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婉灵的话,沈苏婕想了想,很识趣地说:“可能我们如今并不是什么情侣朋友,而只是单纯的火包友。”她望着陈婉灵笑得失落,“谁家正经人会把床伴往家里带啊?”陈婉灵讶异,随后轻笑,“你太看轻自己了。”“我从没见过怨怨有为了哪个床伴如此疯狂到近乎失去理智,且手段残忍。”陈婉灵说这话时,沈苏婕水漆漆的眼眸里适时地流露出几分迷茫。“抱歉,我不太能明白您的意思。”她皱着眉,声音很轻地说:“虽然我和怨怨在那方面很和谐,她也在一定程度上很满意我,但我并不觉得我在她的心里有如您所说的那般重要。”“我很有自知之明。”陈婉灵笑意盈盈地听沈苏婕说着,等到她说完了,才慢吞吞地插嘴,“既然如此,那你和怨怨在一起贪图的又到底是什么呢?”女人娇媚撩人的语气倏地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她的钱?还是她的身份和地位。”“我记得以前你们曾经闹过一次分手,对吗?”陈婉灵美目流转,妩媚妖娆,可浓艳的美色之下却汹涌着犀利的气势,“那次分手是因为什么呢。”“如果我没有调查错的话,好像是因为你嫌弃怨怨出身不好,贫穷,无法给你带来想要的财富,所以你觉得你处心积虑地谋划了那么久的时间却被怨怨欺骗,你恨她。”“你恨她的隐瞒,更恨她的无能。”陈婉灵像一只千年道行的妖精循循引诱着沈苏婕,“所以当时你毫不犹豫地甩了她,然后又在怨怨回家——江家继承人的身份曝光以后,不甘心地卷土重来。”陈婉灵眯起眼眸,“你喜欢的从来都只是钱,可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来祸害怨怨呢?”“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和我畅谈。”陈婉灵温柔地说:“我不会告诉她的。”一番犀利的言辞攻击过来,女孩儿低垂着眼睫,牙齿轻轻咬着红唇,孱弱的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模样楚楚可怜。“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沈苏婕捏紧双拳,片刻后抬起头来,一双眼微微泛红,“你就是想挑拨离间我们。”陈婉灵不置可否,闻言望着沈苏婕浅笑,“怨怨是江家的继承人,而你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你觉得你们门当户对吗?”“她以后要嫁的,是和江家一般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分量的大家族。电视剧看过吧?商业联姻,强强联合,这才是现实故事的真实走向。”“乔小姐,你现在不是在演童话,童话也不可能在真实世界中上演。”在少女的怒目而视中,陈婉灵勾了勾红唇,一只莹白的手缓慢地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掏出来一张支票,“这是两百万。”她轻摇着小扇子,姿态慵懒,神情漫漫,“我若是你,就选择直接拿钱走人。”“谈恋爱也就那样吧。不管开始爱得有多死去活来,非对方不可,到了最后也都是一地鸡毛,相看两厌,从无例外。”陈婉灵笑说:“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刻骨铭心的感情,是结束在对方最爱你的那个时候。”“在最美好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感情戛然而止,这足以让大多数人为此念念不忘一辈子,甚至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你说呢?乔小姐。”大约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很合自己眼缘,所以陈婉灵很难得地和对方说了许多肺腑之言。在她看来,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对方有可能今天爱你,明天爱你,后天还爱你,也有可能后天晚上就厌烦了你,爱上了其他的新鲜的女人。又或者是对方此刻正爱着你,但他也同时正在爱着另外的一个两个甚至是数之不清的女人。你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的玩物而已。乔微微还年轻,作为过来人的陈婉灵并不希望对方走上自己的老路。豪门哪儿是那么容易进的?更别提江别怨的生父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自己于对方而言,都不过只是装点门面用的一枝漂亮顺眼的鲜花罢了。又何况是乔微微这样的普通家庭的女孩儿?陈婉灵觉得自己已经很真心为乔微微考虑了,至少在最近几年的时间里,她从未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这样的体己话。她流转的波光注视着刹那间失魂落魄的沈苏婕,胜券在握的勾起了红唇,“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的话,就把支票收起来吧,别让怨怨看见了……”“我不要。”她正说着话,就被沈苏婕拒绝了。陈婉灵温柔慈祥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一双眼带着微微的难以置信。系统猜测,女人大约是在心里默想:你疯了?白给的巨款都不要。沈苏婕缓缓抬手,将支票推了回去,扬起的笑容里透着淡淡的不屑,“就两百万,婉灵阿姨您打发叫花子呢?”“我瞧您今天带的这款包都不止区区两百万了吧。”沈苏婕歪着小脑袋,“您是受了谁的委托来劝我离开的?江叔叔?”她故作迷惑地眨了几下眼睛,“不应该吧,以他的财力,再怎么出手也应该至少有五百万以上才对呀。”“难道是他觉得他唯一的宝贝儿女儿能够给他带去的利益只值两百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