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疲惫旅行,马车在他们出发後的。」 听起来前者正好是他擅长的,笔试的项目不外乎是算术与写作,顶多再加上一些地理知识等等,他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有自信。 「——实战、实战!两个人都实战!」 他转头瞪向她,得到的是一个不遑多让的狠戾眼神。她的眼神彷佛在说着:「你要成为的是冒险者啊!」 不过,他也并没有驳回菲莉珍说的话。在冒险者公会担任文书人员?他从没想过这条路,既然是最强冒险者——虽说现在已经是「前」最强冒险者——强克森曾经待过的公会,想必光是待在这个地方,就能认识许多有趣的人、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吧。但另一方面来说,这麽做就距离他的儿时梦想仅仅一步之遥。为何不乾脆地跨出那一步呢?都已经离家千里,来到这个地方了,他或许不该在这个地方退缩。 nv子告知他们测验的时间与地点,并发给他们一人一个辨识身分用的木牌。尤司提本来还想仔细询问关於测验的细节,但他们後方已经排起约莫五、六人的队伍,一名满脸胡子的壮汉语气不善地出声催促,使两人拿好东西就赶紧从大厅飞奔而出。 此时,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时间怎麽过得这麽快?他真的已经在卢恩城待了一整天了吗?他真的报名了龙魂的入会测验?他就要成为冒险者了吗? 菲莉珍的大声抱怨令他终於回过神。他看着菲莉珍对空气做出拳打脚踢的动作,好不容易把那gu不真实压下去,心思却飘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问你。」 「正经点,我要说的是……」他突然发现这件事情极度难以启齿。「……你有想过……你有想过未来吗?」 「拿出气魄就会成功吗……我不是指这件事,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成为大人之後的事?」 「……说的也是。」 「……等等,也就是说我们还要住十天的酒馆吗?你那边还剩多少钱?」 「只剩这样吗?」 他在心中暗叫不妙。卢恩城的街道简直是个大型陷阱,所有东西都看似新奇有趣又便宜,於是这里买一点、那里买一点,最後的结果反而是积蓄消失无影踪,行李则多出一大堆没有实质用处的玩意儿。 「这些钱只够用到明天晚上。」他告诉菲莉珍,语气中不免带点抱怨,因为他们逛街购物的战利品,有将近四分之三都是她所购买的。「我们如果不在後天之前找到工作,就要准备饿si了。」 「没关系啦。」菲莉珍的脸上堆满笑容,丝毫看不出紧张与担忧。「後天的事情,等後天再想就好啦!」 尤司提终究无法安稳入睡。龙魂的入会测验,所剩不多的金钱,还有隔壁床位菲莉珍的鼾声,都让他辗转反侧。他索x离开被窝,打算到外头透透气,沉淀心情。 他穿上自己最厚的一件衣服,放轻脚步,悄悄地打开房门。他欣喜地发现楼梯间映照着火光,立刻踏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 他不禁连连眨眼,不敢相信卢恩城这个地方居然能够发生这麽多离奇的事情。 那个和他对上视线的男人,外貌约莫三十岁,身披米白se斗篷,有着柔软的橘红se头发,身材纤瘦,表情温和,眼神睿智,一见到他便露出一个彷佛穿越了时空的微笑,怎麽看,那都是三年不见的、他曾经的魔法老师se裘。 se裘轻松地打招呼,好像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似的,这样的态度很快地让尤司提进入这gu气氛之中,就像以前,与se裘老师相处时总是那麽地舒适自在。他点点头,往se裘对面的空椅子坐下。 「这是我以前的学生,尤司提。」se裘摆手介绍着。「这是阿切勒,我认识很久的朋友。那边的是库斯,也曾经是我的学生,现在则已经青出於蓝胜於蓝了。」 而阿切勒则只是颔首示意,双眼依旧紧盯着尤司提。 se裘的语气相当随意,彷佛他们只是在聊晚餐吃了什麽,但尤司提想起,他曾经在这名恩师面前说出自己的梦想,也是由於se裘的建议,他和菲莉珍才会自主到王城外头的草原进行剑术训练,长达两年的时间。久未回想起的这段回忆让他感到些许惆怅。「是啊……经过了这麽多年,我总算来了。」 尤司提赶紧连连摆手。「没关系的!那时候的状况那麽混乱,我能理解。」 「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吧?」se裘的眼里写着真诚的关怀。 se裘轻轻颔首,眼里有着哀悼之意。沉默没有维持太久,尤司提左侧的库斯立刻接续话题问:「你的父母是冒险者吗?」 库斯睁大眼。「你是从王城来的啊。这趟旅程很不容易吧?」 尤司提开始诉说他和菲莉珍的故事。虽然另外两人只是才刚认识不到五分钟的陌生人,不过既然他们是se裘的朋友,他认为不用特意回避什麽话题,於是他从他们辞掉工作的那天早上说起,以今天一整天充实又疲惫的经历作结。 三人都相当专注地聆听,几乎没有cha话,只有在听见尤司提花费一枚金币换来的规格时,全员一致地摇了摇头。 「而且应该还会有剩下的闲钱可以买甜食当点心。」se裘笑着补充。 又或许那只是个骗局——尤司提察觉到阿切勒暗示的另一个可能x。仔细想想,当驿站人员告诉他们关於神盾的故事时,他们毫不怀疑地照单全收,然而事实上,就算那个穿甲带剑的光头男人其实完全不懂得使剑,他们也无法得知。 於是他战战兢兢地说完剩下的故事,包括他们在卢恩城大肆购物、把自己ga0到几乎身无分文的愚蠢举动。 虽然不清楚那些词语的确切涵义,但是连库斯听起来也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尤司提感到荣幸,居然能够提前认识这两位了不起的人——不过果然还是惊吓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在观众几乎能震垮整栋建筑的回应声中,号角再次吹响,而他们这组有两个人被工作人员叫了出去。房内其余的人互相对看,接着像是能读懂彼此的心思一般,所有人动作一致地挤过小小的门,来到外头的走廊。 站在竞技场正中央的绿发男子,应该就是入会测验活动的主持人,他正介绍着躺在绒布上。阿切勒从盒中拿起徽章,一一交给他们几人。 徽章是锻造工整的六边形,上头刻有龙魂的记号:一头凶猛、威武的龙。尤司提颤抖得几乎拿不住这不b钱币重多少的徽章,好像他手中的是一团火焰,热度一路穿过他的手臂来到x膛。 她的笑容纯真开朗,话语与动作都充满了热情与活力,与菲莉珍有点相似。但尤司提希望菲莉珍再长大几岁之後也能像她一样,同时还拥有成熟与可靠的气质。 只不过,从瑞空丝毫未变的亲切笑脸来看,她应该一点也不介意。 瑞空从口袋拿出自己的徽章让他们过目,她的徽章是如晴天般的浅蓝se。 她带着大家转身,来到大厅的一面墙边,这面墙上钉着一块大大的木板,木板上又钉着数张写有文字的羊皮纸。 维图特的嘴唇蠕动。尤司提之前只听过他如雷的吼声,一时没有发现那细微的嘀咕声是他的提问。「我怎麽知道哪个是适合自己的任务?」 听完瑞空的解说,维图特的嘴角微微ch0u动了一下,眉头皱得像是任务板上写着一道困难的数学题似的。 维图特发现尤司提的视线,立刻以恐怖的凶恶眼神瞪视过来。尤司提连忙移开目光。战斗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麽还要露出这种表情?他暗暗挪动脚步,拉开与维图特的距离。 瑞空接着说明不同等级可以接受的任务限制,同 听完关於等级与任务的说明後,瑞空带他们经由大厅最深处的楼梯走上二楼。二楼同样是一整个开阔的空间,只是这里摆满了可供多人用餐的长桌,尤司提粗略估计,大概能够坐得下一百人左右。 「有r0u吗?」维图特立刻问,但是当瑞空将眼神投向他时,他又撇开头。 「那就好。有酒吗?」 瑞空虽然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但还是尽责地优先回答问题。「有……麦酒和葡萄酒都有。不过喝太多酒对身t不好哦,要适可而止。」 看维图特一副喝酒是家常便饭的模样,尤司提不禁脱口而出:「你真的是十六岁?」 「……没有啊。」 「有甜点吗?」这次换菲莉珍发问。 「在哪里在哪里!」 甜点的话题在大约两分钟後才告一段落。接着瑞空以口述的方式介绍其余的楼层,三楼是事务员们的办公室,四楼是会议室和g部们的专属房间,五楼是会长与副会长的办公室和专属房间。这些地方新人暂时不太会需要前往,因此她就没有特地带他们去参观。 「这些地方我们都可以使用吗?」那两名双胞胎男孩的其中一人问。 「浴场啊。」红发少年伏朗玛突然凑过来和尤司提咬耳朵,让他吓了一跳。「也就是说,随时都会有刚出浴的美nv经过唷。」 最後,他们走到位於公会建筑群最深处的位置,这里相当怪异,像是一片未经打理的天然草原,而且相当宽广,大约足够建造四间仓库。新人们都左顾右盼,试图找出瑞空带他们来到这里的理由。 「……什麽不在?」 某个应该要存在,现在却不存在的东西……难道这片小草原栖息着某种魔兽吗?但瑞空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尤司提也只能先将疑问搁向一旁。 维图特率先开口。「这个公会里最强的是会长吧?我能见会长吗?」 在维图特喃喃自语说着「所以想个理由出来就可以了?」的时候,换两名双胞胎以兴奋的语气同时开口说:「我们想见救世主!」 本来一直散发出欢乐氛围的双胞胎,瞬间像是被雷击一般,表情惊愕地僵住。 别蠢了。他责骂自己。救世主就算了,但自己公会的会长怎麽可能一辈子都不见面。再说,这两人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过错。 双胞胎跟着瑞空走回大厅,只有伏朗玛与菲莉珍和他一样留在原地。 「为什麽我们会一起出任务?」菲莉珍歪头。 尤司提不禁点头称是,并且讶异於伏朗玛的思考之敏锐甚至在他之上。这麽说来,他必须和这些同期的新人们维持良好关系才行,他先前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伏朗玛立刻回握,脸上出现某种尤司提很熟悉的笑容。「我是个情报商,如果有什麽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啊!」 商人。这个词汇提醒了他,没错,那种笑容,就是他常常在商人脸上看见的笑容。各怀心机,彼此试探,每次对话都是一场模拟战争一般的会谈,是他过去在王城见惯了的景象。 「不是一般的商人,是情报商。总之,就是这样。」伏朗玛敷衍地带过,拍拍他肩膀的动作倒是相当热情。「那就下次见啦。」 尤司提在他转身以前拽住他的衣领,幸好他的t格同样属於瘦小类型,因此很容易就能拦住。但拦住是一回事,接下来该怎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尤 「你拿走了我的钱袋吧?」 「几乎全都是铜币啦。」尤司提没好气地说。「你是怎麽回事?这里是冒险者公会,不是商人公会,更不是小偷公会。」 「好奇怪的人。」菲莉珍下结论。 不过显然地,菲莉珍完全没有在思考未来,她接着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走吧,快点去看看有什麽任务!」 菲莉珍再度歪过头。「我们不是在无名村住得好好的?」 「哪有白吃白住,我们有帮忙工作啊。」 无名村的工作并不繁重,供他们居住的房子虽小但稳固,三餐都有着落,村里气氛和谐,不必担心有窃贼或心怀不轨的人,由於与卢恩城的距离很近,所以应该也不会有强盗作乱。 菲莉珍皱起眉,双臂交叠。「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住酒馆就好啦。」 他还欠库斯一把匕首,欠公会一枚银币的医疗费,再来要开始做任务的话,还必须去买新的武器,这又会导致债务增加。为什麽还没有做出任何成就,他就已经欠下了一堆东西?而且和他经由同样的旅途一路走来的菲莉珍,完全不必遭遇这些烦恼。 「你是说那种又窄又热,又臭又脏,邻居在做什麽全都听得见,而且天花板动不动就会掉下来的房间喔?人家才不要!」 「但是……」 「你们在这啊。恭喜你们。」se裘身穿招牌的白se斗篷,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我都看见了,战斗很jg彩。」 菲莉珍立刻蹦蹦跳跳地凑上去,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的辉煌战绩。 虽然尤司提没见过菲莉珍的战斗,但他实在不太想听见她炫耀x质的描述。想也知道,她肯定从头到尾都没有受过任何一次伤。他挤到菲莉珍前方,提高音量以盖过她的话。「老师,真的很谢谢您!托您的福,我们成为冒险者了。接下来……」 他因自己的心思被猜中而一惊。「是、是的。」 「毕竟我们是因为老师的帮忙,才能借住在那边。所以接下来,我们应该要靠自己的力量。」 se裘轻拍菲莉珍的头。「这就是尤司提的个x呢。不过,我就以老师的身分再给你最後一个建议吧。你希望能使用自己的力量,而并非总是依靠其他人帮忙,但你确实是靠自己的努力通过测验了,而结果就是成为了龙魂的冒险者。你再进一步想想看,这个努力的结果是不是也能拿来运用呢?」 「你们有拿到白章吧?」 「在这个城市,没有人不知道龙魂的大名。能够进入龙魂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对象。另一方面,龙魂的名声也能保证持有徽章的冒险者不会作恶,也有方便的管道可以寻找成员。」 「而无名村的村民们,可是很喜欢冒险者的。这并不是因为我和学生们曾经帮忙过他们的缘故,而是他们自己的x格。」 而菲莉珍倒是依旧不改那乐观过头的个x。「什麽?这代表村民很欢迎我们的意思吗?好耶!」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像没有理由再拒绝下去。尤司提直视着se裘的双眼,点点头。 se裘的笑容中,似乎多了点愁苦。「如果能弥补一些我以前没能做到的事情就好了。」 「你好像不怎麽开心耶。」菲莉珍微微倾身,盯着他的脸看。「梦想不是实现了吗?应该要好好庆祝一番吧!」 「如果你怀疑这不是现实的话,我可以用力打你,让你知道这不是梦哦!」 当他们慢慢靠近村子时,立刻发现些许不对劲。在通往村子的泥土小径,两名青年村民像是负责把风一般,直挺挺地站在那,双眼盯着大道。 菲莉珍见状,跟着蹦蹦跳跳地追在两人身後,尤司提则是苦笑。村民们居然如此期待地在等着他们的测验结果出炉吗?那麽万一他们没有通过测验,气氛岂不就尴尬了。 越靠近大家,尤司提就突然越是紧张。他清了清喉咙,在距离村民们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村民们爆发出热烈过头的欢呼,像是尤司提刚才宣布的是要发给每人一块h金似的。有些人冲向前,把他和菲莉珍团团围住,不停拍肩、拉手,甚至还想把他们举高丢上天空。 村民们笑容不减地开始动作,有些人往仓库去,有些人在寻找要一起进城购物的夥伴,有些则在讨论宴会的菜单设计与座位安排等等。热闹的气氛一下散去,但欢快的活力依旧散布在村中各处。 「这、这样好吗?」尤司提对仍站在原地的村长问。他们不过是两个暂时借住过的陌生人,对於几乎是自给自足的农村而言,不能总是为了这点小事而开设宴会吧,否则存粮会撑不住的。 先不管未来会如何,现在的尤司提可是连住处都没有的欠债穷鬼……但毕竟已经计画好了,他只能吞吞口水,y着头皮开口。 「没问题。是要鱼r0u吗?还是葡萄酒?不用担心,蔬菜水果也绝对会买齐……」 他原本还想强调,等到自己提升在公会的等级,能够赚到更多报酬之後,就可以支付住宿费。但村长丝毫没有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 「好bang喔!」菲莉珍说。「谢谢村长!」 在尤司提看来,村民们的活力一点也不逊於菲莉珍。事情突然就这样说定,他们以後有住的地方,有亲切的夥伴们,晚上还可以参加一场宴会……为什麽这些人会对身为外人的他们这麽好呢?他的x腔涌出一gu热度。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过得相当悠闲,他们与村民讨论更进一步的房屋改造,一起设计宴会菜单,布置晚餐会场。太yan下山之後,村里的空地点起大型营火,所有人不分地位地围圈而坐,大啖美食,畅饮美酒,载歌载舞,谈论神话传说与冒险故事。 这些,真的是靠他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吗? 在入睡之前,他突然想起了父母。我就要走上和你们一样的道路了,他对父母说。虽然你们看不见,但我一定会坚定地走下去,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负责,即使我只有一个人。 他以为菲莉珍的心情和他相同,但是当他稍早试图摇醒菲莉珍时,差点被她挥舞的拳头击中。 「再等一下啦……公会还没开啦……」 「那你自己去啊……人家又没有要买……」 之後他就一个人整装进城。不过他也明白,菲莉珍即使少了他,做起事来大概也不会遇到太多困难,毕竟她就是有着能够化解所有危机、顺利度过难关的幸运。 他边想着希望菲莉珍会出现,边穿过城门。因为时间还早,守门的士兵一一拦下进城的人询问身分,除了他以外,大多都是推着作物推车的农民,准备进市场买卖。而他只是拿出白章让士兵过目,就轻易地通过了城门。 他花费二十枚铜币的价格,买了最便宜的木片信件,分别写信给两个人。 而在交易的过程中派上了非常大的用场。 他和菲莉珍平分四个d级任务,过程中意外地没有起任何争执。他负责搬运货物与整理花园,菲莉珍负责清理地下室,而走失的猫则是两人一同留意,毕竟走失宠物随时有可能自己回到主人的家中,专门花费时间去寻找牠也不划算。 吃完午餐,他开始新人啊。」尤司提站起身。「或许明天可以试试c级任务……总之今天先回村子吧。」 「在城里吃晚餐太贵了啊。」 尤司提完全忘了这回事。不过,和伏朗玛约定的是菲莉珍,尤司提大可以自己回去。 总之先听听看吧?他想,丢菲莉珍一个人在城里也不好。於是他重新坐下,两人等待六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到来。 「首先,就从我们都见过的人开始说起好了。」他神采奕奕,语气中带着兴奋与自信。「入会测验的时候,在。」 「哎,这是因为……不,魔法的话题太复杂了,下次付我钱我再告诉你。」知下去。 为什麽连年龄都知道?虽然可以选择不要相信伏朗玛说的话,但尤司提认为不可能所有内容都是瞎扯的,其中必定有些为真。 「说得好像你和他很熟似的。」尤司提忍不住cha嘴。「你到底是怎麽知道这些事情的?」 「还有呢?」菲莉珍催促,些许食物碎屑从口中喷出,落到桌面。 「那她很厉害罗?」菲莉珍前倾身t。 「人家又不是什麽战斗狂。」 又说得像是亲眼见过对方战斗的模样似的。尤司提认为,这种取得方式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报绝对不该拿来参考。幸好他们在谈论的只是公会的夥伴,ga0错了就算了。他默默想着,当他需要关於魔兽的情报时,绝对不会找伏朗玛要。 尤司提回想今日负责柜台事务的成员的容貌:年约二十、有着紫se头发的nv子,和他先前遇过的其他事务员不同,脸上并不会挂着笑容,说话的语气也相当冷淡。不过她对於任务的说明相当清楚,尤司提听一次就能明白,而且不会产生需要额外的疑问。 「可以这麽说。不过,可别把她当成一般的事务员。虽然没有称号,但她使用鞭子的功夫可是相当不得了,只要是亲眼见过的人,绝对再也不敢靠近她方圆三公尺以内。」 「当然也是会一些基础啦。她当初可是以正式成员的身分加入的,还在同一年内就升到了蓝章。公会的战斗人员变多之後,她才申请兼任事务员的。顺带一提,她现在的阶级是靛章。」 但他很快地反驳自己。都已经决定要走冒险者的道路了,怎麽可以在还没怎麽尝试的时候又中途放弃呢。既然通过了入会测验,他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 「se裘。」尤司提和菲莉珍异口同声地说。 「se裘老师也是我们的老师!」菲莉珍双手抱x,一脸得意地说。「哼哼,看来还是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伏朗玛挑眉,话说得轻快但认真。虽然尤司提并没有什麽不想让人知道的背景,但是被这样威胁总是会感到不快。 「做得到和想做是两回事啦。」伏朗玛的嘴边重新挂上微笑。「又没人说要买你们的情报,我哪有那麽闲啊。」 真无聊。他撇撇嘴。不过,他开始能理解维图特在想什麽了。对维图特来说,入会测验的战斗大概还没有结束吧。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分出一个胜负,而这对他来说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才会一直用那种眼神看尤司提。 想到这件事,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起一gu罪恶感。 「菲莉珍。」他叫住正往任务板走去的她。「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各做各的任务吧。」 「如果想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冒险者,总是依靠他人是不行的。」 「必要的时候当然要合作,但完成这些d级和c级任务,只要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够了吧。」 「当冒险者才不是为了有趣,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帮助遇到困难的人民。」 他只不过是说白章时期不要再一起行动而已,菲莉珍却赌气地说得好像这一辈子都不和他一起做任务了……要挽留她吗?算了,到时候自己总会交到其他朋友,获得其他夥伴吧?他决定暂时不管菲莉珍,专心寻找起今天要做的任务。 除了少数紧急事件之外,通常委托人会给予三到七天、甚至是更长的任务期限,因此没有完成当天接下的任务也没有关系。但是这样一来,代表他延宕进度,影响到隔天能完成的数量,而且有完成事项积累着的压力也会让他更难以恢复t力,带着疲劳入睡也无法睡得安心。感觉,一天一天数着自己距离升等还有几个任务。虽然现在都只能在卢恩城里跑来跑去,做一些打杂般的事情,但只要升上绿章,就能接到b级任务,对付常见的魔兽,或是前往深山森林探险。到时候,他就会更像个冒险者。 b身高,b力气,他都赢不了维图特;对战或许也只能打个平手;但是b勤奋,他可没有认输的道理。 「哇——」菲莉珍以平板至极的语气拉长声音,毫无生气地拍了拍手。「好厉害好厉害。」 「人家没在数啦,最近在忙别的事情。」 「花钱要适可而止啊。」他叮咛。就算是菲莉珍,也没有幸运到需要钱的时候,金币就会从天而降。 隔天一早,尤司提踏着轻快的步伐前往公会,准备领取刻有名字、专属於他的绿章。他不禁想,希望开始接取b级任务之後,能够早日脱离欠债生活,变得像菲莉珍一样自由自在。 一看见尤司提,他便咧开嘴,露出一个惹人厌的坏笑。 尤司提越过维图特,笔直地朝着柜台走去。「早安,我想领取绿章。」 柜台值班的是殷菲,也就是紫se长发、拥有徽章的事务员,她和尤司提一样对於维图特的怒吼声充耳不闻。 殷菲的语气冷淡,但也不至於会让人感到不快。尤司提双手接下如同翠绿草地般的徽章,翻到背面,看着自己的名字刻在上头的模样。 「我知道了。」 听完说明之後,尤司提打算往任务板去,立刻接取人生,伸直手臂展示。 「我没有要和你竞争的意思。」 维图特神气活现地说。尤司提大可顺着他的话,把他打发走就好了,但看着他那副骄傲的模样,尤司提实在是不甘让他就这样自说自话。 「哼,谁知道你是耍了什麽卑鄙的伎俩才入选的,老子可不承认那个结果。如果你不服,就光明正大地和老子再打一次。」 「——紧急事件!」 「科坦村遭受魔兽群袭击,副会长指示绿章以上成员全员出动讨伐!」 尤司提看着身旁人群走动,试着消化刚才的讯息。魔兽群袭击?绿章以上成员全员出动? 尤司提让自己的徽章躺在掌心,呆呆地盯着看。魔兽群有多大?危险程度有多高?这场战斗的伤亡会很严重吗?他想起夺去父母x命的那场魔兽战争,当初十一岁的自己居然还能说出要一起到前线战斗这种天真的话。他想起那时双刃的副会长巴德的回应,「在漫长的数个小时、数天、数月里,每五分钟就会面临一次si亡威胁」、「战争是勇士为了守护重要之物,不得不跨越的试炼,不是给小孩子玩打架游戏的地方」——现在的他,真的够格了吗?他有能力守护他人吗?他能承受魔兽群带来的巨大压力吗? 一个开朗的声音出现在他斜後方。他转头,发现是瑞空。 「麻、麻烦了。」 不过……他看着身边成员们的表情,无论x别年龄,大家都带着坚定的眼神,踏着稳健的步伐,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安。虽然不知道大家的自信从何而来,但尤司提不知不觉被他们所感染,紧绷的肌r0u慢慢放松下来。他ch0u出匕首握在手心,缓缓数着呼x1,双眼直视前进的方向。 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混乱的现场。村庄的木造与茅草屋几乎被各种奇形怪状的魔兽遮挡在视线之外,在其中四处奔走的人类明显分成两种不同的身分,一脸惊慌地逃窜的是村民,手拿武器替村民阻挡魔兽攻击的是公会成员。 本来一直在尤司提前方的瑞空,也在不知何时早就加入消灭魔兽的行列。尤司提站在原地,发现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已行动起来,只有他像是个愚蠢的外行人一样一动也不动。 他举起匕首,但肌r0u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着。他的脑中突然冒出这麽一句话。 想到再也回不来的父母,他眼前所看见的魔兽突然变成一团又一团的黑雾。这些东西会夺去人的x命,就像夺去他父母的x命那样,他不该在这里,还有公会的成员们,他们所有 鲜yan的红se使他回神。就在距离他非常近的地方,一名年轻男x成员的肩膀喷出鲜血,双脚站立、如头熊一般的灰se魔兽朝他b近。 他是一名冒险者。 其他两名成员也在此时上前支援,一人用巨大的绳g将灰熊绊倒,另一人将长矛深深戳进灰熊的躯t之中。 他们应该还没有升到绿章才是,但仍然来到了战场……身为绿章,而年纪又稍大了点的自己,怎麽能b他们更害怕呢?尤司提抓紧匕首,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不再颤抖。於是他环顾四周,寻找逃出封锁线的魔兽,开始继续战斗。 他不断移动位置,每次都与不同的成员合作。他看见库斯身穿护甲、手拿剑盾,灵活地左砍右劈,且朝他冲去的魔兽总会像是撞上隐形的墙壁一般y生生地停下动作,大概是他防御魔法的效用吧。他也看见瑞空单薄的身子只拿着一支长剑,但仍勇敢地护在还未撤离的村民前方,护送他们退往安全的区域。就连殷菲也挥舞着长鞭,在魔兽身上制造出光看着就忍不住想倒ch0u一口气的撕裂伤。稍远处,阿切勒并不在战局中心,但他一刻也不停地观察着千变万化的战况,并对身边的人下达指令,冒险者们能够如此合作无间地战斗,想必是多亏了有他的指挥。尤司提还看见维图特如风暴一般挥舞着巨斧,看起来b大多数的魔兽还要危险,大多数成员都小心地与他保持距离。 他不知道战斗持续了多久,天se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他却觉得这段时间无b漫长。终於,战况进入了压倒x的局面,村民已全数撤离到安全之处,防线内,冒险者们轻松地集中起魔兽,一举歼灭。尤司提退离主要战场几步,垂下双手稍作休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呼x1有多麽激烈,t力更是耗去了大半。 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冒险者也从主要战场撤离,有些人跑向远方的安全区探望受伤的夥伴,有些人正在原地包紮程度轻微的伤口,还有少数几个人,正在搜索防线外是否还有漏掉的魔兽。 尤司提的视力不错,但在维图特前进的方向,他只看见几块从地面突起的灰se岩石,没有任何像是魔兽的目标。出於好奇,他不禁跟着往那个方向靠近。 模样如此怪异的物t,确实只有可能是魔兽。然而即使维图特走到相距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那个石头般的物t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一颗真正的岩石一般。尤司提猜测,那应该没有攻击x的魔兽品种吧。 持有魔力,不代表就会使用魔力,就像大部分的人类都不懂得使用魔法一样。因此,除了少部分极度稀少的超危险级魔兽之外,大部分的魔兽顶多就像熊一样,凶猛、但并非应付不来。 一整条如蟒蛇般的巨大蠍子尾巴破土而出,尾部尖端长有一根如细剑一般长度的尖刺,而那尖刺,正毫不留情地从维图特的背後往他的脖颈戳去。 他紧紧抓住尾部末端,接着整个人摔向地面。他将双手高举过头,免得换成自己受到尖刺攻击。挣扎扭动的尾巴带着b他想像还强大的力量,他只能抓准时机松开手,并且翻滚离开尖刺的攻击范围。 尤司提爬起身,正犹豫着要往哪个方向闪避时,维图特如雷的吼声便灌入他的脑中。 尤司提做了最正确的决定——他立刻趴倒在地,整个人似乎要与泥土融为一t,随後一阵风压自他的背上掠过,带着某种俐落的尖锐声响。等到他抬起头,眼前已经躺着一个断裂的魔兽尾部残骸,剖面不断渗出半透明的绿seyet。 「又是绿se。」他一脸嫌恶地喃喃自语。 「喂,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啊!」 「要是我闪得不够快怎麽办?」 这算是一种称赞吗?尤司提在心中叹气,决定不要和他吵架,於是转过身。 「啊?」 真是ga0不懂他。尤司提决定暂时忽略这位难ga0的同期夥伴,继续观察战场的情况,但附近似乎没有什麽能做的事情了,防线依旧稳定,战场上的声音从高亢的吆喝声转变为平稳的交谈声。时撞出来的。他的身上没有医疗用品,於是他决定往安全区去。 他瞥见双胞胎的身影在人群之中跑来跑去,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在帮忙各种跑腿的杂物,但眼神跟着他们一阵子之後,尤司提亲眼看见其中一人跪在一名伤者的身侧,轻抚那人带伤的腹部,数十秒後,伤者的表情放松下来,伤口也不再渗血。 毕竟双胞胎也是在入会测验中获胜的人啊。尤司提发觉自己似乎太小看他们了,包括伏朗玛和菲莉珍,他们所有人一定都远b他想像得还要强大吧。 远远地,战场上的一名成员大声宣布,接着是此起彼落的欢呼声。安全区域的人们也绽开笑容,放松紧绷的肩膀,跟着加入欢呼的行列。 「尤司提。很好!」 「怎麽了吗?」尤司提有点紧张地站起身。 尤司提的回答慢了一拍。「……谢、谢谢你!」 某种他无法描述的情绪如火苗般在x中窜起,他感到振奋与满足,刚抵达战场时的畏惧,似乎已经是遥远过去的回忆。 「很好,回公会开宴会啦!」 这gu气氛一直延续到公会据点,并且在据点中扩散开来,未参加战斗的成员也加入了欢呼与庆祝的行列,并和队伍一起来到二楼餐厅。 他突然明白,这就是冒险者。 即使父母已经无法看见他的成长,即使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也会坚持地走下去。 菲莉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右侧,她以豪迈的动作挤开旁人坐下,手中的餐盘盛满了食物。 「咦,他们又没有说只有有去的人才能吃。」 「有什麽关系嘛。」这次的声音来自左侧,而且同样耳熟——伏朗玛在坐下的同时把手环过尤司提的肩膀。「人多才热闹啊,宴会不就是这样吗?」 没想到,还有第三个人现身在对面。维图特几乎是把餐盘摔在桌上,於是原本坐在那里的人默默地自动让出空位来。不知为何,维图特从他的餐盘上拿起的两杯饮料,其中一杯摆到了尤司提面前。 他扭曲着脸,像是被谁b迫才说出这句话似的,接着就不看尤司提,迳自仰头喝乾他的那杯饮料。 於是他接受维图特的善意,举起杯子。 维图特的大笑声在宴会场中依旧相当宏亮。「你第一次喝酒啊?」 「十六岁又怎麽了?十六岁就不能喝酒吗?」维图特说着,将视线移向伏朗玛。「喂,你也喝吧。」 「客气什麽,咱们以後就是夥伴了啊!」 「别废话了,杯子拿起来!喂,你们也是!」 「——乾杯!」 冒险者的宴会之夜,距离散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