你怎么打得过我呢?”主角已经消除了所有的敌人,才回到这来接EG-42离开。宇宙里已经没有可以击败他的存在了。
“我不用和你打。”恶灵阴森森地笑起来,他举起能量枪,“我很看不惯你成功的模样,更不想看见你和他在一起。”
“你在嫉妒?嫉妒有什么用呢?”主角仍旧嘲讽他,丝毫不惧那把威力巨大的枪。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无趣的武器。
“嫉妒的确没用,但是‘我的’嫉妒可以——。”恶灵低低的笑着,猛的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枪响过后,EG-42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不知道从哪复生的恶灵又来欺辱他,初出茅庐的主角又来救他。主角的银发修剪得一如往常,穿着贴身的制服,腰间别着定制的枪。
主角向他许诺,会带他离开。
EG-42又傻傻地信了,继续等待着。养好了伤的恶灵仍然来骚扰他,不时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他都忍受着,毕竟他只是个无趣的机器人,发生在他周围的事都只会沿着轨迹前行。他的开朗外向都是程序设定好的,他的积极都是不得已的。作为机器的他不需要什么梦想和目标,也不需要逃脱危险的能力,只要永远地等待着与主角重逢,和主角一同离开就好。
但是有时他看向身上的恶灵,又会觉得不真实。恶灵正在操他,那模糊的身影忽远忽近,插在他机体里的东西存在感明显得过头,优良的仿生机体能够完全地回应恶灵的热情。虽然他看不见恶灵的脸,但是却莫名的觉得熟悉和安心,好像已经沉溺在这日复一日的亲近陪伴之中。也许比起虚无缥缈的承诺,眼前的恶灵才更真实一些?
EG-42迟疑了一瞬,就抛却了这荒谬的想法,他还得等着主角来找他、带他离开,怎么能半途而废。刚才的思想实在太危险了,差点让他走上岔路,必须切断任何与之有关的想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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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EG-42,是伊莉莎星球的接待机器人。”
“瞿珞。”他伸出手,回握住仿生机器人。
EG-42对他似乎很热情,也许这是程序所设定的吧,但他不反感这种善意。他望着正在给他介绍面前这座堡垒历史的机器人,不自觉地扬起个微笑,跟着EG-42挺拔宽阔的背影往前走去。
进了大门,他才发现这里面的设施崭新整洁,全然不像颗荒星该有的配置。高远的白色穹顶之下安置着许多便捷的设备,诸如占据一整面墙的监视器、用于修复肢体损伤的恢复舱、存放营养剂的保温箱,以及装满了珍贵样本的整洁橱窗。
沿着走廊延伸的橱窗里种着许多植物,争奇斗艳的,只和他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朵白花,EG-42于是按下橱窗下面的识别按钮,将白花捧了出来,递到他的眼前。
像在献花似的——瞿珞笑着想到,他伸手接过白花,问EG-42这是什么品种的花。
“这是伊莉莎星球特有的植物,不过它还没有名字,只有一串编号作为替代。如果你愿意的话,给它取个名字如何?”
瞿珞捻着花茎想了一会儿,“我不会取名字,就叫它珞花吧?”
“用你的名字?这不太合适……”
“怎么?我配不上它吗?”人比花艳的存在却说出这种自我贬低的话,让EG-42于心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是。”机器人居然结巴起来,“……就这样吧,它以后就叫珞花了。”
瞿珞满意地笑起来,又将花递回去,朝着EG-42道:“既然如此,那可要好好保存起来。你不想看到这么漂亮的花凋谢吧?”
这话无论怎么听,都好像瞿珞将自己交给他保管似的。
“好、好的。”机器人不确定瞿珞话里是否有别的含义,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他于是手忙脚乱地将白花——现在应该叫珞花,放回橱窗里的原位,又强作镇定地带着瞿珞继续往他生存至今的堡垒深处去了。
瞿珞喝惯了味道枯燥的营养剂,第一次见到会做饭的机器人,不可谓不惊喜。EG-42似乎很羞涩,但还是尽力地给自己打气,大方地介绍着他“研究”出来的菜式。
“伊莉莎星球上的机器人要吃饭吗?”瞿珞意识到这问话有点奇怪,使得他的表情有些怪异,但一时也没什么可替换的表达,他于是沉默而专注地望着EG-42。
“不,那倒不必。”机器人慌乱无措地拉开了椅子,在瞿珞对面坐下——好在那椅子是漂浮在地上的,没有因为EG-42急于掩饰的动作而发出尴尬的噪音。
“只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下载了一些烹饪的数据。基地本身,嗯,如果说它有意志的话,那就是特别讨厌油烟和污渍的洁癖家伙,所以做饭之类的选项就不在设计师给我设定好的知识储备里。在他们看来,烹饪并不是什么必要的内容,还会破坏基地本身的‘干净整洁’。”EG-42说完就笑了起来,不过看见瞿珞没什么反应,也就迅速收敛了笑意。
“那么我呢?”瞿珞叉起一块肉排,他不知道材料是哪里来的,但是那并不重要。吃到这阔别的美味,即使下一秒被毒死,他也心甘情愿。
“呃,什么?”
“我在你必要的‘知识储备’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器人疑惑而震惊地望着他,让瞿珞想起了那种会在地里挖洞的啮齿动物。它们长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看见人就害怕得忘记了躲藏,甚至只会呆呆地站在原地,用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望着他。
瞿珞受了重伤,却突然想起和EG-42初遇时的景象。他在伊莉莎星球待的时间并不长,但那的确是他过得最平静的一段日子,这份悠闲和安逸在以后的旅途里未曾复现。他也时常怀念那颗星球上唯一的EG-42,热情的机器人总是会尽其所能地表达对他的关心,对他刻意捉弄的把戏也从未恼怒,只会一次次地露出无奈的神情温柔地回应。
他当时有意要逗那脑筋不开窍的机器人玩,问了些暧昧的话,只是没想到效果意料之外的好。他于是放声笑起来,却感到胸口的血窟窿有风穿过,那阵剧烈的疼痛热意被风冰得瑟缩,让他想要弓起身子缩成一团。这里没有那个会关心他的、会因为他受到一点小伤就露出心疼神色的人,只有冰凉的风,还有他渐渐冷却的热血。
他已经熟悉这种濒死的体验了,反正他会撑过去,活下来,再继续这种痛苦的经历。这个宇宙就是这样危险和残忍,不会因为他是天选之子有任何的宽宥,甚至还因为被过分的瞩目,麻烦也陆续找上他。
他只用睡一觉就会完好的醒来,再继续这糟糕透顶的旅途。如果不是EG-42还在等他,也许他早就撑不下去了。他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是否在死后的世界里继续这样辛苦的日子,只是无论生死,他的执念怎么也消退不了半分,这许多年来唯一的温暖却是那个单纯的机器人给的。
事实上EG-42只是因为程序设定的缘故,才会对他温柔热情、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可是他就是情愿“上当”,一头扎进这虚幻的骗局里,做了最讨厌的愚蠢的人。他的记忆怎么也驱逐不了这设定好的梦魇。他知道EG-42的爱虚假如幻影,知道自己不值得这份感情,可是他不知道来源为何,怪异在何处,好像天生就是这样,命运连接了他们,而天命就是如此地笃定,指出了他该前进的方向。
他一次次地杀死敌人,一次次地体验濒死,唯有那可笑的执念支撑着他,让他熬过每个想要放弃的时刻,却也让他熬得越发的心力交瘁,渐渐地丧失了一些特质,比如怜悯、耐心,以及其他的东西。
他有时会很羡慕EG-42,不用经历这一切的痛苦,不用看着同伴死在面前,不会被热血溅了满脸还要继续挥着武器,没有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在战场上哀悼,做那多余的消解之举。做一个边缘星的向导机器人也不用思考痛苦从何而来,不用担忧明日的未知与恐惧,只用终其一生待在那安稳平凡的荒星,从不越轨半分,就更不需要担心何去何从。EG-42不用经历他所经历的,不会触及他所受的痛苦。
只是事态似乎有些失控。
瞿珞醒来,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生物都死了。看见众多尸体上破坏性的伤口和植被烧焦湮灭的惨象,他意识到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现在的确只剩下他一人了,他的同伴早在之前都死伤离去,只有他坚持到了这里。离那本源越近,他的旅途就越危险。
现在看来,危险的似乎不是宇宙中心的本源,而是他才对。他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似乎很容易就兴起杀戮心,又在那杀戮里失去了自控,等他清醒就会发现一片荒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里,瞿珞想起了许多事情,更确切地说,是“看见”了许多与他有关的事情。那些事似乎不是现在的他所经历的,又或者说他遗忘了那些经历,现在捡了回来,又以为是别人的东西——
瞿珞看见自己功成身退,回去找EG-42。
他想要带机器人离开,去一个能够安稳生活的地方。可是EG-42拒绝了他。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他以为自己不再是EG-42所认可的那个存在,于是想尽办法去自证身份。最后却适得其反,在突发的失常情况下,他精神紊乱的症状再次发作,屠戮了伊莉莎基地周围的所有生物,让EG-42看见了他恐怖血腥的一面。是了,他沾了太多鲜血,和那个拯救EG-42的最初的自己截然不同了,那张白纸已经揉皱墨污、白花也碾作尘泥,寻不回曾经的干净纯洁了。
他如迷失了星际航线的飞船般失落,仿佛在漆黑的宇宙中漂浮,即将因飞来的陨石而湮灭。他苦苦恳求EG-42陪他离开,可是EG-42没能认可他,还是拒绝了孤注一掷的他。唯一的救赎和希望就这样残忍地抛下了迷途之人,他彻底地失去了理智,打晕EG-42之后,强暴了无辜的机器人。这下EG-42彻底地认不出他来,把他当做了陌生人。
他想这样也不错,EG-42陪在他身边,也不会拒绝他的所有要求无论他施行暴力与否,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但是他却没想到会再见到“自己”,一个更年轻的、更符合EG-42认知的“瞿珞”。危机感就是来的这么突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打败这个看上去没多少战斗经验的自己,反而还被逼得节节败退,而“瞿珞”看见他时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好在“瞿珞”还惦记着自己重要的旅途,没再逗留,又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他问了EG-42许多回,EG-42都没有认出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外表无法被识别,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他成了一枚无用的弃子。
难怪“瞿珞”看见一模一样的他不感到惊讶,难怪他无法击败“瞿珞”,原来只是那无形的命运在嘲弄他,从他的失败中取乐。
终于“瞿珞”回来了,要接EG-42离开了。EG-42似乎不认可这个“瞿珞”,就像当初不认可他一样。他想着终于迎来这天,看见另一个自己步上后尘,被EG-42所抛弃,心里却不觉得分毫的快意,甚至平静得过分。好像这一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朝着自己的头扣动了扳机,开启了新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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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珞回过神来,他从那不停歇的记忆里挣脱出来。这时他已经抵达了本源,那个开启他不断循环的可笑的命运的存在。
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呢?他数不清了。
EG-42呢,他知道自己被拖入了循环吗?他又该怎样破局呢?抵达本源无法扭转他的命运,毕竟他每次都是达成这定规之后才去寻的EG-42。那他还有别的解法吗?啊……对了,那个多余的、不断骚扰EG-42的、开启下一轮循环的“他”。
每一次开启循环、抵达本源,他的力量就会比之前更强,也因此那个失败的他无法击败新生的自己,因此才有那一次次的拯救与挫败。
他只需要进入到所有的循环,将新生和失败的他全部去除就好了。只留下他一个的话,就再没有人能威胁到他和EG-42的关系。
EG-42正对着培养皿发呆。他的面前是一朵白色的小花,圆而薄的花瓣看上去并不艳丽,但是带着天然的清纯与娇秀,是很普通的美丽的野花。但它的确算是瞿珞送给EG-42的礼物,所以得了这般殊荣,被放在培养皿中照看,与它的同类们分居两地。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我知道这里无聊,所以才没有叫他留下。他天生就不是能够长久待在无聊世界的人,他要追求的和我所生存的环境的差别太大了。我真的能等到他回来吗?他会不会已经忘了我,忘了这个无趣的机器人和他一成不变的荒星?”EG-42的喋喋不休,终于让无法忍受的基地将他“踹”了出去。
EG-42坐在基地门口,看见门上突然浮现出的数字“3星时”,就知道他又要吃多久的闭门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