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内情我也不算清楚,只知道是因为一桩宝贝惹来的大祸。”
“纳兰盛死了?”王衍圣喃喃自语,心底也约莫猜出那所谓的宝贝是什么,有万法门参与其中,只怕是那独孤博兄长报了信。
“这伱可说错了,纳兰盛还没死,只是人也废了,修为道行没剩多少,一个小小的天鸠宫还不至于惹来各方关注。”
李琼英摇摇头,也没卖关子:“传言纳兰盛乃是一海外散仙之徒,如今逢此大劫,引来了那位仙姑,摆下好大阵仗,要替这徒儿讨个公道。”
他呲笑一声:“公道不公道另说,这内里阴私都还没掰扯个清楚,谁是谁非也没闹个明白,只怕里头的水深着呢!”
“此话怎讲?”
“也罢,看你秉承功法也非旁门,就闲谈几句,”李琼英也是嘴闲,“那天鸠宫前身并非正宗,乃是魔门投靠,而似这般的宗门,还有许多。”
“你想啊,就算玄门中,亲善师兄弟还要分出个高低,更别说这类叛徒,正宗真传多是瞧之不起,只是碍于慑服魔门的正宗脸面,算是历史遗留问题,搁置处理。”
“此类叛徒也是多行事跋扈,只不过自囚一处,画地为牢,正宗真传一时找不到由头对这类魔修下刀,没成想这天鸠宫当了出头鸟,我看那正派高人们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剜去这些烂肉,舍了余毒。”
李琼英冷着脸,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要我说,这类叛徒,魔门不要,我正宗也不能要,只有死掉的魔修,才是好魔修。”
王衍圣看着他杀气腾腾的模样,知晓大概其中有不少隐情,无外乎魔修作孽:“那海外散仙又是何方高人?”
“听闻是一海外岛主,唤作感应随世仙姑三霄娘娘的就是了,她仅凭一人之力,在东海布下大阵,堵塞水元流通,久而久之,只怕中土旱灾,这可是危及天下的恶事,也不知如今什么光景,那仙姑怕是一身的胆才敢如此行事。”
“海外散修不在诸岛逍遥,跑来我中土掺和做什么。”
李琼英叹了口气:“不说这些,到地方了。”
剑光停止,落入峰顶,王衍圣这才看到此地聚集了不少人,年青老成,道行不一,都是正宗的真传,大多都被师门长辈领着。
“我先去打问一圈,片刻便回,王兄弟若是有认识的,就先聊几句,若是无有,我待会去领你见我师门长辈,混个脸熟。”
李琼英交待一声,身影转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王衍圣一菜鸟,哪有什么认识人,身份都是虚实参半,他也不闲着,四处闲逛,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听说了吗,那巫门峡一道黄河阵,威力厉害非常,有剑侠仗着神兵想要破阵,却被那仙姑摄入阵中,一身修为都损了七七八八,好歹未伤人命,只叫人递个话。”
正有人交谈,应该是说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故而也不以传音之法,只随口一说打发时间。
“递什么话?”
“是说海外散仙前来问道中土,请玄门破阵,这可是硬生生打咱们的脸面,打中土修士的脸面。”
其中一人愤愤不平:“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偏远之地小修,竟然也敢放此狠话,真当我中土无人不成!”
“还真就是如此嚣张,不仅如此,那天鸠宫纳兰盛还四处游说,把那些藏在正宗里的魔门叛徒都说动了一批,要和咱们打擂呢!”另一人应声。
“凭什么?就凭一不知名的海外仙他们就敢如此?”
“大概是见有人撑腰,又起了别的念头,大不了去海上厮混,虽然是不毛之地,但也能做一岛皇帝,那些鼠辈在我正宗的日子可不是那么舒坦。”
“真是狼心狗肺,蛇鼠一窝,道门前辈就无人管?”
那人摇摇头:“自然要管,不然都聚在此地做什么,总不能是过家家吧?只是依我看,那仙姑所立大阵,有些名堂,且不说能堵住东海入海口无尽水气,就看如今脚下,你还不明白吗?那被擒的剑侠,可是实实在在的散仙修为。”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多事之秋啊!”
王衍圣默不作声,听了一耳,这才低头仔细打量地面,一看有些诧异。
‘这地面有些坑洼的过分了,暗藏无数细密的孔洞,松软异常’
他转过拐角,低身捏了一把土,上面一层土壤松软无比,王衍圣运转法力,手指扣入地下。
“咦?是沙?”
那道法力一路探索,他这才发现在薄薄土壤下,覆盖着一层细沙,再往下数十丈,土壤变得坚硬异常,放完望去,此地皆是如此。
‘倒是像有人把整个前头翻了一遍,把那细沙填入,又用薄土掩埋,而底层土壤好似用重物仔细压过,夯实无比,异常坚硬’
王衍圣又围着那天鸠宫宫殿残骸绕了几圈,看了看那地基痕迹,确定了猜测:这岘空风竟是被人以大神通硬生生压下百丈深,整个山头凭空矮了下去。
“山低百丈,天高千尺,这便是仙神大能的手段吗?”
他喃喃自语,正在这时,李琼英找了过来。
“王兄弟,原来你在此处,叫我好找,快走,这天鸠宫还有一内殿刚刚修缮好,各派高人正在议事,我带你去见见我门中长辈。”
王衍圣掐断念头,露出纯良笑容。
“来了来了。”
(本章完) ', ' ')