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是……妖？”李原愕然道。 纪凌玉浅笑嫣然，对他震惊的表情感到十分满意，语道：“很惊讶吧？看来我伪装成人类的水平还不错，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信不信由你。” 李原将信将疑，不时看她两眼，企图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 所以在纪凌玉说出自己是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有些抗拒，觉得这么个又强大又漂亮，还挺好说话的女人应该是人类才对，怎么也不可能是邪恶凶残的妖怪。 纪凌玉从容站在一边，任由他观摩揣测，过了半晌，才笑问道：“怎么样，看够了没？” 李原一阵尴尬，忙移开目光。 纪凌玉似笑非笑，淡淡道：“小家伙，千万别被事物表象给蒙蔽了双眼，有些人看起来漂漂亮亮和和气气，其实……她可危险着呢。” 李原摇头失笑，说道：“我又没做什么，总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纪凌玉是妖怪这一点，或许令人惊讶，但并没有超出常理的范畴，他还是接受得了的。 李原撇撇嘴。 说道：“你若是那种妖怪，龙陵这一亩三分地，怕是早被吃光了。” 过了一会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小家伙，你觉得我是个好妖还是坏妖？” 纪凌玉走到石桌边上坐下，单手支着下巴，幽幽道：“善恶哪是那么容易分辨的。你这么说，恐怕只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长得好看罢了。” 见她好像有心事，便不去打扰，等她自己说出来。 “真正与众不同的，是那些通过重重考验，渡过九生九死，参透天地大道的天仙。” “我修行数百年，追求的就是那样的境界。只是过去了这么久，始终还是有着遥远的距离。” “还说院墙太高，她努力伸展，也没能探到外面去。” “修行成仙，就是挣脱这个桎梏的过程。而这过程……太难太难了。” 成仙，几乎是所有修行者的终极目标，无论是人是妖，都有这么一个心愿。 偌大一个世界，千万年来强者无数，天骄奇才更是不胜枚举。但能够走到终点，成为绝代天仙的，寥寥无几。 只是……身为一个超凡战士，有些东西，他看得要比修仙者更加遥远。 心中闪过多年前在远征军中听过的一句话，他说道：“天仙或许很强，但那绝不是修行的终点。” 李原道：“我曾听人说过，修行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在凡人眼中，修行者已是极强，但修行者知道不朽才是真正的强者。而在不朽强者的眼中，宇宙仍然神秘莫测，有许多超乎想象的事物，可以终结他们永恒的生命。” 修行永无止境，不朽只是开始！ “宇宙中唯一永恒的，只有宇宙本身。这……似乎有点意思。” 少顷，她才道：“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小家伙，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样独特的见解？” 除了她的师父桃花仙子之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如此张狂的话。 笑了笑，他道：“有些事情，只有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说起，否则会招来许多的麻烦。”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