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摇着扇子,脸色稍微有点差。薛筝芜装没看见,主动说起另外一件事:“传闻凌霄十万大山西处有珍宝出世,行云你要去吗?”“可。”陆行云闻言,收起扇子,“一起?”薛筝芜颔首,“好。”“我记得你说你宗门离凌霄十万大山西处不远。”薛筝芜笑着望向陆行云,“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宗门逛逛,散散心。”她直勾勾地盯着陆行云,陆行云神色不变,“下次吧。”“前几日我掌门与友人切磋,把大半个宗门的景色都毁了,如今还在修复之中。”如此,薛筝芜便不再纠缠这事了。陆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薛筝芜起身,深深地望了眼老妇的名字,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朝水牢的方向走去。水牢里久不见光,连风带起的空中的气息都带着一股嗜血的腥臭味。薛筝芜目的很明确地来到玲珑面前,望着抓住时还好好的衣衫如今已经变得破旧不堪,浸满了殷红的血液,不禁眉头一皱。她知晓凌霄阁里的这些弟子踩高捧低,但她没想到就这么点儿时间,他们也敢对瑶光最喜爱的小徒儿如此。薛筝芜忽然望着玲珑发笑,对方如今这般,倒是和曾经的自己无异。不过都是宗门弟子们打骂发泄的可怜虫罢了。薛筝芜的轻笑声惊醒了痛过去的玲珑,她努力睁开眼睛,忍着全身火辣的疼痛,目光像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薛筝芜,破口大骂起来,“贱人,你到底把师尊如何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师尊,我定要你不得好死!”薛筝芜眸光渐冷,她周身的气势一放出去,受了重伤的玲珑当即虚弱地吐出一口血来,“你倒是师尊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被如此辱骂,玲珑怒不可遏,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只是她此刻正被手臂粗的铁链锁着,灵力也几乎枯竭,除了弄得自己气喘吁吁,浑身剧痛,什么威胁也没能对薛筝芜造成。玲珑气得咬紧了牙齿,盯着薛筝芜,双目几乎要喷火。薛筝芜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内心古井无波地解开了玲珑身上的锁链,并把一套全新的宗门银袍扔到了玲珑身上,“去好好收拾收拾。”她皮笑肉不笑地扯起脸上的弧度,“师尊她心心念念着要你过去陪她。”薛筝芜忽然散发好意,玲珑自然不信她。她将衣袍甩回薛筝芜身上,咬牙切齿:“要杀要剐随你便,你少拿师尊来威胁我。”“不要算了。”薛筝芜一把火将衣袍烧掉,转身侧眸,淡笑着看她,“你自己要惹你的好师尊心疼,到时可别赖我。”她这么说,玲珑反倒犹豫起来了。只是如今衣袍已经被毁,她也只能将就着这副模样跟随薛筝芜离开了。一路上,玲珑都十分警惕,生怕自己还没见着沈苏婕就遭受了薛筝芜的毒手,直到后面的路越来越熟悉,她方才眼睛一亮,赶紧越过了薛筝芜,快步朝沈苏婕的屋子跑去,“师尊!”她大叫着,惊动了屋里正躺着休息的沈苏婕。沈苏婕顿时爬了起来,下床小步走向门口。玲珑一把推开房门,眼眶红着扑向沈苏婕的怀里,“师尊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她哭着说:“徒儿简直要担心死了。”沈苏婕没去理会玲珑,她反倒先注意到玲珑如今的模样,“你在水牢里……”她嘴上虽问着玲珑,眼神却是飘向了薛筝芜。薛筝芜冷笑,“师尊看我作什么?你自己的凌霄阁弟子究竟是些什么样的心性脾气,难道师尊你自己不知道吗?”她满目冷淡,“你心爱的小徒儿如今变成这般,还要感谢你从前对弟子们的纵容。”沈苏婕闻言,不由得脸色一白,心疼地抱紧了浑身是伤的玲珑,“对不起,都是师尊害你受苦了。”玲珑连连摇头,乖巧回道:“徒儿不苦,师尊莫要担心。”她坚强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只要能和师尊重逢,让徒儿做什么都愿意。”“好,好。”沈苏婕感动地理了理她脸颊边带血的长发,满眼心疼。薛筝芜冷眼瞧着两人师徒情深的模样,只觉得刺眼。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打算转身就走,沈苏婕见状,不由得轻声叫住了对方,“筝芜,你等等。”薛筝芜脚步一顿,沈苏婕赶紧撇下玲珑,快步来到她身边,将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乾坤袋递给她,“这是你母亲薛夫人的遗物。”“里面有你母亲在你未出世前亲手为你缝制的衣服,鞋子,还有你母亲早早为你准备好的嫁妆,金银财宝等等。”薛筝芜闻言抬眼,瞳孔颤动,满目错愕。“当时我爹救回了你的性命以后,便派我去查你的身世。通过你的襁褓巾,我一路找到了薛府。”“我原本想要告诉他们你还活着,但那时你爹已经有了续弦,身边的小妾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最后我只能将你娘的东西带走,装进了这乾坤袋里,想着等你长大后,再全部交还于你,也算是有个念想。”沈苏婕将乾坤袋放到薛筝芜的手中,轻声道:“筝芜,你娘很爱你。”“若非你爹身边的小妾作祟,你娘本不会大出血去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